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道不明的冷氛围,霍云枭心里明白,这是南锦屏自身散发出来的。
但他依旧不依不饶地用一种挑衅的目光看南锦屏。
仿佛在跟南锦屏讲。
今日不管怎么样,南锦屏一定会答应这次的合作。
事实证明是这样没错。
南锦屏公司的经济最近开始出现衰落,她只跟自己的秘书提过一嘴。
没曾想这些东西居然也能够在股票上体现。
南锦屏甚至连合同上的文字都看不进去,在心底里骂着霍云枭诡计多端。
“合同看得怎么样?你放心,按照我们以前的交情,我绝对不会给你下套的,你只管签就好。”
南锦屏合上合同,重新归还给霍云枭,更着自己的脸:“你见过谁签合同这么的草率,我当然得要思考一下究竟合不合作,就算我们公司现在经济衰落,但又不是没有后路。”
霍云枭指尖婆娑着这带着南锦屏指间余温的合同,轻轻点头,深叹了一口气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那就就着这件事情,我们边吃饭边讨论怎么样?”
虽然语句是询问,南锦屏却从中听出了霍云枭不容置疑的味道。
她眺望窗外弥漫着的大片火烧云,整个天际就像是染上了红一样。
美丽又不可言说。
她不知不觉间就答应了霍云枭,直到自己真正的和霍云枭出现在一间包厢前。
南锦屏才反应过来两人真的要以这种尴尬的状态一起吃饭。
霍云枭点了好几道都是南锦屏喜欢吃的菜,但是等菜上齐后,南锦屏却什么食欲都没有。
南锦屏兴致缺缺地扒拉着米饭,听着霍云枭讲的他们从前过往的私事。
南锦屏是越听越烦。
“不是说要谈合同的事情吗,我来这里吃饭就不是为了这个的。”
她把筷子砸到了桌上,桌面与筷子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霍云枭滔滔不绝的分享丝毫没有因为南锦屏的性质缺乏而退减。
反而觉得南锦屏本人有趣。
看着南锦屏那气鼓鼓的脸,霍云枭当真是一点反思都没有。
“你就觉得我说的话这么的无聊吗,难道不觉得很有趣吗?”
“我哪有你那么无聊,听你这些东西,所以你可以快点进入主题吗?”
南锦屏重新拾起筷子,夹了一小块酸菜鱼塞进嘴里。
本以为霍云枭这样就能够回归正题。
结果事情的发展依旧让南锦屏失望。
霍云枭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今天约南锦屏出来吃饭的目的也根本就不是抱着要一起赚钱的来的。
南锦屏嚼着酸菜,越吃嘴里面的酸味越淡,但是心底里的怒气越积越多。
霍云枭这个人……
真是没完没了了。
南锦屏撅着自己的嘴,重新撂下筷子,没好气的起身要走。
她本想要霸气的跟霍云枭说,这顿饭她不吃了。
却想到霍云枭还有自己的把柄在她的手上,在站起来的那一刻,南锦屏的气势就衰弱了点。
“我出去透透气,你千万别给我跟上来,不然有你好看。”
霍云枭挑眉,看了一眼南锦屏还剩大半碗的米饭,意味深长道:“要怎么我好看法,合作我们还谈不谈?”
“反正你别管我,我自有想法。”
紧接着,南锦屏甩门而出。
跟所有的酒店一样,包厢外面就是长长的走道。
南锦屏怒气冲冲地拎着自己的包大步沿着走道走。
或许是愤怒冲昏了南锦屏的头脑。
南锦屏在根本没有反应过来间,就直接撞上了一个,手上托着一盘红酒的服务生。
杯中的红酒直接倾倒在了南锦屏的衣服上,两人同时一个趔趄往后倒退。
服务生的脸色非常难看,一瞬间就苍白,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对不起。”
南锦屏本身存在的怒气在这一瞬间一轰而散,她看着这个不过二十来岁的年轻服务生。
又看看自己身上已经被红色液体浸染的连衣裙。
她舔了舔嘴唇,自己同样道了一声对不起:“不好意思,是我的问题,你放心,你现在拖着的这一盘酒的损失我会赔,到时候你报我的名字就好了。”
本还为这高价红酒的赔偿担忧的服务生,眉头瞬间舒展。
同时担忧的看着南锦屏不堪入目的连衣裙,低声询问:“小姐,您要不要去换一身衣服,我们酒店有特地提供这一项服务,而且衣服都是免费的。”
“这样……”南锦屏深深的舒了一口气,报出自己名字让那个服务生去报销后。
就去洗手间打算要换一下这一套脏了一大块的连衣裙。
南锦屏刚踏进洗手间的时候很安静。
她本想要在隔间里面快速的把衣服换完的,突然就听到了旁边,在洗手间似乎有两个人在窃窃私语。
至于为什么两个人会同时挤在一间厕所,南锦屏不得而知。
但是有一个名字却让南锦屏提高了警惕,要去注意她们的对话。
两个人谈论的对象正是霍云枭。
“那一方人应该已经给了你钱吧,霍云枭这个人可不好对付呢,算计起来挺麻烦的。”
“可不吗,一个总裁的贴身保镖应该挺多的吧,不过也不是,一定要近身去对付啊,用别的方式算计也不是什么不可行的事。”
其中一个女子开始笑了起来:“那这只能算是霍云枭他本人倒霉了。”
“这可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作为一个中间人罢了,反正到时候动手的又不是我,我到时候还能够抽取佣金呢。”
之后的说话声就越来越小,消失在一片水花涌出的声音。
南锦屏慢慢的将衬衫上的纽扣扣好,把那一件脏了的连衣裙用力塞在那还算大的袋子里面。
然后静悄悄的离开了这一间卫生间。
南锦屏没有,就这么离开这一间酒店。
在深思熟虑后,南锦屏决定还是要把这件事情告诉霍云枭。
庆幸霍云枭并没有走,对方在看到自己换了一件轻便装后有点惊讶。
南锦屏无心解释,只道:“我这身衣服怎么变成这样的,不用你管,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你必须知道。”
“什么事?”
“有人要算计你,这是我在卫生间看到的,绝对没有听错名字,你自己要小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