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商会大厅里,肖尘手拿着知县贺玄送来的花名册,静静地端详着。
“张东河,李晓名,陈志展。。。”一个个的看着上面的名字,肖尘的脸上泛起一层笑意。
不得不说,这贺玄的花名册,送来的还真及时。不过,汉王要是知道,自己照着这份花名册,将他的手下一一除去,恐怕恨不得将贺玄碎尸万段。
院子外面,张东河率领着八百余人缓缓的向着商会驻地走来。
之所以缓缓的走着,是因为张东河在考虑,如何能将这矛盾化除。
八百多人,若是能投奔到紫衣校尉那边去,以后以他马首是瞻,或许可以换来大家的平安。
只是,若是自己真的带着大家临阵倒戈,投奔了紫衣校尉,日后汉王那里,恐怕会引来更为狂暴的打击。
算了,此时此刻,只要能保大家活命,以后汉王的报复,来了再说吧。
想到此处,张东河大踏步的走进了院子。身后的众人鱼贯而入。
肖尘将花名册拿在手中,微笑着看向众人:“不错,看这阵势,都到齐了。”
“紫衣大人,这件事是否有商量的余地?”张东河将手一供,开门见山的道。
“商量,你想怎么商量?”肖尘淡淡的问道。
“我带着大兴商会的人投奔与你,以后任你差遣,对肖玉暗杀一事,就此不提。”张东河双手抱起,一脸认真的说道。
一下子收服**百人,这个事情一般人无法抗拒。
这年头,谁会嫌弃自己的力量大。
肖尘摇了摇头:“大兴商会这几年,应该攒了不少的银子,我想要。”
“银子?”张东河不禁一愣,堂堂紫衣校尉,居然在乎的只是银子。
要是仅仅如此,那就好办多了。这么多年,商会虽然贩卖的只是蔬菜,可他也禁不住量大埃
多的没有,几十万两银子,商会还是能拿的出来的。
“怎么,这么多年,大兴商会只是打着商会的名字,并没有做事吗?”肖尘淡淡一笑,显然并不相信。
“自从汉王将我们放到大兴县以后,任何的经济来源都没有了。兄弟们也只能自力更生,靠着贩卖一些蔬菜过日子。银子,是赚了一点,不过,**百人吃喝拉撒之后,也没有剩余多少。”张东河说道。
银子,自己当然是有,不过在众人面前若是直接说出来,岂不是等于承认,这些年自己一直在贪污着大家辛苦赚来的银子。
如此一来,自己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会直接下滑,以后怎么服众,说话还有谁听。
院子外,又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转眼间,段天明带着五六十名东厂校尉,走了进来。
遥遥看见肖尘一个人对峙**百名汉子,“哗啦”一声,就抽出了腰间配刀,准备扑杀过来。
“不用过来,守好大门就成。”肖尘远远的喊了一嗓子。
看着身后整齐划一的东厂校尉队伍,再看看他们手中明晃晃的配刀,这大兴商会的人员开始骚动。
一个个左右顾盼,右手放在左边衣袖的袖口,随时准备抽出武器进行战斗。
见此情景,张东河不禁紧张起来。一旦开始动手,自己这些人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既然这紫衣校尉要的是银子,那就将银子给他好了。
“紫衣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张东河急忙道。
“可以啊,来,我们到里面去说。”肖尘招了招手,向着厅里面走去。
走到了大厅的中堂跟前,肖尘淡淡一笑:“有什么话这里说吧,保证你的那些弟兄们听不到。”
张东河将手一拱:“不瞒大人,大兴商会有着几十万的积蓄。不过,我没带在身上。”
“几十万?到底几十万?**百人奋斗了几年,应该不是小几十万吧?”肖尘嘿嘿的着,脸上一种很是财迷的表情。
“回大人,没那么多,一共也就三十五万两银票左右。”
“三十五万两,数目也不少了。”肖尘说道。
“那小人现在就去给大人拿过来?”
“嗯?好啊,去吧,去吧。”肖尘嘿嘿一笑,似乎对这个数目很是满意。
“大人稍等,我这就去取来。”应了一声,张东河急急走出了大门。
看着张东河走出了院门,肖尘将花名册往桌上一放,缓缓走到大厅门口,在大兴商会众人身上一一扫过。
“你们给家里人将后事都交代了么?”说着,右手已经缓缓的扣在了离刃那银色的刀柄之上。
“你,你真的要动手?”人群一阵烦躁,渐渐的开始骚动。
刚才,肖尘放自己的会长离去,显然是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而现在,突然又要对付大家,难道说,会长张东河将大家都出卖了不成?
肖尘冷冷一笑:“我知道你们的衣袖中都藏有利器,拿出来吧,我不喜欢杀毫无反抗之人。”
说着,右手豁然抽出了腰间的离刃。
薄如蝉翼的刀刃上,一道蓝色的幽光闪过。天地间豁然一暗,天上的太阳似乎也要避其锋芒,快速的躲进了一团乌云之中。
寒风吹起,众人的脖子一阵冰凉,如同洗干净的倭瓜,任人宰割。
“大家和他拼了。就算是死,也要在他的身上留下我们的刀伤。”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
一阵“哗啦”之声响起,**百人纷纷拿出了藏在衣袖中的利器。
然而,即便是利器在手,却没有一个人向前冲去。
这群虽是乌合之众,却也不笨。没人愿意第一去品尝割掉脑袋的滋味。
“呵呵,你们这是人多,让着我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肖尘整个人已经原地拔起一丈多高,手中的离刃在身后划出一道蓝色圆弧,瞬间幻化出十几丈长的虚拟刀刃,向着对方那已经乱做一团的队伍劈下。
“轰卤一声,队伍后方那棵三人合围的老槐树,被肖尘的虚拟刀刃从中间一分为二,摇摆了几下,轰然倒地。
“埃。。”
“埃。。”
大兴商会的院子中,传出一阵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整个队伍,被豁出一道巨大的口子般,分成了两边。
豁口中,有人被从头顶劈成了两半,有人整个肩膀被劈落在地,有人的大腿已经与身体分离。
满地的鲜血,夹杂着大量的胳膊腿,犹如一座人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