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使大人又亲自执行这项任务?”看见王正,肖尘笑呵呵的走了上去。
“紫衣大人吩咐的事情,又关乎劫持太子以下犯上的罪名,对于着守卫军的控制,我便亲自来了。”王正急忙说道。
“大人辛苦,一心报效朝廷,事事亲力而为,大明王朝有大人这样的武官坐镇一方,不怕大明江山他不稳固。”肖尘笑着,对对方的举动,大力的赞扬了一番。
“拿着朝廷的俸禄,就应该为朝廷做事。”王正急忙躬身一礼,好像面对的是朝廷一般。
“所有的出入口都严防死守了?”客气完毕,肖尘小声问道。
“全部管控。我想着守卫军人手众多,东厂来到保定城的校尉,一共也就是五十来名,进去抓捕他们。若是遇到反抗东厂人少,恐怕会吃亏。所以,刚才就调集人手,进去下了他们的兵器,刚刚办完。”王正小声说道。
“下了他们的兵器?指挥使大人为何不直接拿下?”肖尘一怔。
“拿下他们,是东厂的功劳,大宁都司怎能抢这个风头?再说了,大人如此做,一定有着自己的深意。我协助就好,其他的,还是大人亲自完成。”王正嘿嘿一笑。
肖尘摇摇头,脸上现出一丝无奈。
这个老狐狸,应该是看出来自己单纯就是想杀守卫军的这些人而已。下了他们的兵器,让东厂直接杀人。这份苦心,着实不易埃
朝着大门口,肖尘右手一挥,随即拉着王正,到树荫底下聊天去了。
“大人。咱这大宁都司现在一共有多少兵力?”肖尘随意的扯起了话题。
“搬到保定之后,除了在长城附近留守的军队,保定府这里加上家属也就不到两万人马。这几年的发展,一共有六七万人吧。”王正笑着说道。
“六七万人,单单这衣食住行就是个很大的事情。朝廷分的良田,可够整个都司的运作?”
“以前是绰绰有余,现在随着人口的不断增加,粮食方面,稍微的有点不够吃。”
“人口增加,分地也应该相应的跟着增长才对。这件事指挥使大人写个材料,朝户部上报一下。见到皇上,我也去说到说到。一个都司,负责一方防御,若是吃不饱肚子,这若是真有战事,拿起兵器的力气都没有,还谈何打胜仗?”肖尘笑道。
“大人说的极是。”王正点点头,“这增加土地的事情迫在眉睫,材料我已经上报户部。只是户部尚书随同皇上一同去了怀来卫参加狩猎活动,还没有对我的上报进行批复。”
“这怎么行?吃饭的事情,哪里能无故拖延?要不,你再写个折子,回京的时候,我让太子殿下直接上呈皇上,这样审批的速度,应该会快不少。”
“真的?”王正大喜,抱着双拳对肖尘就是一礼,“解决了大宁都司的土地问题,您就是大宁都司的恩人埃整个都司所有人马,一定不会忘记大人的竭力相助。”
“看看看,”肖尘眼睛一瞪,“大人您也没少帮东厂不是,我就随手帮帮你,你就这么客气?咱以后就是自己人,别说这么些见外的话。”
“对对对,我不说这些见外的话。我可是收藏了不少的陈年佳酿,大人不忙的时候,到大宁都司,我们喝上几碗?”王正试探的说道。
喝酒虽然办不了大事,但喝酒可以拉近两人的感情。若是紫衣校尉愿意到大宁都司去喝上几碗酒,就说明他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将大宁都司当做自己人。
“不。”肖尘摇了摇头。
王正心中一阵失望,原来紫衣大人说的和心里想的,根本不同。口口声声大宁都司事自己人,却连上门喝碗酒都不肯,这哪门子自己人,这只是利用一下大宁都司的实力而已。
心中这样想,嘴上却丝毫不能表露出失望的样子。
“大人滴酒不沾么?”王正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不是,我不是嗜酒如命,但每天喝个一二斤,还是不成问题的。”肖尘轻声说道。
“那大人的意思是?”王正装作一脸迷茫,很是不解的样子。
你不愿意去,也别说自己能喝就成,非要这么赤裸裸的打我的脸。怎么说我也是朝廷的二品武官,镇守着朝廷的一方疆土。
这几年是没有战事,皇上也似乎将大宁都司遗忘了一般,很少提及。可你多少给我留点脸,最起码,旁边还有大宁都司的一名指挥同知看着呢。
“我感觉指挥使大人有点小气,所以不想去。”肖尘板着脸道。
“小气?此话怎讲?”
“大人收藏了不少的陈年佳酿,光是听见这四个字,我的口水都已经忍不住的留下来了。可你说去了喝几碗酒,几碗哪能解馋?若是喝的不尽兴,大人又不愿意继续拿酒出来,倒还不如不去。”肖尘一本正经的道。
王正咧着嘴,一脸的苦笑:“原来大人是怕没酒喝?”
“是埃”肖尘缓缓说道,“若是你说去喝上几坛子,我一定会去。而且会带着东厂的几名骨干一起去。”
“好说,好说。”王正哈哈大笑了起来,“别说带几名骨干,就是将保定城所有的东厂校尉都带上,我收藏的酒也管够。”
“真的?”肖尘脸上浮现出一片喜悦,“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大人夸下海口,到时候可别说我贪杯。”
“管够,绝对管够。大人就将心装肚子里,只管放开了喝便是。”王正脸上一片灿烂。
搞了半天,紫衣大人是在和自己开玩笑,让自己紧张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也不管对方多高的官品,职务,也不管对方已经是半大老头的样子,肖尘抬起胳膊,往王正肩膀上一搭:“走,咱去路边坐下,你和我说说,大宁都司都有什么好吃的肉类?比如兔子,大鹅了什么的。。。”
看着两人的举动,一边的大宁都司指挥同知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自己刚才还担心,东厂杀了保定城守卫军一千多号人,朝廷若是追问起来,大宁都司怕也是难辞其咎。
看看他现在和指挥使大人勾肩搭背的样子,这事,大宁都司就是不想背,也得和东厂一起背了。
院子里,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穿了出来。
有的是长长的哀嚎不止,似乎是身上的痛苦一直折磨着一般。有的是刚刚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还没听明白惨叫是男是女,便戛然而止,再没有声音。
很显然,是遇见了一名干净利落的“行刑者”。
守卫在围墙四周的大宁都司士兵,听着里面接连不断的惨叫声,又闻着院墙上飘出来的一阵阵新鲜的“血腥”味,即便是当年一样经过战争的洗礼,也忍不住的一个个皱起了眉头。
院子里,没有任何短兵相接的声音。偶尔传出来的,是利刃快速挥舞的破风声,紧接着“噗”的一声,不用想,也知道利刃砍进了血肉里面。
偶尔一阵“卡拉卡拉”的声音,凭着自己行军作战的经验,士兵们知道,那不是砍头,就是在剁四肢。
所有的声音,所有的味道,都对肖尘和王正俩人的交谈,没有任何的打扰。
“我那养了两只鸽子,大人若是去了,我让伙房给你烤乳鸽吃。”
“乳鸽太小,要不,我带两只大鹅去吧。”
“不用,大宁都司的养殖场,多的是大鹅。烤乳鸽可是好东西,虽然肉不多,可是美味埃”
“是不是,若真的好吃,回头我在东厂也养些鸽子。殿下这段日子可是受苦了,以后有时间,你来东厂烤乳鸽,完了咱给殿下送去。”
“只怕是东宫不好进?”
“有这个,皇宫里面就没有去不了的地方,何况东宫。”
肖尘笑着,将自己腰间那紫色的梅花令,在王正眼前晃动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