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三人说话之际,床上的杨修睿似乎是实在忍受不了了。他拿头狠狠的撞向床头:“给我酒啊,给我1
他双眼通红,头上磕了一个大包也浑然不知。
杨序秋见状猛地将自己的手挡在床头上,杨修睿这一撞就撞在了她的手上。
杨修睿看清面前的人,泪流满面的苦苦哀求道:“妹妹,你就将酒给我吧,求你了妹妹求你了。”
杨家的人都是有股傲气的绝对不会轻易求人,杨征更是教育家中儿子,男儿有泪不轻谈。但是眼下,自己的二哥竟然被折磨的这样苦苦哀求。
杨序秋的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哥哥,你别这样,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可是现在被毒瘾钻心的他哪能听的进去这些,他只想有人能给他酒。他道:“我给你银子,给你磕头,你知道给我酒就好,求你求你。”
说着,杨修睿挣扎着还想起来。
石霖见状,赶紧将一颗药丸塞到了他的嘴里。
杨修睿挣扎了一会便软塌塌的躺在了床上。
杨序秋再也没有了力气,无力的瘫坐在了床边。
好的很,明明做这事的人完全可以直接将他杀了,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反倒是要让杨修睿回来。让杨序秋亲眼看看这自己的家人在自己面前这么痛苦,苦苦哀求。
他这是要让自己做抉择,究竟是是将着毒药给了杨修睿还是看着他这样痛苦下去。他知道这两种情况对杨序秋都是折磨。
一种是看着自己的哥哥变成瘾君子却无能为力。另一种则是要看着他这么痛苦难受。
着用阴毒的手法也就只有宋宋景煜一人了!
向来杨序秋在别人面前都是一副强大坚定的模样,似乎没有什么东子能够伤害到她。但是现在她这无助的模样当真是没有表现出来过。
宋荆云的心中满是心疼。
她抓住石霖道:“石大夫你一定有办法的,你帮帮我哥哥好不好。”她似乎是将石霖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石霖长叹一口气道:“我也没有办法,刚刚给他喂下去的不过是一颗能让他镇静下来的药丸,若是真的想让他戒掉,没有药物能根治。”
杨序秋绝望的闭了闭眼睛。都知道戒掉这逍遥散就像是脱层皮一样,很少有人真的能完全戒掉。有很多人都是在中途放弃了。
她喃喃道:“那该怎么办?”难道就看杨修衡这样上瘾堕落吗?
杨家是有钱,也能供得起杨修睿一世吸食,可是若是这样他这个人就完了。况且这样伤天害理的东西,杨序秋根本不想让杨修睿沾染分毫。
宋荆云扶起杨序秋,道:“被着急,总会有办法的。”
“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让二哥硬撑过来。可是刚刚他多痛苦你们也看到了。”杨序秋边说眼泪边掉。
她的眼泪珠子仿佛不是落在地上,而是落在了宋荆云的心上。
宋荆云很想给她擦去眼泪,可是也知道现在这样的时候并不适合,他语气坚定的道:“那咱们就让修睿彻底将这逍遥散的瘾会给戒了。”
他看向石霖道:“就算没有能根治的药,那能不能麻烦你研制出可以缓解的药,哪怕只有一点作用?”
本来石霖是不太喜欢宋荆云的,但是今日他这样的低声下气,也是看着杨序秋这么难活杨修睿这么痛苦他也会去做的。
他道:“没问题,我这就回去斟酌着研究。”
宋荆云道:“我在这京都有一处宅子,无人居住,让修睿去哪里待上一段时间,等他彻底将这逍遥散的瘾给戒了再说。”
若是让杨修睿继续留在杨家,那林懿迟早会知道的。就算林懿不知道,难保这里不会有别人眼线。
杨家现在本来就在风口浪尖,若是出了这样的事情被人拿捏住了把柄,那就不好了。
最重要的一点也是,在没有人的宅子里面杨修睿能够自己静下心来好好戒掉。若是在杨家有人看不下去给了他,那就是前功尽弃了。
杨序秋道:“这样也好。”横竖她不能看着杨修睿成了那种无药可救的瘾君子。宋荆云道:“我会给杨家说有事需要修睿帮我处理一下。”
宋荆云开口,杨家不会有任何的拒绝。毕竟大家都知道宋荆云是一个最是正直的人,不会搞那些花花肠子。
这件事宜早不宜晚,三人商量定了以宋荆云就带着杨修睿去了那座宅子。将成润留下来照看,以防有人闯入。
他的这个院子,离着杨家只有一条街的距离,并不远,但是却很大,院子的最深处发出些什么声音外面是完全听不到的。
第二日,杨序秋起了个大早。她的眼圈黑重,昨夜她一晚上没有睡着,满脑子都是杨修睿苦苦哀求她的样子。
一出门,杨序秋便吩咐马车夫到了那院子。
她只带了白芨和朗星进去,脚步很快,这一晚上怎么样她也不知道,所以担心的很。
成润一见是他们来了,便立刻带着他们到了关着杨修睿的那个房间。
七拐八拐才到,这个房间是个半地下,看起来并不像是住人的。
打开门,杨序秋只见这个房间里面空无一物,只有一床厚被。杨修睿的手被铁链锁着,那铁链的另一头深深的嵌入墙里。杨修睿就这样躺在地上,眼睛闭着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这分明是牢房,不是房间。杨序秋问成润道:“你们少主呢?”
她不相信宋荆云会无缘无故将他安排在牢房里面。成润道:“昨晚少主一直守在二公子身边,直到今早石霖的药送来给二公子服下少主才回去休息的。”
杨序秋向前走了几步,杨修睿的手上满是伤痕,俊秀的脸上也多了几道伤口。只听成润道:“昨夜二公子来了又犯了瘾,一个劲的要酒,咱们少主不肯给他,他就做将花瓶摔自残威胁人,那屋子里的东西被他摔了个稀巴烂。少主担心他,将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搬空了。”
她继续道:“昨夜二公子见了血清醒了片刻,让咱们将他关到这牢房来栓着,免得到时候再做出什么不能回头的事情来。”
着牢房是关押犯人的地方,自然没有多好的条件,可是他执意如此,宋荆云便连夜让人修了地龙。这个时候天还冷,若是没有地龙只怕是要冻坏人了。
杨序秋看着杨修睿,重重的点了点头,着终究是难为了宋荆云埃
成润道:“少主说来了让我叫醒他,我这就去通传。”
杨序秋立刻阻止了她道:“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吧。”
连夜赶回来,还守了一夜,任他是铁打的也受不住埃
忽然,躺在地上的杨修睿仿佛是听到了两人的说话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妹妹,你来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想必是受了大罪的。
杨序秋蹲下,道:“二哥,你好好休息,你一定能行的。”
杨修睿道:“是我让世子将我关在这的,我想只有这样我才能彻底戒了这逍遥散。”
事情的前因后果想必宋荆云都已经给他说过了。他道:“这件事千万不能让母亲知道。”
杨序秋重重的点了点头。
得到杨序秋的肯定他才缓缓的抬头看着成润道:“这位姑娘,我求你一件事情。”
成润拱了拱手道:“二公子吩咐就是。”
杨修瑞重重的咳嗽了几声道:“若诗我犯了瘾,无论我怎么求你,你都不要,也不能将那逍遥散给我。”
戒除逍遥散的过程十分痛苦,有人甚至会为此而死,宋荆云也是做了两手准备。若是真的会为此丢了性命,还不如将逍遥散给他。
所以,成润这里是有一点逍遥散的。
杨序秋听着,不忍的侧过头去悄悄抹掉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