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不过三秒，主位上的apha向着冷绥光看了一眼。
「我们露露都会带apha来见妈妈了」
调侃语气、不正经坐姿，冷绥光还没反应过来主位上apha的话是什么意思。
「妳别乱说。」
只见白露连忙堵住女性apha的话。
「冷绥光，这位是ewig执行官，洛河。」
她清了清嗓子才说话。
「洛总您好。」
冷绥光迷茫着回话，说知道饭局是ewig执行官请的，可她还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洛河。
她记忆里的洛河是利益主义者，从不开玩笑、更别说对白露调侃了。
明明是前世最熟悉的上司，如今再见彷佛初识。
「妳好妳好，入座吧。」
洛河起身招呼两人入座。
其实冷绥光原以为这会是场谈生意的餐叙，于是她做好了各种回答洛河刁钻问题的答案。
现在看着是用不上了。
一边母女俩还聊着，她默默拿起相机检查刚才拍的照片。
毕竟这两女人聊的话题她实在插不上嘴。
说品牌本年度风格、设计师费尽心血完成的作品，这些她都说不上话。
与其说她俩在聊天，不如说是白露听洛河单方面说话。
这个话唠的洛河话多到冷绥光都觉得不可思议。
从刚才的秀场聊到白露小时候。
可能年纪大了难免谈及过去。
洛河也未能免俗。
「妳啊，五岁的时候在意大利海边买了甜筒，结果吃一半就被叼走，还抱着夏恩的腿哭，可把夏恩给吓死了。」
「能别说这事吗都多久了。」
「怎么不能说，喔对，还有妳刚上学那时，跟那个谁家的喔，我想起来了，跟法曼斯家的小孩挺好，初恋，是不是」
「妈!不是，冷绥光人在这，能别掀我的底了」
洛河桌上红酒喝高了，说话都不利索，唯独白露小时候发生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
「哎呀哎呀没差，小冷阿，我给妳说阿，露露她小时候暗恋过同班的小姑娘。」
洛河拉着冷绥光就说起白露小时候的事情。
冷绥光一楞，她没制止洛河。
套近乎的事情洛河简直手到擒来，洛河甚至把冷绥光当成了她未来的女婿人选之一。
「就可惜了，人家分班考没跟露露分到一个班，就这事，她回家给我闹了好久我才想办法给人家弄到露露她班上。」
「喔。」
「冷绥光妳别听她乱说。」
白露拉了拉冷绥光的袖子。
她低声说，不希望引起洛河注意。
她与主位上的洛河中间隔着冷绥光。
桌底下的动作不明显，自然引不起洛河的注意。
冷绥光只轻轻拍了白露的手，像是在说她有分寸一样。
「喔对对对，她中学被我送回国去念，开学后天天跟我念叨说为什么要把她送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什么人生地不熟，她以前每个假期都被我送回来度假。」
「她可任性了，小冷阿，别老顺她意思。」
「知、知道了。」
冷绥光只好乖乖回应。
人喝高了上头就难谈事情，冷绥光总不好直接跟洛河摊牌。
她只是临时被白露叫来吃饭的”普通”人。
直到人真的喝到趴在桌上，白露才叫来洛河的助理把人送上车。
她与洛河平时就不同车，于是把洛河送上车后，她与冷绥光在门口等陈墨过来接她们。
「今天妳知道了，对外不要说我跟洛河的关系。」
「保密」
饭局一结束，白露又变回了沉默寡言的那个白露。
「喔我知道，这种事情传出去的话妳的事业就走到尽头了。」
其实走到尽头并不准确。
该说，如果她与洛河的关系暴露在镁光灯下的话往后她接的每个工作难免会因为这层身分而出现问题。
她不希望自己的工作出现问题，所以把这个秘密藏了许多年。
「让人知道确实挺麻烦的。」
冷绥光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眼前的女人似有秘密，白露直觉认为。
杜松子香气在她们离开包间后逐渐浓烈。
可香气源头却没有任何不正常举动。
她依然冷静。
「所以有些事情不说，反而是好的。」
「有些关系不能活在灯光下。」
白露从包里找出糖果盒，给自己拿了一颗往嘴里放。
青苹果味的。
冷绥光看着这样的白露，从她难得留露出的寂寞中瞧见了”前世”的白露。
前世的她经常这样。
深夜经常醒来，一个人望着窗外。
现在的白露像极了”前世”。
她想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可现在不行。
她不能冲动。
一旦冲动了就会将她推往更远的地方，自己头上落个冒犯她的罪名。
冷绥光只能看着她独自寂寞。
「怎么这样看我」
白露突然开口，她转头望向冷绥光的双眼。
「妳的眼睛跟我爱的人很像。」
这是白露第一次仔细看冷绥光。
尽管像，甚至一模一样，但在白露眼里，冷绥光与伊兹却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人。
「爱人」
「嗯。我的爱人。」
她一字一句说着，每字每句都砸在冷绥光最脆弱的部位上。
「她一定很幸福。」
「可惜我忙，不能随时陪她。」
「妳呢妳这么优秀的apha难道没有oega」
话题转到冷绥光身上，只见冷绥光默默给自己点了根烟。
叼在嘴边。
「有过。」
「只是不在了。」
她缓缓吐出烟雾，扫过鼻息，传到白露身边。
白露不讨厌这气味，不妨说，这气味与她的信息素相似。
只是粗犷许多。
「不在了」
除了分手，这种说话方式只让她想到”过世”。
「一年前走的，病逝的。」
「我不该提。」
白露默默低下头。
两人之间又陷入沉默。
其实冷绥光不在意白露对她问这种问题，应该说，这种问题由她来问她的心里会好受许多。
至少不是这个世界的自己提问。
「别放心上，斯人已逝，我能走出来。」
冷绥光主动捻熄抽一半的烟，她把烟蒂往身边的垃圾桶扔。
「车到了，走吧。」
陈墨的车正好停在对面，她原想向白露伸出手。
她知道白露不敢过这种没有信号灯的路口。
最终她没伸出手，只是替她站在了挡住行车的那侧，护着她过马路。
白露受着她的好，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冷绥光该是她熟悉的人。
但是不可能，自己这辈子都没见过她。
冷绥光替白露拉开车门，她把人送上车。
「妳不跟我们走」
临关门那刻，白露突然开口。
「我住的酒店在另一个方向，明天见。」
「喔。」
白露关上车门，她刻意回头望着走远的冷绥光。
「白露，怎么了」
「没什么。」
白露收回对冷绥光的好奇，前座陈墨并未发现她此刻的异样。
白露总感觉冷绥光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故人。
思念的、牵挂的，总之完全没有初次见面的陌生感。
”梦里的人真的会出现在现实吗”
冷绥光与梦里出现的”伊兹”完全一样，就连说话方式、态度，几乎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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