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成空起得最早,在君家灭亡的日子里,他每天晚上都会梦见君尘的父母,长期以往,神经衰弱,睡眠很浅,醒得也很早。
将卷帘门拉起。
瞳孔突然一震。
因为门前,有六个人身上挂着晨露,提着箱子站在那里。
从眼神跟表情中看出,他们很疲惫。
安成空惊讶的不是有人到访,而是这六个人身份都不简单!
如果说,王、张、郑三家,屹立在宁江市商业金字塔中的最顶层。
那这六人,只是比三家资产低一筹,属于中流砥柱。
“安老弟,你怎么在这?”
其中一名肤色黝黑的男子意外望着安成空。
开门的人是安成空,的确让六人感到有些惊讶。
但旋即一想,也就释然。
安成空与君尘一家交好,安舞蝶更是跟君尘从小一块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他在,也能解释得过去。
只是冷不丁的出现,颇感意外罢了。
“我被阿尘接过来住,你们这是......”安成空不解的看着六人,对方的来意,他并不清楚。
“哦,我们是来还东西的,君大少在不在?”竖着大背头的男子爽朗一笑,眼底深处闪过一丝羡慕。
无论君尘跟三家的结局是什么,至少君尘还活着,就能让安成空的地位水涨船高,他手里还捏着一个项目,最近在找合作伙伴。
或许,可以借着这个契机,跟君尘搭上线。
人生本就是一场豪赌。
他们把君尘的忠告听进去,能在天没亮就过来站在门口等候,归还之前抢到的君家部分产业,也可以说部分资金,就代表,在君尘跟三家之间,他们选择了前者。
赌赢了,飞黄腾达。
就算赌输,也是君尘身死,仔细算算,其实并没有什么损失,只是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出来,物归原主而已。
“他还没起来,你们先进来坐一会儿吧。”安成空不知道他们过来的目的,把人带进来,为其泡茶。
子燕这时候从房间里出来,高挑的身材,精致的面孔,纯天然美女,且气质中又带着些英姿飒爽,雷厉风行,颇有英气。
她的出现,惊艳了六人。
他们自问自己见过的漂亮女人无数,只是很多数都是在脸上开过刀的,像子燕这般拥有着独特气质,且容貌纯天然的女人,还是第一次见。
子燕不去看六人的眼睛,冷淡道:“少主说了,把东西留下,人走,不管早饭。”
六人面面相觑。
皮肤黝黑的男子立即说道:“我们想跟君大少当面道个歉,不知道能不能......”
“不能。”子燕不耐烦的打断道:“最后再说一次,东西留下,人走。”
“事不过三,想硬留在这也可以,只不过是留下你们的尸体1
杀意凛然。
淋了一早上的露珠,衣服早已经浸湿,身体透着冻入骨髓的冰寒。
子燕的冷语与杀意,更是让寒意加重数倍。
六人齐齐打了一个寒颤,哪还敢继续留在这,君尘就是个杀星,说杀人就杀人。
吓得他们把东西留下,屁滚尿流的离开,生怕走慢一步,就有一柄剑划过喉咙,脑袋搬家。
人走后,君尘从房间里出来,望着放在桌上的箱子,走过去缓缓打开,箱子里面,装的是一应文件合同。
这些都是君家以前的产业,合同,是转让合同。
除此之外,在被合同压在的底下,还有一张银行卡,以及一张纸条,上面写的是银行卡密码。
“安叔。”君尘喊了一声,在安成空诧异的目光下,六个箱子,缓缓推向他那边。
安成空不解道:“阿尘,你这是......”
“安叔,这些东西,我觉得放在你那更合适。”君尘笑了笑,“我不太会做生意,安叔,我知道你的本事,去做吧,让安成岭睁大他那双狗眼看看,谁才是最有资格,坐家主的位置。”
安成空像是愣了一下,旋即连连摆手摇头,“不不不,我不能要,阿尘你留着吧。”
“安叔,听我的。”君尘的话不容安成空拒绝,眼神坚定。
君家的产业,即使是交到安成空手里,父母也不会怪罪。
君父跟安成空的关系,可是好到连老婆都要吃醋的地步。
安成空有些不知所措,不断搓着手,很紧张。
君尘再道:“安叔,拿着吧,交到你手上,我很放心。”
真挚的眼神,诚挚的话语。
安成空思考良久,终于点头,郑重的把东西接下,“好,那安叔就却之不恭了,不过先说好,安叔只是帮你打理而已,工资给多少,你看着给就行。”
君尘含笑点头,“好。”
转让合同上,都签好了字。
意味着合同即刻生效。
安成空也不闲着,打算现在就去整理资产及产业。
君尘让一名天组成员随行,贴身保护。
他现在是三家的眼中钉,连同身边的人也被记恨上了。
这也是为什么,没有君尘在,大家不会随便出门的原因。
子燕把一张名单递过来,上面写了十几个名字。
这份名单,记录的是拥有君家资产的主要名单。
三家不包括在内,因为三家必死无疑,记录,显得多此一举。
君尘划去六个名字,代表不找六人的麻烦。
还有十二个人的名字没有归还。
君尘道:“晚上十二点之前他们没有归还,就让他们破产。”
子燕点头,“是,少主1
一句话能定一个人的生死。
也能让一家上市公司破产。
君尘顿了顿,“安老爷子......身体状况怎么样。”
子燕摇摇头,“情况不是很乐观,安老爷子的病是悲伤成疾,药石无用,只能勉强吊着一口气,大限,估计就在这几天。”
人,快撑不住了。
“是吗。”君尘站起来,大步往外走。
“少主,您是要......”
后面半截话没有说出口。
“安老爷子也是我的亲人,我不能见死不救。”
回来这些天,一直在忙活三家的事,以至于把安老爷子的事暂放一旁,他有些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