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首领继续道“我想,这就是阿桑婆让你亲自前来的原因,你是南国帝王,天选之子,体内也有不灭的内息,所以,以你的血或许可以代替剩余一部分缺失的神力。”
“当然可以。需要多少血?”博泽欣然应许,他认为帮我封印异种是他理所应当的责任所在。
“需要将那几块砖瓦完全浸泡。”
我看了看那个装镇魂星砖瓦的箱子,若想装满它,几乎是一个人所有的血量了,我当时就否决了,我不能让博泽为我而死,不能再有人像母妃那样为我而死了。”
那个首领笑了,说“这些血也不是一次取完,七块瓦石,我们可以分7天取血,如此便不会伤害到他的性命。”
我放下心来,顺着无启洞人的安排住了下来。
我们三个人分别住了三个洞穴,这些洞穴小小的,灯光不如西经神殿的水晶亮,但是别有一股烟火气。
不一会儿,旁边洞穴的人叫我们吃饭,我想起曾经幼时和博泽偷跑去东荒沃野玩,那里的夜间也是这样,家家户户起火烧灶熬粥煮饭。天冷时,一家人就围炉而坐,细说着这一日的烦闷与欢愉,多么令人向往的生活。
他们的饭确实很单一,晚饭就是粟米熬的粥,也或许是许久没有吃过这种粗糙的饭,反而觉得很香甜。吃完饭我们各自回洞穴休息了。
换了新环境有些睡不着,也担心靡芜不适应,就出来看看。博泽洞穴的灯已经熄灭了,他应该是需要早些休息,为了明日取血。
靡芜处还亮着光,我站在门口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屋内的灯竟然灭了。听得里面呼吸声有些粗重,那不是靡芜的气息,我刚想推门进去,靡芜在里面说到“今天走的太久,很是疲惫了,气息都调不匀,已经躺下了,你也早点回去睡吧。”
靡芜在说谎,她屋子里有其他的人,是谁,他们在商谈什么?或许阿桑婆有些其他的事情要交代给她?毕竟这里是崇吾的家族。
我回到自己的洞穴躺下,闭上眼睛回想这几天经历的桩桩件件,总觉得那里不对,可是也说不出来。不知阿桑婆那个梦境什么时候能够解开,能不能帮我解决一些疑问。
第二天很早就被叫醒吃饭了,仍旧是粟米粥。怪不得崇吾要冒着生命危险出去为阿桑婆找吃食,这里的食物还真是单调。
吃完饭,就开始取血了。
无启首领取来一个青铜器皿,将瓦石放进去,博泽坐在一旁拿起一把匕首在自己的手臂上割开一条血管,晶莹剔透的血顺着手臂流向器皿里。无启人看着并没有觉得吃惊,好似已经见惯了这样的场面。
我站在靡芜身后,看着靡芜脸庞,说不出她那是一种什么表情,不舍?后悔?又好像都不是,她的表情很奇怪,又想起她昨天晚上洞穴里的事情,我凑在她耳边说“你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么?”
靡芜扭过头吃惊的看着我,许久摇了摇头。
我越发的肯定,她有事情瞒着我。
不久,首领拿起一块布将博泽的伤口包起来。今天的取血就算完成了。
博泽取了血,有些虚弱,我陪他回到洞穴安顿他躺下,陪他一会,见他已经睡着,就自己出来了。
在这洞穴中,也没什么可做之事,为了节省体力,无启洞人不事劳作,只偶尔有兴趣时在石壁上画些画。对于他们来说,这种漫长岁月又何尝不是种煎熬。
崇吾遇到阿桑,那么奋不顾身的愿意为她做一切,也许是阿桑为他这沉闷的生活带来了一丝生机吧。
我这一天都和靡芜在一起,我很想知道她究竟瞒了我什么。因为没有劳作,所以无启洞人睡的都很早。待所有灯都熄灭了,我偷偷来到靡芜的洞穴外,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没有进去。
我不想提起昨晚的事,也没告诉她我近期的疑虑,我等她自己告诉我,我相信她,只要时机成熟,她一定会告诉我的。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爱她,用尽生命去爱她。
就这样平淡的生活过去了七天,取血已经完成。今天就是开始炼制的日子了。
无启首领命人抬着装满血液的铜器,又带上镇魂瓦石,走向一条通道,顺着通道越走里面越热,博泽和靡芜慢慢开始无法呼吸。无启首领停下来说到“再往里走就是熔岩的中心了,你们的体质适应不了,就留在这里吧,我们进去炼制。”
我有些奇怪,为何我完全不觉得窒息?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浑体通畅,就好像熔浆融入了我的体内周转循环,丝毫没有不适的感觉。我想跟进去,但看着博泽和靡芜,我想还是留下来陪他们吧。
我让他们坐下,为他们遮了一道屏障,可以稍稍抵挡这些热气。
突然,只听得里面雷霆万钧,万彩乍现,少顷他们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直金色的镯子。与其说镯子,更像一个护腕,上面隐约显现着一些纹路,仔细看时那些纹路又什么都没有了。
首领将手镯交给博泽,博泽拿着看了许久,本来想起来给我带上,但是血气不足,一时竟没有起来,交给靡芜,让靡芜为我带上。
靡芜拿着那个手镯,步伐有些沉重,几步路却恍若隔世,来到我身边握着我的手,用我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丹烛,请一定相信我,我是爱你的。”说完为我带上了那个手镯。
当手镯接触到我皮肤的那一瞬间,就开始融化,像炼铁时融化钢铁一样的融化在我的手腕上,刺痛的感觉使整个手臂都失去了知觉。突然融化的熔岩如同鲜艳的火焰般开出了一朵红莲,刹那间又熄灭了,这个手镯就好似在这里重生的一块皮肤一样。
等一切恢复平静,我试着运转内息,没有任何不适。尝试激发内心的那团火焰,竟然可以很从容的随着内息运转而不会无法控制。我深舒了一口气,终于我可以自由了,不用再受异种烦扰了。
我看到博泽也是长舒了一口气,说到“终于。”
是啊,终于炼制成功了。
可是为什么靡芜的神情却更加担忧了呢?这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那天晚上在靡芜洞穴里的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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