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瘦汉子并没有离开,而是留在原地等着同伴归来,虽然对于同伴的举动感觉十分鲁莽,但回想着他身上手段,还是拥有很大信心的,只是……看着那逐渐冷却的尸体,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冰冷,“如果你没死的话,我一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思考间,脚步声忽然从丛林中响起,瘦汉向着声音处看去,眼眸微微收缩,神情凝固在原地上,微弱的光顺着空隙照耀在林内,姜离从幽暗处走出,扫了扫半清醒的少女,目光放在瘦汉子身上。
“他呢?”瘦汉的神情上透露着几分冷漠,眼中却是闪烁着疯狂。
姜离语气不紧不慢的说道:“你说呢?”
“你杀了他?”瘦汉的语气中多出一分理智,目光在姜离身上转了下,注意到那双沾染着血迹的手掌,“就凭你二阶实力,也能杀的了他?”
姜离微微举起手,手掌上的老茧显露出事实,“你们似乎比我更低?”
削瘦汉子哈笑一声,声音中透露着嘲讽,嘴里却没有解释,“既然这样,那你就给他们陪葬吧!”
空间上响起一股猎猎呼啸声,瘦汉脚步猛然一蹬,身上气势如虎,相比起另外两人来,身上武功不弱,姜离的目光眨动着,眼中泛起丝丝血红,面对着气势汹汹的身影丝毫不退。
两道身影逐渐逼近,一丝丝奇异红光透过瘦汉的拳头浮现在空间上,只见空间上一道红影闪烁,伴随着挥击直接轰向姜离:赤炎拳!
这是七八流术士才能够使用的术法,而对方以凡人体质,掌握这股术法,显然用了很大的毅力,只是在这生死时刻,姜离哪里有功夫理会这什么术法,脚趾直抓地面,身体好像生了根大树,与此同时,频拳就在间不容发之际,向着对方轰击而出。
瘦汉眼中闪烁着冷光,赤炎拳的威力他自然知道的无比清楚,别说是眼前这样的二阶,就算是四阶的实力,就在承受赤炎拳后,手臂怕是会直接废了:对方这样不顾后顾、莽撞行事,今天定是必死无疑!
幽暗空间上响起一声奇异的爆响,两道逼近的身影霍然倒退出一个身影,瘦汉被直接逼退下来。
姜离只感觉一股焦灼感,开始在手臂上蔓延,而在这时,自幼培养起来的顽强意志,终于发挥出作用,强行压制住灼痛感,身影不退半步,左手屈指成爪,径直向着瘦汉脸上抓去,如果这一下抓中的话,直接就能够撕下他整张面皮。
瘦汉心思猛然一震,对方明明只达到了二阶,可拳头上的威力却让他震撼,先前的碰撞中拳头好像要爆开一样,可这却不是让他惊讶的地方,真正让他惊奇的是:对方竟然硬生生承接下了自己的赤炎拳。
不过瘦汉的武技不错,常年撕杀培养出的战斗本能,就在决胜间发挥出作用,身影本能间跳开一步,呼啸的爪子掠过了他的面孔,带着股森森寒意,姜离的攻击没有半点停顿,整个身影跻身冲上来,不给对方丝毫喘息的机会,拳头轰向了他的胸口。
姜离的频拳率先攻击到他的胸口,只听到咔咔一声裂响,瘦汉再次被逼退下去,瘦汉虽然身兼术法、武技,但是相比起姜离来,终究还是差了些,不过,也只是差了些。
深深吸了口气,姜离只感觉那股燃烧感,已经透过手臂蔓延到身体上,伴随着火焰在身体上燃烧,姜离没有后退上一步,凭借着惊人的意志,继续抢占着攻击的先机:整个身影跳跃而起,屈展着身躯,携带着冲力,再次轰在瘦汉的胸口上,瘦汉口中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脚步踉跄倒退。
姜离身影一落地,脚趾猛然一拨,身影如同猎豹般飞扑出去,五指屈伸成爪,一把抓向对方脖子,随即猛然间一撕,又是一大把血肉抓下……
瘦汉只感觉脖子上一凉,双手不由捂住脖子,大股的液体顺着指缝,哒哒的滴落在地面上,口中哇哇叫着,可是从嘴里说出来的,却只有大股大股的血泡,他瞪着眼睛看着对面身影,从一开始他不但对别人狠,更是对自己狠,单纯的只是为了杀死自己,竟然完全能够无视身体损伤,他从军这些年来,鲜少有见到过这么穷凶极恶的人:或许这女人是他喜欢的人吧?所以才会为了她这么拼命!
而对于姜离来说:这只是他的一个机会,获得血祭变得强大的机会,所以,他为此努力着……
只是现在,这一切也已经变得不再重要,至少对于死人来说,也已经不再重要了。
姜离皱着眉头,脸上满是冷冽之se,等到对方倒在地面时,这才松开眉头,就在他走出丛林时,心中拥有着很大的把握:自身血脉虽然没有激发,但身体承受力相比起一般人来,却是要强上不少;而且自幼铸就的坚韧意志,让他面对着同等级时,能够发挥出最强大的战力;而且每月所承受的火毒,让他的身体对于术法上,拥有着很高的抗xing……可没有想到,最后还是凭着以命拼命的狠劲,这才能够杀死对方!
“看起来以后还得多加小心,下次的话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思考中,姜离看向另一个身影……
少女早已经从昏睡中苏醒,只是浑身上下一阵无力,整个身影只能瘫倒在地,睁着目光目睹着一切的发生:少年身上的兽皮也已经烧焦,皮肤上冒着轻烟,手上、身上,出现不少晕红的痕迹,伴随着身影靠近时,一股刺鼻的味道迎面而来,只是他的脚步却没有因此而停顿,他拼尽着全力,紧咬着牙关,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一步一步的向着她走来……
“你……”少女拼尽了全力,才从麻痹的嘴里说出这么一个字。
姜离没有说话,手伸向腰间,摸出了个小瓶,刚要递到她的面前,身影却是倒在半路上,昏迷前,只产生了一个念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接下来,可就要看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