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大夫在大梁国只是个三品官,他的女儿配给太子确实有些低。
可如今形势所迫,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让太子娶妻早日诞下嫡子,也是稳固他太子之位不错的法子。
“玉婷,你现在就出宫一趟,去找我大哥说一说这事。”萧皇后也是个果决的,当即让身边的宫女去办此事。
大宫女玉婷有些为难:“娘娘,太子之前便不同意这门亲事,若再提起……”
恐怕太子殿下又要多想,认为萧家已经放弃了他,才给他找了个御史大夫做岳家。
到时候怕不是还要来找娘娘撒气。
对于这位太子,玉婷也是有些埋怨的。
皇后娘娘的心思她们这些做下人的都能看的明白,偏偏受尽偏爱的太子殿下总往歪处想,但凡有一丁点的不满就要对娘娘说些不好听的话,她一个旁观者看着都心寒。
可她再心寒也只是个下人,无权置喙当朝太子的行为,只能憋着。
“你去就是,本宫被他埋怨的还少么,不差这一回。”
儿女都是债,这句话放在深宫中也是有道理的。
萧皇后神情恹恹的揉了揉额角,挥退了宫人,玉婷只得拿了牌子,出宫去了萧家。
萧仁令最近的心情十分烦躁,不仅是因为在众位同僚面前,被顾南烟按在地上摩擦丢尽了脸面。
还有他的儿子萧冲,至今查不到下落。
起先他对顾南烟说萧冲在她手上是有些怀疑的。
可当三天后,李副将带着伤不眠不休的赶到京城,将事情的经过与他说了之后,他即便不想相信也不行了。
李副将伤的严重,把话说完便晕了过去,直到现在也没醒。
萧仁令只得让人好生照顾,并命人混进丞相府查探他儿子的下落。
然而却没人在丞相府见过萧冲,似乎顾南烟并没将他带在身边。
之后萧仁令又托了一位不站队的大臣,前去丞相府找卫泓说道此时,均被卫泓以不知情推了回来。
据李副将所言,萧冲当时吃了不少的迷药,那药是他从自己这拿的,药效有多强他一清二楚。
这么多天过去了,若是顾南烟当真如此狠毒,不给他解药,怕是已经成了个傻子。
萧仁令担心儿子,不得已只得暂时压住心中愤恨,让身边的人再次找上丞相府,问她怎样才肯放了萧冲。
“简单埃”顾南烟伸出两根手指。
“二百万两,少一两剁一根手指,你们家小将军能不能全须全尾的回去,就看你家老爷的了。”
“这,两百万两是不是多了点。”狮子大开口也不是你这样的,简直漫天要价。
萧家近些年为了扶持太子,银子花的如流水一般,她这嘴一张一闭,便要将萧家的家底都挖空了。
“不多,你们家小将军多金贵的一个人,还不值二百万两?”
这是值不值的问题吗?
这价格都够买几条街了!
山大王都不敢这么要价。
萧家来人腹诽,觉得顾南烟一点诚意都没有。
可萧冲人还在她手上,他也不敢得罪她。
“您看在我们家老爷与您舅舅同朝为官的份上,不如给便宜点……五十万两怎么样?”他咬牙跺脚的,一副肉疼的模样。
“您要是同意,小的现在就回萧家与我们家老爷商量。”
“您不知道,原本我们老爷只肯出二十万两,这另外的三十万两都是小的私自加上的,回去少不了一顿板子,说不得这小命都得去半条。”
见顾南烟丝毫不为所动,来人开始卖惨,意图引起她的同情心。
“你就当可怜可怜小的,小的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可不能这样没了啊1他说着说着开始抹泪,眼角余光偷偷观察着顾南烟的反应。
顾南烟嘴角抽了抽:“这么可怜……也不是不行。”
那人一听有门,忍住心底得意,可怜巴巴的看向顾南烟。
“要不然这样,你们家老爷给我五十万两,我先将你家少爷一根腿送回去,剩下的那一百五十万你们慢慢凑,凑一点给一点,我分批把你家少爷还回去可好?”
她一副好商量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让来人汗毛都竖起来了。
“使不得使不得,王妃您别寻小的开心,小的经不起吓啊1
“谁跟你开玩笑了,办法就这一个,你家老爷若是不想要这个儿子了也可以一文不给。”
顾南烟指着门外正往屋里探头的虎虎笑眯眯道:“正好我家虎虎好久没尝鲜了,扔给它打打牙祭也不错。”
装可怜也不知道换个台词,这台词都让人用烂了!
顾南烟表示,跟她这耍心眼,少一两都算她输!
虎虎似懂非懂,见顾南烟指着它,忙嗷呜一声以作回应。
来人:!!!
来人腿软,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张脸煞白煞白的看着外面的虎虎。
他早就听说过这位祖宗养了一只老虎在身边,还带来了丞相府中,还当别人胡说。
没想到竟是真的!
这人经不住虎虎目不斜视的打量,总觉得下一刻它就会扑过来咬断自己的脖子,再也顾不得商量“赎金”的事,连滚带爬的跑了。
直到出了丞相府才松了口气,腿软的扶着墙喘息。
望着丞相府大门的方向,眼中充满了畏惧。
这鬼地方他再也不想来了,谁爱来谁来。
他回去就装病,天王老子来了都好不了的那种!
顾南烟带着虎虎回到后院,打开她院子里柴房的门走了进去。
柴房密不透风,连个窗户都没有,黑咕隆咚一片。
萧冲正气息奄奄的躺在草垛子上,听到开门声努力睁开眼。
顾南烟背着光,他看不清楚来人的样貌,却一眼就认出了她。
“顾、南、烟1他咬牙切齿的道。
声音极低,若不仔细听还听不到。
自从被抓来,萧冲便没吃过一顿囫囵饭,每日只以米汤充饥。
再加上身体与精神上的双重折磨,整个人在短短几日内瘦脱了相。
由于他吃喝拉撒都在柴房里,柴房又不通风,因此味道十分难闻。
顾南烟嫌弃的退到门口。
回头一看,跟着她过来的虎虎早已被熏的跑出八丈远。
不仅如此,它还十分人性化的干呕了一声。
顾南烟:“……”
看它干呕,顾南烟也觉得恶心,险些跟它一起呕。
她青着一张脸又退远了些,从空间中摸出一只防毒面具戴上,深吸两口气这才又走了回去。
她大半张脸都隐在防毒面具里,声音有些闷闷的。
“我跟你爹商量好了,他打算分期付款把你分批要回去,看在你是当事人的份上,特来问问你的意见。”
说着她半蹲下身子,隔着两米的距离跟萧冲商量。
“你是想手先回去还是脚先回去?要不然头也行,剩下的部分我让人帮你腌起来,保证不会臭,直到你爹将全部银子付清。”
因为顾南烟没把迷药给他完全解了,萧冲此时还有些迷糊,一开始并没听懂她的意思。
直到她的话说完,这才反应过来。
萧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