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那老妪的两个儿子孝顺,立刻跪在地上说他们愿意替自己母亲承担。
武溪南瞧着那老妪年岁较大,如是打了板子,定当日子难熬,便大手一挥同意了,不过他们需得每人打十板子才行。
这家的人没再求情,却哭声一片,那老妪见她两个儿子被打得哀嚎一片,当即不敢再捏着这烫手的五百铜板,连忙放在李敞手里。
然后哭着跑到武溪南面前,扑倒在地哭喊道:“青天大老爷啊!民妇已经把银钱退回去了,能不能别打我两个儿子了?他们还得养活一家子人呢1
武溪南没说话,待那两人挨完十下之后,这才提醒道:“今日打的这十板子,希望你们引以为戒,知道什么是该做的事情。
话我也说清楚了,也不想再看见你们第二次闹到我手上。”
随即根本没给这些人说话,便冲李敞说道:“走吧!一起回去?”
李敞摇头:“还有两家约定的稻谷没有买,不过我们过来这家之前,还有一家约定好的,也毁了约,方才我嫌麻烦,就没多耗时间。”
郑蓝蓝听后,转过头睨了一眼身后哭嚎震天的这家人,又看了眼站在他们不远处说是里正的人,便冲武溪南说道:“还请大人替我们做主。”
这也是他们刚出门采买,不怎么熟悉处理方法,但是很显然,直接让县令大人处理速度快,还立竿见影。
然而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看来还是得想个办法,专门应对这些无赖和吞定金的人才行。
武溪南缓缓点头,和高婉上了车,跟在李敞得牛车后面,三辆车浩浩汤汤的往另外一户吞定金的人家走。
没一会儿,一行人到了那家人里,那家人比那老妪家识相。
见显灵大人领着一队衙役,手里还拿着板子,立刻把屋里放着的铜板拿出,还给李敞,还腆着笑脸圆滑的说:
“本来东家刚刚走的时候,我就叫了他们,想把铜板还回去,但是东家没有听见。
我又跑着前去,说把稻谷卖给东家,东家也没听见,所以,我刚刚在门口是等着东家回来呢1
李敞嘴一张,刚想说话,站在身旁的郑蓝蓝却接过了话头:“就你们想吞铜板的这幅德行,就是你们现在想卖了,我们也不想买。”
那人脸上的笑脸一僵,旋即又笑着说道:“夫人也别说这么大的话,小心以后闪了舌头。”
郑蓝蓝嗤笑一声:“怎么?你把整个县城里卖米的人家都包了?还是说你的稻谷好,引得那些东家争相想着你的稻谷?就你这人品”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人,目光越来越不屑:“啧!连五百铜板都吞的人,我看种出来的东西也不咋样。”
“你——”
郑蓝蓝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便和武溪南说道:“大人,这人虽然识相,但是那板子也不能逃脱了,还是得让他涨涨记性。”
武溪南颔首:“念你刚刚认错积极,来人,打五板子。”
看着人被叉着压到地上,扬起板子郑蓝蓝和李敞便和武溪南先行告了辞,并说明还要去别的处买稻谷。
武溪南颔首,示意两人放心走,这里有他看着。
郑蓝蓝和李敞便上了牛车,和李光生连着他两个弟弟,一前一后的赶着车去了其他两家。
只不过才走了没多远,郑蓝蓝就被冷冽的寒风吹得蜷缩成一团,伸手抱住膝盖,把两只手背藏在衣袍下摆,挡住冰冷刺骨的冷气。
还顺便瞟了一眼迎风而立,面对着寒风丝毫不躲闪的李敞,抬起躲进膝盖下方的下颌,问道:“李敞,你就这么架着马车,不觉得冷吗?”
话落,李敞赶车的速度立刻慢了下来,冰冷的寒风也跟着小了许多,但是郑蓝蓝还是觉得自己冷的不行。
他没转过头来,但是说话的声音却顺着风飘进郑蓝蓝的耳朵里:“我方才装了几家稻谷,全身都暖乎乎的,现在没感觉到冷。媳妇儿觉得很冷么?我赶慢点。”
“这冷风刮着脸都有些疼,我到你那儿去,挨着你坐是不是要好一些?”
说着,郑蓝蓝趁着李敞赶车变慢了,缓慢的站起来,晃晃悠悠的朝李敞走去。
李敞听到这话,将车速又放慢了一半,在确定前方是笔直的大路后,转过头来说道:“你别和我并排坐着,这前面比后面冷一些,不然你坐我身后吧!能替你挡挡寒风。”
却在心里暗自下定决心:看来以后得给媳妇儿买件斗篷,到时候走哪穿哪,下次再坐这样没有车厢的牛车时,便不会这般冷了。
哎!说来也怪他,媳妇儿本来在铺子里,根本吹不到寒风的,但是这些人惹出来的一些事情,又必须媳妇儿去喊县令大人来。
要是他有能力解决这些问题就好了,媳妇儿不用跑这么一趟,受冷风吹了。
郑蓝蓝并不知道李敞心里所想,她看了眼李敞身侧的位置,和李敞被寒风鼓起来的衣摆。
果断的放弃了旁边的位置,稳稳当当往前面跨了两步,坐到李敞身后,伸手揽着李敞得腰,将头靠在他的背上。
没过一会儿,似乎觉得放在李敞腰间的手都被寒风吹得僵硬了,她连忙在李敞腰间寻找能让手暖和的地方。
少顷,她终于找到了能挡住寒风的地方,放了进去,随后,还嫌不够似的,又往里放了放。
前面的李敞本来身上暖乎乎的,被寒风一吹,虽然不冷,但却带走了些许热度。
然而没过多久,他背上一沉,要被媳妇儿从后面揽住,让他想起他们第一次上山时,还不是他媳妇儿的蓝蓝在他腰上印上的那一吻,顿时让他心尖一热。
没等他扬起嘴角的笑意,便感觉到在身前胡乱撩拨他的手,惹得他浑身一僵,耳根泛红,脸颊红霞四起,一股不自控的旖旎画面出现在脑海,扬起鞭子就抽在了牛屁股上。
旋即一大股寒风迎面吹来,他心尖的火热一下子就下去了一大半,旖旎心思全无,瞬间冷静了下来。
而那做乱的柔嫩小手,却还尤不自觉的把手伸进了他的衣襟里,似乎还嫌不够,又往里伸了伸。
李敞顿觉一股邪火自胸腔窜进四肢百骸之中,他连忙空出一只手,将那作乱的小手紧紧握住,声音暗哑而隐忍的提醒道:“蓝蓝,别再撩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