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孟晓晚一时间有点发蒙。
冷夜看她一直端着也没喝,随手接过来,搅弄了一下,用勺子舀起来,吹冷了,喂给她。“先喝。”
孟晓晚嘴角勉强有点笑容,但总感觉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她还是嘬了一小口。
“喝完!”冷夜道。
孟晓晚撅撅小嘴,先喝了勺子里的汤,才问:“怎么了嘛?你好大的火气。”
“还怎么了!”冷夜继续舀汤,吹着,一边抱怨。“我且问你,那荷花怎么回事?喝醉了抱一块儿,接下来是娶了当二房?”
说着,汤也递了过去。
孟晓晚其实想喝了汤来着,但实在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还是笑出了声:“噗哈哈哈!”
“你还笑!”冷夜生气了,把勺子往碗里一丢,将碗扔在桌子上。“不喂了!可是你答应与我交往的,现在却……”
“朝三暮四?”孟晓晚估计逗他,挑着个眉,凑过脑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瞧着他的脸色。“拈花惹草?”
冷夜气得两腮咕咕的,活像只小蛤蟆!
孟晓晚再次笑开了花:“好啦好啦,我真的没有……”
“不信!”话没说完,冷夜板起了脸。“每次惹我生气,就是这句话。”
孟晓晚真的是笑得肚子疼,丫的不是恢复记忆了吗?怎么这性格还是很女孩子?
她抓起了冷夜的手,告诉他:“夜夜,那我告诉你,我打心底里就没想过要跟荷花怎么样。其实对我来说,我还是拿自己当女孩,所以荷花是姐妹,明白了吗?”
“但你……你现在是男儿身,你不这么想,不代表别人也不这么想啊。”冷夜倔强地回答。
孟晓晚敛了笑容,正色道:“好,那我答应你,一定谨记自己现在是男儿身!这次是我的错,娘子!好娘子,好老婆,我再也不会犯!不会跟任何女孩子走近。”
“不行!”冷夜道。“男的也不行,因为在我心里,你还是那个晚晚。”
孟晓晚皱了皱眉:“女孩不行,男孩也不行,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
“我怎么无理取闹了?”冷夜还真就杠上了。
孟晓晚双手叉腰:“你就是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我怎么无情,怎么无义,怎么无理取闹了?”冷夜这小性格,妥妥的委屈小娘子。
“你……”孟晓晚还想回,忽然一下子怔住。
擦,怎么秒变琼瑶剧?难道谈恋爱,都是这样的?
但这么下去,啥时候是个头啊?
【宿主,亲她啊!】
“亲他……哦哦哦哦。”孟晓晚反应过来,一把将冷夜按在了塌上,不由分说,直接吻了上去!
长达三分钟的热吻,某人总算是老实了。
孟晓晚起身,长长喘息着:“呼!老婆,现在相信我了不?”
冷夜蜷缩在塌上,羞红着脸不肯起来,只是点了点头。
“特么的!果然讲道理干嘛,还是直接亲比较省事!”孟晓晚一抹头发,端起汤来喝了个精光。“唉!难喝!但是老婆煮的,味道还不错!”
冷夜这才起来:“那你别忘了刚才说的话。”
“不会忘!”孟晓晚笑着回答。“放心啦,我时刻记住的,其实不用你说,我也在自觉跟那些臭男人保持距离呀!”
冷夜的脸上浮现了笑容:“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哎哟!这一笑,孟晓晚果断兴奋起来,邪魅一笑:“小狐狸精,眼神儿很勾人嘛!要不是看在你有大姨妈的份上,看爷今天不把你办踏实了!”
“你这……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冷夜哭笑不得。
孟晓晚起身道:“刷剧刷多了!快去快去,去做吃的,我饿了!”
“好,你稍等。”冷夜赶紧起身去准备。
【宿主这撩妹技巧,妥妥的啊!难道真没想过多娶几个?】
“娶你个大头鬼!”孟晓晚道。“你没看见我抱一下荷花都差点说不清楚?要是多娶几个,他还不得吃了我!”
【哈哈,宿主你这性格也能被吃住哈哈。】
孟晓晚:“……”
话说自己跟个AI说锤子,他能懂才有鬼了!
吃完冷夜做的爱心早餐,孟晓晚去大堂,不用她吩咐,老东已经带着人在收拾了。
“老东,辛苦了,这边就交给你,我去给兄弟们领银子!”孟晓晚道。
老东一拍胸脯:“大当家的放心,交给我没问题的!”
孟晓晚蹙了蹙眉:“大当家的,听起来还是很像土匪,这样吧,咱们云龙阁就是个组织,以后叫我阁主!”
“老东,这个称呼,交给你去教给弟兄们,我回来不想再听见叫我大当家的啊!”
“好嘞!”老东满口答应。“不就是改个称呼嘛,都听大当家的!”
孟晓晚本来想自己去得了,但是去套马车的时候,遇见了小白,小白吵着要跟去,也只能带着一起。
重新来到俞寺的府邸,但却没见到他,孟晓晚跟小白被安排在偏厅,上了杯茶之后,就让她们等着。
“妈妈,你不是说俞寺现在是你哥们儿吗?怎么还这么对我们?”小白小声问。
孟晓晚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小白,以后在外面喊我阁主,你想想,这一世我是男儿身,你当着这些凡夫俗子的面喊我妈妈,这怎么解释?怎么收场?”
“好的,我听妈……阁主的。”小白笑道。
孟晓晚满意地点点头:“这就对了,至于你说他怎么这么对我们,只是让我们等着而已,估计是上头来人了,你没看见外头停着的豪华轿子吗?”
“这样啊。”小白其实说了也不太明白,但她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
这一等,等得茶都喝了两杯,孟晓晚也有些不耐烦了。
正想起身离去,俞寺进来了。
“孟贤弟,对不住,对不住啊!”这家伙一进来,就抱拳致歉。“我是真的抽不开身,这不,此事上报上去,今天一早,上面派来了偏将军王丈横,方才忙着汇报此事。”
孟晓晚听见是真的有事,也就不想怎么为难他:“等一下倒是无妨,但我赶着回去,你懂的,改革嘛,很多事情要做。”
俞寺连连点头:“是是是,那孟贤弟,跟我来吧,王将军说要见见你。”
孟晓晚也不推辞,带上小白一起去大堂。
大堂主坐上,坐着一个身披墨色铠甲的中年男子,眉眼上有疤,横肉满脸,看着不像善茬。
“王将军,这位便是协助下官剿匪的孟晓晚。”俞寺躬身作揖。
孟晓晚跟小白都抱拳表示礼数。
“哼!”王丈横顿时一声冷哼。“俞知府是朝廷命官,更兼有举人的身份,因此得圣上隆恩,可以不跪,尔等布衣,见了本将军,为何不跪?”
孟晓晚淡淡地回应:“请将军恕罪,我孟晓晚自由自在惯了,山野之人,本就不需要这些礼数……”
“荒唐!”王丈横一拍桌子。“既然不知,现在本将军告诉你了,为何还是不跪?谁教你的?”
坦白说,这一巴掌拍得吓到孟晓晚了,她完全没想到王丈横是真的这么横。
心里也是有几分怨气的,便直言:“回将军的话,有位伟人教我的!人人生而自由,平等!我孟晓晚的膝盖,上没跪过天地,下没跪过父母!凭什么跪你?”
王丈横直接站了起来:“你这是藐视本将军!”
一旁的俞寺直接是傻眼了,方才聊的好好的,王丈横对孟晓晚也颇有几分期待,怎么一见面,什么都乱了?
他还刻意告诉王丈横,孟晓晚他们不懂礼数,不要见怪,谁知道就偏偏因为这个?
“将军息怒!”俞寺开了口。“下官不是提前……”
“你说归你说!”王丈横怒气冲冲地回应。“可本将军刚才提醒他们了,他们还是不跪,这就是藐视!”
俞寺理亏,只能小声提醒孟晓晚:“贤弟,你就跪吧,王将军现在在朝廷身兼两职,他……”
“俞大哥!”孟晓晚懒得小声说话,她也不怕别人听见。“晓晚感谢俞大哥瞧得起!但是朝廷这一套,我实在喜欢不来!还请俞大哥见谅!”
俞寺撇撇嘴,他知道孟晓晚是这种豪爽的性格,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好吧,那贤弟你们先去后堂歇息,待我把赏银点完,就给你们先回去。”
孟晓晚谢字还没说出口,那王丈横又开口了:“我什么时候说过他们可以走了?藐视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你……”一直隐忍的小白也终于忍不住。
不过俞寺还是得兜着点儿的,他昂首挺胸道:“王将军!我与孟贤弟情同手足,如果你要因为这个原因怪罪,那还请将俞寺一同治罪!”
王丈横一下子被噎住,俞寺虽然只是个小小的举人,在白沙镇更只是一个六品府尹。
但这可是有说法的,当初他中举后,其实完全可以接着考,但因为亲眼看见了考场的黑暗,关系群,官官相护的情况,于是毅然放弃贡士科考。
一个举人,要想当六品官,没钱没权,怎么可能?
但转机就是出现了!
当时俞寺中举的那篇文章被一个正义的考官看上,辗转找人递交给了圣上。
圣上看完后,龙颜大悦,马上召见俞寺,不仅封了这个府尹,更是恩赐一项特殊的权利,如果俞寺审案子,有阶级比他高的,俞寺有权利直接去面见圣上,请求圣上定夺。
如果是有人审了俞寺,那也必须要把案情递交给圣上,他亲自来审!
谁都不敢相信,就只因为俞寺那篇文章,据说对政策什么的见解,堪称古今第一人,对为官之道,更是精辟独到。
当时还传为佳话,就连同期的状元,都没他这么风光!
现在他王丈横什么人,一个偏将军,也敢办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