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孟晓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要说不是吧,那天的确有很多人看见了。
但她不知道说是,会不会吓到这俩老人家。
“你就告诉我们吧!”张玉珠道。“我们很担心这孩子,你别看她爹这么嘴硬,但是打仗那天,他是坐立难安,啥也吃不下……”
“行了行了。”冷光绪不耐烦地说道。“说正事呢,提这些干嘛?”
张玉珠这次没有直接因为他的话而住嘴,反而长长地叹了口气:“你啊,我知道你是为孩子好,但这么多年了,如果孩子真的有那种本事,我们也不用为她操心了不是?”
“哼!”冷光绪哼了一声。“她直到出嫁前夕,都还什么都不懂,怎么会突然……”
“你不也知道那孩子不一般?”张玉珠提了这么一句,没有继续往下说。
俩人还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后面的话,谁都没说。
孟晓晚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俩人有事情是故意瞒着的,说不定就跟永安王有关!
但直接问,他们肯定不会说的。
于是孟晓晚一拍大腿:“好,那我就实话实说好了,那个人的确就是媚儿,她得了大造化,有仙人点拨,所以进步得神速!”
“现在她也不再是曾经那个柔弱的她了,反正发生了很多事情。”
“对了,我还从云龙阁拿了好酒过来孝敬您,只是一开始怕你们生气,不敢拿进来,我这就出去拿。”
冷光绪眼珠子一转,也想知道冷媚儿到底得了什么造化,于是一声答应:“行,既然那丫头现在是跟了你,那和你吃顿酒,也不是不可以!”
“那好,我去弄几个小菜来。”张玉珠的应变能力也很快。
其实,三人都有想要知道的事情,所以,吃顿饭是必不可少!
只是孟晓晚根本就是空着手来的,但要回去拿好酒,也不是不行,毕竟她有修为,出了门就直接御剑飞了回去。
“快看,那不是阁主吗?”
“好牛批啊,御剑飞行诶。”
“真希望有一天,我也能行。”
……飞回到山寨,看见了孟晓晚的众人,都纷纷议论起来。
冷夜自然也看见了,她直接去了厨房那边。
孟晓晚抱着两大坛子酒刚出来,冷夜便迎了上来。
“你这是要去哪里喝酒啊?”
“嘿嘿,你不要管,总之,山寨这边就交给你帮我盯着了,好娘子!”孟晓晚笑着回应。
冷夜皱紧了眉头:“该不会是跟你那个俞大哥吧?我先说好,我可能会不高兴。”
孟晓晚噗嗤一下子笑出了声,就可惜现在没手捏捏她的脸。
“放心吧,奴家谨记你的话,未曾敢跟任何男女有肢体上的接触,但这事儿,我必须要去办,相信我,好吗?”
她说的很认真,冷夜也不是无理取闹之辈。
便点点头:“好,那你早些回来,不要把自己喝伤了。”
“嗯呐,我去了,宝贝。”说着,孟晓晚站上了自己的剑重新飞了回去。
“来了来了!”一进门,她就大大咧咧地喊道。“这两个臭小子,下山来一趟,偷空就给我去瞎逛,给我这一顿好找!”
冷光绪笑着告诉她:“无妨,这不,菜也刚刚上,你回来得正好呢。”
孟晓晚也不客气,上了桌子就直接给倒上,先敬一个再说。
甭管有没有经验,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电视上看的多了!
两人各怀鬼胎,相互敬酒,推杯换盏,一直喝到了黄昏,孟晓晚有修为支撑着,尚且还好,那冷光绪却已经醉的不行了。
没办法,孟晓晚为了冷夜的事情,可是把自己珍藏的好酒都拿来了,这两坛,别说他俩,再来两个人一起喝,也不敢说喝下去啥事都没有。
张玉珠来劝过几次,不过没用,她也只好先回了房间。
其实,她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冷光绪喝之前是一个人,喝醉了就是另一个人,酒品是真的不咋地。
“来啊!继续喝,咱哥俩儿今天必须倒一个!”
孟晓晚想笑,喝醉了,就成了哥们儿了。
“不是,您这样叫我,有失体面,论辈分,我是女婿,您是长辈!”
“去他妈的什么辈分!”冷光绪大手一挥。“我跟你讲,小子!我其实出生在将军世家!只不过,从我老爹那一辈,就开始衰落而已。”
“从前在家里,上了酒桌,那都是不分……不分彼此的,你……要想做我的女婿,就……就踏马得适应这个传统!”
“好!”孟晓晚也不跟他倔,马上倒上了酒。“哥,那啥也不说了,我再敬您一个!”
“走着!”冷光绪大喊了一声,端起来就咕咚咕咚往肚子里灌。
“额~!”孟晓晚自己也喝了不少,打了个嗝,放下杯子,看情况差不多了,便问:“哥,那媚儿跟我都是一家人了,改天就把正事儿办了!”
“但我对她的了解还不够,只是听她说,在家里不好过。我看您也不像是市井无赖之辈,咋……咋就能因为江湖术士的话,就相信她是克父母的呢?”
“狗屁不通!”冷光绪说着,拍起了桌子。“老子的女儿,怎么能是什么天煞孤星?我们冷家,不信这一套!”
“你知不知道,我冷光绪虽然没出息,但我爹,那是护国大将军!听过没?天行国的护国大将军,冷云山!”
“听过!”孟晓晚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虽然是没听过,气氛都到这里了,也必须说听过。“可媚儿说的确在家里受够了白眼,哥,这……咋……咋回事嘞?”
“草!”冷光绪说着,拿起杯子,狠狠摔在了地上。“她真这么说的?那……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有……有人来打过招呼,说是儿子,就……认!祖!归!宗!说是女儿……说是女儿,就……就……不能活着,说是会妨害他们家族!”
“我去他大爷的!要不是老子的生意做得有模有样,名声在外,他怎么会找得到我们?所以,为了这娃的安全,我不断挥霍,散尽家财,就希望过点普通人的生活。”
“那毕竟那人在天边,只要我冷光绪是个废物,他就不可能会注意得到,为此,我们家搬家搬了无数次,周边的村子都跑遍了!就为了躲开他。”
“那,怎么又回来了呢?”孟晓晚问。
冷光绪摇头:“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这栋宅子大是大,但荒废了好久,我秘密买下这里,回来就是偷偷过日子的。”
“老子,就是跟他玩灯下黑!”
“本来想着女娃子长大了,找个婆家,远远地嫁出去,就没事了,谁知道,她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一点不比她娘亲年轻的时候差。”
“瞒不住啊,哪怕是躲起来过日子,还是传出去了,这群闲不住的人,在他们嘴里,什么都传出来了!”
“我苦啊,愁啊,好不容易,听说秦家的儿子秦俊,在百里之外的黄昏镇置办了产业,他也到了成家的年纪。”
“我明里暗里搞事情,终于让秦家知道我有这么个闺女,他也不信那些市井之言,嘿,没想到,成亲当天,又被你小子抢了去,还惊动了官府!”
“唉!命啊,这事儿闹去了官府那里,就可能越闹越大,最终让那个人知道!心里再担心,我们老两口也不敢去跟着报案胡闹……”
说到这里,冷光绪一个大老爷们儿,都红了眼,他无奈地摇头:“现在可好,成了压寨夫人了,我冷家出了个天煞孤星,好不容易嫁出去,又成了压寨夫人,这事儿啊,我估摸着是瞒不住了。”
“小子,你……你能保护她吗?”
“能!”孟晓晚不假思索地回答。“有我在,谁敢动她,谁就死!不过,我不明白,哥!”
“叫爹!”冷光绪忽然又大喊道。“你既然敢说出这话,保护她,谁动她,谁死!你就是我冷光绪的好女婿!”
“爹!”孟晓晚可不会害羞,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冷光绪满意地答应:“唉!好孩子,好孩子!你要问什么?”
“我……听说了,那人,是永安王吧?”孟晓晚问道。“你们家跟永安王什么关系?还有,这永安王怕不是脑瘫,你生儿子,生女儿,关他屁事?”
“我……”冷光绪说到这里,眼神飘忽,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忽然说了句不胜酒力,就趴在了桌子上。
孟晓晚伸手扒拉了他一下:“爹,你把话说完啊,爹?”
但任由她怎么扒拉,人都不动,还打起了呼噜。
孟晓晚翻了个白眼,想骂人,什么鬼啊?说都说了,现在才觉得说多了?
“孩子,别推他了。”张玉珠忽然出来,说了这么一句。“这会儿,他该睡着了吧。”
话音刚落,冷光绪的呼噜声更大了。
孟晓晚哭笑不得,这家教,严!
“妈,那您来说?”孟晓晚把目光看向了张玉珠。“我已经知道了这么多,您索性全告诉我吧。”
“孩子,我问你一句,你打听这些,所为哪般?”张玉珠开口问。
孟晓晚直接回答:“当然是为了媚儿!她是我的女人,有人想害她,我必须要站出来!”
“好。”张玉珠说着,走到近前,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就冲你这句话,我全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