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一席话约等于没有说,不过我也没有想套出来什么话,只是想找点话题聊一聊而已,
“侯爷这一手好功夫是从小就开始学了吗?学着应该很辛苦吧?”
“嗯,需要幼年打好基础才行。”
我点了点头,这倒是在我意料之内,毕竟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么简单的一点脚尖,可能背后就是十几年的勤学苦练。
“平时如果侯府里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还希望侯爷能让我出出力才是,左右我也没有什么要忙的事情。”
他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应该是没有想过我会这么说,
“好,月明有心了。”
我摆了摆手,
“侯爷哪里话,不过是想干一点份内的事罢了。”
他嘴角轻轻的往上勾了勾,看起来心情似乎还不错的样子,虽然只是脸上笑一笑,但按我的想法,如此一副好皮囊,就应该多笑一笑才对,单单看着都令人心旷神怡,
“以前倒是没有想过,你还有勤劳肯干的一面。”
我嘿嘿笑了笑,
“那是,平时我是不爱显山露水的,这看您太忙了,想给侯爷分分忧不是?”
他嘴角的笑一直维持了下来,我就这样装作无事,一直偷着看他那弯弯的嘴角。看来我这些殷勤都算没白献。
“那还多谢你给我这个面子了。”
“你和我倒没有什么好客气的。”
过了一小会,青葡也端着一壶茶回来了,我还以为她要在外面磨上一两个时辰才舍得回来。
三个人就这样闲聊着一些话,其实主要还是青葡和我在说,温侯就一脸闲适的喝着茶,时不时配合着我和青葡说的闲话点点头表示在听,一上午也就这样过去了。
中午一大家子在一起吃了顿饭,虽然谈不上气氛热烈,但起码表面上是和和睦睦的,温侯也很有礼貌,给足了我爹和我娘面子,看上去他俩好像放心了不少。
武商归宁不允许在娘家待到天黑,所以吃完饭后,我和温侯又带着青葡一行人回到了淮阳侯府。
时间就这样慢慢地流淌过去了,按我原先的想法,归宁后,我在这个世界,或者是这个时间段内,应该就是全无挂念的散人了,每日也就是吃吃喝喝,在淮阳侯府内与下人们聊聊天拉近拉近关系也就没了。
可是事情总是会来的,人只要还与其他人有联系和交集,那事情总是必不可少的会有的。
距离归宁大约只过了半月,我正躺在燕归园里的树荫下吹着秋日的凉风,边上放着青葡从厨房拿来的青枣等小水果,手里拿着她塞给我的团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
别说,虽然这团扇样式有些花哨了,但扇的风却刚刚好,不会太拉风吹的人发凉。
我正闭着眼安逸的躺着,嘴里哼着歌词还记得挺牢的一首歌,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我眯起眼睛,正好见到青葡从园门外一阵小跑,带着一股香风一直冲到我的躺椅旁才停了下来,拍着胸口喘了好几口气,
“小姐小姐,侯爷来了1
她总是人前喊夫人,仅我俩时又喊小姐,反正我也不在意,随她怎么喊,我能知道意思就行。
她话说的实在太急促,我回了一会神才听出来她说的是什么,哦了一声又把团扇盖在了脸上,继续吹起了风。
来就来呗,半个月就来这么一回,还指不定是做给谁看的,又不耽误我乘凉。
“侯爷万安1
直到听到青葡的声音,我才缓缓将团扇拿下,放在了一旁的小凳子上,抬起手对园门外正在走过来的人挥了挥,
“侯爷好呀,今天吹的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他脸似乎黑了一瞬,被我这话给噎住了。
我见他好像是真的不大开心了,才慢悠悠的从躺椅上站了起来,走过去将他扶坐下,站在他身后给他捏起了肩膀,
“侯爷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有什么事差人过来说一声就行了,不劳烦您亲自来的。”
他又站了起来,把我的手躲了过去,
“你似乎是对我有所怨怼?”
我惊了一下,我表现的这么明显吗?想想也是,有可能是闷坏了,毕竟娱乐项目太少,实在是闲的发慌。
想到这里,我连忙摆正态度
“侯爷您想哪里去了,我刚才躺睡着了,一时有些没转过来。”
他嗤笑一声,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三日后,孙贵妃生辰宴,记得不要忘了时辰。”
怪不得今天特例来了一回,原来是真有事情,我哦了一声,
“好,我知道了。”
一句话说完,这人又拍了拍衣袖,走出了园子。
我转头看向边上的青葡,一脸无奈的问到,
“青青,你说侯爷这人是不是挺怪的,时冷时热,怪让人捉摸不透的。”
却见她一脸像是,嗯,怎么说呢,像是想打我的表情,可能是又想了想后果,又换上一副沉痛的表情,伸过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我的小姐哎!您怎么...您怎么变得这么不开窍呢!您就不能...就不能...哎1
这又是闹哪样?我有啥听漏了吗?莫名其妙嘛这不是。
三日后的傍晚,青葡将侯府里为数不多的几个会梳头上妆的婢女都喊到了燕归园里,围着我好一阵折腾,等人都散开的时候我已经昏昏欲睡,还好晚饭尚还没吃,要不然指定已经睡着了。
坐上侯府的马车到达宫门口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温候率我一步下了马车,又在马车旁停了下来,露出那副经典的假笑,将手递到了我面前。
行吧,您戏份给的足,那我也不能不配合不是,只能老老实实的将手递了上去交由他握着。
“淮阳候,淮阳候夫人到~~1
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人天赋问题,还是去了势的原因,这声音端的是委婉嘹亮,我估计这声音指定已经传到了深深的宫苑里去了。
我突然又想起那些正史野史包括小说里爱提到的,那些冤死惨死在深宫园墙后的男人和女人们,不知道会不会被这略带几分喜庆的尖锐声音惊醒,又满腔怨恨的徘徊在园子中不能离去。
我突然又有些茫然起来,皇宫里是这样,侯府又能差到哪里去,不过是温候还年轻,没有抬回来一房又一房的侧室而已。
等他年龄再大点,又需要子嗣的时候,那侯府还能如现在这般寂静无声吗?想来肯定不会,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安然无恙的活下去了。
我揉了揉脸,怎么感觉随着时间越来越久,我内心越来越多愁善感了,稀奇古怪的想法也越来越多了。
管它之后洪水滔天,安安稳稳的过好现在才是真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我还能比谁就弱了一筹吗?
况且我身份上有天然大的优势,加上背后靖远将军给我撑腰,这不就相当于给我满级的小号去新手村清场嘛!这要是还玩输了,那我确实应该死一死了。
或许是我一暗一明表现的太过明显,正拉着我走的温候将脸转了过来,一脸“关切的”问我到,“月明,哪里不舒服吗?”
我挥了挥另一只手,“没事,可能是亲戚又来了。”
他可能是在想哪个亲戚,想了想又没有结果,
“魏家应该也收到了宴邀,想来确实有月明的亲戚来。”
还是不要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掰扯了,再扯下去两个人可能就越聊叉的越远了。
走了半晌,过了一个转角,前面顿时亮堂了起来,我指了指前面被金银绸还有各式彩灯装饰起来,金碧辉煌的一座大殿,
“应当就是这里了吧,回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