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音过来的不是时候,或者说来的太晚了。
现在浦力的势力已经很大,她作为女大公也被当众判了火刑,正在几百名百姓的眼底下挂在架子上烧着。
更不妙的是,这个英格丽德似乎真的堕落了,她的身上充满了临死前的愤怒和恨意。
信仰神明的抛弃让她的心被黑暗污染,这种污染比黑魔女还要可怕。
黑魔女还只是运用黑暗能量去使用黑魔法。
而英格丽德的全身都流转着黑暗能量,也就是说,在她死之前她彻底被改造成了黑暗的子民。
“啧。”姒音轻笑了一声。
这个世界还真是比她想象得还要有趣,人可以信仰神明,也可以堕落黑暗。
灵魂被污染后就会自动落入深渊的泥泽中。
“看样子这个世界的神明似乎争信仰争的很厉害啊1
不然也不会直接在人类身上动手脚,让他们一个不小心就陷入某位神明的陷阱。
不过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姒音双手一用力,绑住手腕的绳子顿时崩开。
在一片惊呼声中,她右手一扬,一柄带着幽蓝星光的黑色长柄镰刀顿时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就见刷刷两下,借着镰刀她先砍断脚上的绳子,又截掉烧着的裙摆,接着一个纵身,人就落到了火刑架的十字木架上。
主要是周围都是围观的人,下面又都是火,除了这里她也没有其他地方落脚。
总不能站在火焰当中吧?
附身到原主身上后,她也是知道疼的。
“啊!黑魔女逃掉了1
“救命啊1
“哇!呜呜——”
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嗓子,原本围观的人瞬间乱成一团。
就连周围负责守备以及监刑的人也都一副手忙脚乱不知所措的模样。
“快!快请祭祀!1
这次男主并没有亲临公国,而是派了他的小弟之一来负责将无法被“驯服”的女大公处死。
才十多岁的小女孩,原本也没被放在男主的眼里。
他觉得一位颇有分量的臣子,加上一位祭祀,足以应对各种情况了。
更不要说他们心知肚明这位女大公根本不是什么黑魔女,而是除了投胎技术很好外,是个连朋友都没有的孤僻女孩。
和她沾亲带故的那些人早就被拉拢到手中了,可以说就算把她当街砍死,也不会有人追究。
所以这回过来,所有人都抱着度假一样的心情。
哪知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竟朝着他们意想不到的一面发展了!
“那到底是什么?”浦力最信赖的小弟之一,原财政大臣的小儿子布滋抓着匆匆赶来的祭祀就问。
祭祀刚被一群人推搡着过来,还没喘上一口气就被拉到火刑架的近处。
作为一位被无数信徒敬仰的祭祀大人,哪曾被人这么不尊敬地对待?
但没等他冷下脸来发脾气,就见本该除以火刑的女大公,竟然手持一柄巨型镰刀,轻飘飘地站在火刑架木桩的最顶端。
“谁给她的镰刀?”祭祀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
他想的是这个女人挣脱了绳索的绑缚,怎么看都肯定和镰刀有关啊!
那么大的镰刀她不可能带在身上,那肯定是有人来救她啊!
既然有人来救这个死刑犯,肯定就不能放过啊!
“祭祀大人,并没有人给她送去武器,那柄镰刀是突然出现在她手中的1
作为火刑的执行官,布滋一直注意着火刑架上的女人。
所以他看得很清楚,包括她突然从哀嚎到绝望,从愤恨到崩溃,从茫然到面无表情……
种种情绪都被他看在眼里。
一开始他还能理解那些情绪代表着什么,直到她在心如死灰后仿佛像突然换了个人似的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那柄镰刀就出现在她手中了。
“怎么可能?难道她真是黑魔女吗?”祭祀想起他们给她按上的“罪名”。
但转念一想,就算是黑魔女也没说过会这一招呀!
很多高级职业者都拥有把东xz在异空间的能力,也没听过谁可以不使用祷告、魔法阵、咒语等各种手段,就将放置在异空间的物品拿出来的事情。
“难道是其他黑魔女知道了消息,特地跑来救人?”
虽说罪名是他们给按上的,万一事实的真相真的被他们给误打误撞地猜到了呢?
而且说起来“黑魔女”这种职业在一些国家并不算罪名。
特别是信仰黑暗系神明的那些国家。
原本这个国家对黑魔女最多就是不喜欢,倒也不至于喊打喊杀的。
直到浦力的出现,为了和他交易的那位神明可以多得信仰,就强制要求百姓改变信仰了。
也是因为这样,黑暗系的神明就被他以“邪恶的神明”为由,彻底在国内成为了需要被定罪的信仰。
说起来国家是皇族分配地图的方式,在神明看来,那并不代表太大的意义。
所以神的信徒遍布世界各地,最多也就是某处信仰某位神明的人数多一些。
通常光明系的神明们和黑暗系的不会相处在同一处。
真要是碰在一起,不打个你死我活是过不去的。
有时候皇族贵族们的信仰也会产生比较大的影响,因此神明属下的神职人员都会与他们维持良好的关系,以保证自家什么的信仰不会流失。
但伊维泽大陆上也有一些国家不禁止任何神明的传教。
原来的大公国就是如此。
甚至以前英格丽德还没有继承爵位的时候,因为她一贯阴沉不爱说话的样子,就被人传说是黑魔女。
当时不也没事吗?
为什么浦力那些人要硬给她加一个黑魔女的身份再处死?
主要是为了面子上好看,毕竟在不少国家,对付异教徒的方式就是烧死。
这边早就有类似的传闻,他们直接把传说当作事实,被人找茬也可以有说法。
布滋看着属下卫兵呼喝着要去围攻站在木桩上的英格丽德,心里的不舒服升了起来。
他总觉得就在刚才,似乎有什么改变了。
就好像原本注定到手的东西,一瞬间脱离了他的掌握。
他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所以他拉着祭祀:“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