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一来找秦亦之前猜想过一千种,一万种的可能,但万万没想到是这一种。
江清一指尖掐进手心,杏眸闪过一片刻地震惊,过了半分钟,红唇才淡淡地扯开,认真地询问道:“怎么会这样呢?你当年真的有给周明当过辩护律师?”
秦亦盯着女人震惊的脸庞,内心涌上一丝惭愧,叹了口气道:“嗯,如假包换,而且在这个事上我不需要骗你的不是吗?”
闻言江清一也觉得有理,秦亦没有理我要去骗自己。
盯着秦亦,认真而又轻声地问:“那这件事都有谁知道?”
秦亦将刚刚那瓶气泡水拧开喝了半口,眉毛不禁地皱在一块,认真地思考了半晌才缓缓地说:“这件事过去好多年了,当年案子草草结案,当时知道这件案子的人也不多,我也没跟谁提起过,这么算下来,你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
江清一心里一阵惊愕,没想到这件事会隐藏的这么深,而且自己竟然还是第二个知道的。
这足以可以证明当时的案子,背后操作的人手段有多高明,又多么的厉害,才能把手伸到法院这里来。
但想来想去,又觉得自己是真的没来错地方,也是问对了人。
“照你这么说,那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江清一焦急地询问道。
“一如当初,我劝你不要趟这趟浑水,这水太深了,继续查下去很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你确定要听吗?”秦亦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女人,脸上闪过一丝的犹豫。
他是真心的不想她掺和进来,到最后搞的她有麻烦,甚至威胁到生命,这个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江清一看着秦亦,眼神中满是坚定,很诚恳地道:“嗯,从来找你的那刻起,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而且我江清一一定要查清这件事的,你就放心说吧,不要有介怀。”
秦亦见江清一如此执着,不由地愣了愣神,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
“清一你知道吗?世上很多事情是人力所无法更改,所能做的只能是心存正义,像周明这种人少吗?我不想让你成为死亡目录上一个冰冷的数字,我是亲历者也是劝诫者。”秦亦再声劝道。
“嗯,我都知道,这些道理也都明白,但是我还是要查下去。”江清一语气平淡如水但字字铿锵有力。
闻言秦亦没有再多别的,“好,那我就都告诉你。”
江清一松了口气,绕了大半个圈子,终于能进入主题了,红唇轻言道:“嗯,你是怎么认识周明的?”
秦亦盯着手上的瓶子,淡淡开口道:“这事说来话长,大概是五六年前的事吧,当年我母亲生了一场大病,而那个时候我才步入这个圈子没有多长时间,手头上的钱根本就不够治疗我母亲的医药费。”
闻言江清一点了点头,轻声道:“嗯,然后呢?”
“然后就是像我这种人,你认识这么长一段时间,估计也知道吧,我从小就大什么事情都是自信满满的,所以骄傲惯了,就拉不下面子去跟人借钱,而且我也不是那种喜欢欠人人情的处事风格,所以就索性就自己在一个小软件接了些私活,钱多也快。”
秦亦说完这里的时候,没太敢抬头看江清一,而是再喝了口水,接着道:“就这样,我的名气在律师圈子里也慢慢有了点名气,找我的人就越来越多,活也变得慢慢多了起来,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周明找上门来了。”
话毕江清一也清楚了个一二,点了点头杏眸停留在秦亦脸上,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继续。
秦亦也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然后当时周明是被告人,告他的人是个女大学生,也是和刘梦婷情况基本上一样,处于心理道德我是不想接的,但是对方给的钱实在太多,当时我母亲手术费已经有着落了,但是营养费也需要钱埃”
江清一觉得有道理,也没有反驳,眨了眨杏眸表示自己知道了,“嗯,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段过往,再然后呢?”
秦亦也没有太大心里起伏,而是叹了口气接着说。
“接下这案子是我就感觉有点诡异,周明明明是被告人,但是一点都像其他人一样着急,我去找他问案情的时候,他就说随便走走流程就好了,不用这么认真,还请我喝了顿酒,我当时只是一味觉得他心大,没太往心里去。”
见秦亦停顿了一会,江清一盯着秦亦轻声询问道:“嗯,没了吗?你接着说?”
“还有的,就在当时离开庭快一个周的时候,事情突然就来了个重大转变。当时我正在认真准备开庭材料,金主可以不着急,我得上心啊,输了官司也是砸自己招牌,而就在这时候,各种东西都已经准备就绪的时候,我便接到一通电话,你猜是谁打来的?”
这话让江清一不由地眯了眯眼,脑子飞快地转动,红唇张了张,然后想到了一个自认为准备的答案,“法院那边的人事部?该不会是原告人出事了吧?”
秦亦向江清一投来了欣赏地目光,点了点头,继续道:“不错,我接到法院传唤,说是案子要撤诉了,因为原告突然出车祸了,而且已确认死亡1
闻言江清一杏眸流露出一阵阵地震惊,不可思议地重复问:“什么?死了?还是在距离开庭只剩一周的时候没了的?”
秦亦知道女人会这样,于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放低了一些,“嗯,是死了,而且当时警方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那女生就这么消失了,开庭的事情也就告了终。”
江清一顿了顿,到这里,事情已经刷新了她三个度以上三观。
不等江清一反应过来,秦亦深深地看着她,严肃道:“然后现在想到周明怡然自得不紧不慢对案子的态度,我越来越觉得细思极恐,今日又发生了刘梦婷这件事,所以绝对不可能是意外,也更不会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