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许佑在一起办事,果然效率很高,平时自己一个人需要几天才能肝完的事情,到这一两天就解决了。
此时他们手上有个案子将近尾声,准备一审。事情总算是暂时告一段落,忙碌的一周终于是结束了。两个人松了一口气。
许佑负责主要辩护,江清一就在下面看着许佑,顺便自己也膜拜一下许佑,学习许佑如何开庭。
一审结束了,两个人也暂时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忙了,许佑向江清一提议一起去吃饭。
“那正好,上次说好我请你的也没请成,正好这次补上去。”江清一很兴奋,拍了拍许佑的肩膀。
许佑被这突然来的热情搞得有些不知所措,看着江清一一副“姐要请你吃饭”的样子,许佑忍不住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江清一有点呆住了,在原地不知所措,过了一会儿,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许佑说:“要不要?我带你去?这一带我可熟了。”
许佑点了点头,实在不忍心拒绝这么可爱的江清一。
两个人开开心心地上车,许佑打趣她:“你什么时候对这里熟了?看来平时放假出去玩的挺多。”
“那当然啦~放假就是要出去玩1江清一兴奋地打开窗,朝着风的方向喊去。
许佑被她的情绪感染到了,笑着阻止她的行为:“危险,不要把头伸出窗外。”
江清一笑嘻嘻地,空气里弥漫着欢快的气息,自从刘梦婷事件以后,江清一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舒服畅快过了。
还是得好好谢谢许佑。
许佑开着车,车里面放着江清一喜欢听的歌。
江清一轻轻地跟着哼着唱。
开着开着,正好遇到了一个红绿灯,许佑把车停下,喝了一口水。
突然,江清一叫住了许佑,拉下了车窗。
“你看那个人,好眼熟。”江清一用手指着路边一个在急喘气的老人。
“看不清楚,等绿灯亮了,我们过去看看。”许佑抿了抿嘴唇,把水放好,准备启动发动机。
绿灯亮了,许佑朝着江清一手指着的方向开去。
两个人凑近一看,发现是方老板。江清一准备摇下车窗和他打个招呼,这时突然有一群人从后面追人。
江清一感觉大事不妙,赶紧下车,拉住方老板的手臂,准备让他上车。
方老板刚好跑完,这时候突然有个人拉住他的手臂,他以为是那群人追上来了,连忙挣脱。
“是我方老板,我,江清一。”江清一开口向他爆出自己的身份。
方老板定睛一看,发现是个熟人,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带着哭腔说:“江小姐,救救我,求求你。”
江清一安慰他:“你放心,先上车。快。”
许佑配合江清一,两个人把方老板一起接上了车,甩开了追着方老板的那群人。
“方先生,你吃过了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吃饭?”许佑开着车对方老板说道。
“不用了,谢谢你们。你们救了我,本身我已经很感谢了,不用再麻烦你们带我去吃饭了。”
江清一看着反光镜里面的方老板,现在的他和以前的他完全不是一个人,以前的他自信乐观,风俗幽默,现在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
而且从他的语气中来看,好像是经历了什么事情。
方老板脸上的皱纹多了很多,头发也是乱乱的,没有以前那么整齐。
看着这样苍老的方老板,江清一大为震惊,她让许佑找个地方先靠边停下车,她想知道方老板这些天里面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回变成这样。
“方老板,怎么看你好像很疲惫啊?”江清一回过头来问方老板。
“唉,人老喽,不中用了,一下子就疲惫下去了。”方老板叹了口气。
“像我们这种上了年纪的人啊,最怕的就是有朝一日被人说自己老喽。”方老板笑着说,语气里好像把他所经历的一切全部掩盖过去。
江清一笑了,即使用着诙谐幽默的语言,也不难听出他话语里的落寞与苦涩。
“方老板,您还是像以前一样幽默,不过我感觉你好像看上去没有那么好。”
江清一还是拆穿了方老板的笑意,方老板知道自己经历的这些事,确实不能很风平浪静地说出口。
“我最近遇到了不好的事情,唉,现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方老板顿了一下,还是对着他们说出了实际情况。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江清一疑惑得问到。
许佑拿出了一个没有开过的水瓶给方老板,示意他先休息一会儿再说。
“谢谢你许律师,”方老板接过水,拧开喝了一口,“此时说来话长。”
“前段时间我看上一个项目,不过这个项目工程比较复杂,有很多事情我没有了解过。”
方老板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深深叹了一口气。
“但是我发现这个项目的利润确实很高,我想干脆就放手一博,市场的项目尽管自己不懂但是毕竟是透明的,在法律上来讲自己是有保障的。”
“但是我没想到的是,”方老板突然情绪很激动,“这个项目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的出来,因为有些东西我不懂,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弥补,想填窟窿没想到越填越大。”
说着说着,方老板低下了头,对他而言这是不能说的伤心事。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只在一瞬间。
江清一想安慰方老板,但是她知道无力的语言对方老板而言没有什么用,只能尽自己所能去帮助他,于是江清一问了方老板目前的处境。
“这个工程,是我和朋友一起投资了,结果大难临头各自飞,朋友卷着大半个钱款跑了,不知道去向,那些债主找到了我的头上。”
方老板说着,感觉眼泪要流出来了,自己辛苦了大半辈子,想要更好的生活,结果遇到了这种事情。
“就连我的妻子,因为债主找上门来,严重影响了我们的正常的生活,我的家门口全是催债的,我们妻子没有办法忍受,自己走了。”
方老板低下头,又是重重的一声叹息。
“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