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怎么都没想到,背后控制香菱的人,用的不是逼迫,而是施恩。
眼见香菱认了死理,认为对方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不能背叛,薛蟠只觉得有些怄心,急忙劝说起香菱来。
“当初他们救你,就是为了这个时候,可以让你受他们控制,为他们所用。”
“既然你已经帮他们做了不少事情了,就已经算是还了他们的恩情了,你不用再继续替他们做事了。”
听到薛蟠的劝说,香菱内心开始松动起来,怔然地看了看薛蟠后,问道:
“我……我真的可以不用理会他们了吗?可是,他们救了我不说,还将我养大,若是不回报他们,岂不是坏人恶人白眼狼?”
薛蟠知道她现在是良心过不去,一直劝说肯定也是无用,想了想后说道:
“你别太在意他们的好意,说起来他们的好意,全部都是算计,算不得什么好意。”
“你不会觉得,他们让你做的一切都是好事吧?”
“这会他们还只是安排你做一些简单的事情,若有一天,让你冒着性命危险去做事情,你也愿意吗?”
薛蟠的反问,让香菱一时间无话可说了,神情一阵低落,似乎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眼见她一时间无法解开心结,薛蟠皱了皱眉头,思索了一会后,说道:
“香菱,你现在可能无法违背自己的良心,不过,很快你应该就能够明白了。”
这话让香菱有些不解,看着薛蟠,似乎在等着他解释。
薛蟠微微摇头,笑了笑:
“我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只有等你真正面临时,才会明白。”
“你仔细听着……”
说着,薛蟠嘱咐了香菱一些话,让香菱不要将他的行举都告诉对方,只说一些粗略的情况。
又让香菱将对方的要求说给他听,这样一来,就可以得知对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了。
香菱心善,而且知道薛蟠一家都是好人,对她也很好,所以薛蟠所说,她都一一答应。
也正因为对薛蟠的信任,她才将自己的遭遇全部告知了薛蟠,否则,即便薛蟠怎么逼问,她都不一定会说出来。
眼见香菱已经明白过来,薛蟠便让她先回西院去,又在屋中思索了一会后,也走出了宅门。
……
……
忠顺王府。
在一间客厅内,忠顺王世子唐武炎正高坐上首,昂首挺胸地看着厅内一众人。
厅中摆着不少独桌,上面摆放着酒菜佳肴。
坐在桌后的是一些年轻才俊,他们个个皆是一表人才,而且十分年轻,又看起来皆是风度翩翩的佳公子。
领头一人名为谢光海,号称‘北地第一才子’,只见他正举杯向着唐武炎说道:
“世子,我等何其幸运,竟然能得世子邀请入王府来赴宴,在下敬您一杯。”
说着,谢光海仰头喝了一杯。
上首的唐武炎见此,只是微微点头,又笑着说道:
“谢公子何必如此自谦,偌大的京城里,谁人不知你的才名埃”
谢光海放下酒杯后,听到这话,满脸红光,赶忙谦虚地回了一句。
这引得其余的才俊公子,皆是嫉妒地看着谢光海。
其中一人,忍不住讥讽道:
“久闻谢兄大才,在下本不该有质疑的,可在下这里近来得了一个难题,想请教一下谢兄。”
说话的人名郭洲,此前去了南宫府邸,而被薛蟠讥讽的一群才子当中一人。
谢光海听了,当着唐武炎的面子,自然不能说自己不行,笑着回应:
“还请郭兄指教,不知是什么问题,竟然让才思敏捷的郭兄你都觉得为难?”
在场的才俊公子,皆是身负才气,多少有些傲气。
虽然他们都是受唐武炎的邀请而来,可既然碰到一起了,自然得讲究谁更有才能了。
故此,这会众人都聚精会神,竖起耳朵,想听听郭洲到底会说出怎样的难题来。
接着,郭洲便将此前薛蟠用来刁难他们一众才子的难题说了出来。
瞬间,引起了在场才俊公子的议论,就连上首的唐武炎,都觉得很是新奇。
“郭兄,你说的这个问题,在下其实早就听过了,也问过了不少朋友以及老师,可他们都无法解释这是为何,在下愚钝,自然也无法解开迷题。”
刚听郭洲说完,谢光海便脸色一变,因为他早就听过这个问题,也曾找人试验和讨论过,最终无法用他所学来解释这一问题。
故此,谢光海只得满脸讪讪地承认自己也无法解开迷题。
这下在场才俊公子一片哗然,谢光海号称北地第一才子,才仕林内,才气名气都很足,竟然连他都无法解开这个难题,还有谁能够解开?
上首的唐武炎见状,托着自己的下巴,疑惑地问道:
“哦?这样一个小小难题,竟然能够难倒你们这些才俊?”
“谢公子,你可是号称北地第一才子,咱们大周朝有你这样的称号者屈指可数,难道这样的小问题,你也无法解开?”
谢光海听了,微微躬身,惭愧地说道:
“回世子,实在惭愧,虽然这个难题看起来简单明了,却似乎包含了宇宙至理在其中,在下虽有几分才气,可若说起对宇宙天地间的理解,还是万万不及。”
唐武炎听后,不信邪地看着在场的才俊问道:
“怎么,你们难道都解不开这个难题?”
这话将一众才俊都给问住了,现场一片死寂。
唐武炎直皱眉头,又看着提出问题的郭洲道:
“郭洲,你是提出这个疑问的,你自己也没有答案吗?”
郭洲此刻正觉得惭愧之时,毕竟他只是看不惯谢光海的傲气,想借此来打压一下谢光海的势头而已。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谢光海直接就大方地承认了自己不知和不足,君子做派十足,让他暗暗惭愧不已。
眼下唐武炎竟然问起了他来,郭洲一时间脸色涨红,支支吾吾地回道:
“回世子,这…这个难题并非在下发现的,而是在下…听别人说的。”
唐武炎闻言,十分好奇:
“哦?到底是谁,提出一个如此刁钻的问题,竟然难倒了你们一众京城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