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莲刚要碰到人,就听到穆萧远冷厉的声音:“离我远点。”他说着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今晚你睡地上,并且不准说出去。”
“穆将军,是香莲哪里做得不够好么?我可以改的。”香莲泫然欲泣,眼眶通红地看着穆萧远。
穆萧远皱眉道:“再多说一句,我就换别的姑娘,这里可不止你一个。”
香莲看着他冷酷甚至带着杀气的声音,顿时不敢再出声,只能答应下来。
纵使心里有再多的委屈,此时她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面前这个人可是杀人如麻的大将军。
等人安静下来,穆萧远静静坐在桌边喝酒,当香莲不存在一样。
他想起了二十五年前的一些事,喷溅满墙的血,死不瞑目的尸体,还有姐姐离开时哭泣的表情。
今天看见这个小娘子,让他很是恍惚,相貌真的很像,要不是年纪对不上,他真的会误以为,他的姐姐还活着。
烈酒顺着喉咙一路往下灼烧,烧得他心痛无比。
而被吓到的孟思宁不久便将这事抛诸脑后,此时的她得忙着赚钱。
烧烤的反响很不错,他们从来没吃过这种下酒菜,这么几串根本不够吃。
随后便有人开始点单,大量需要烧烤串串。
不差钱的主,买起东西来就是豪气。
孟思宁开心的拿着单子回去找顾老二烧,然后再给送回来。
一晚上全家人忙得团团转。
傅恒也一起帮忙翻着烤串,脸上全是汗。
钱书艺看得很是心疼。
一直忙活到深夜,全家人才收摊回家,各个累的腰酸背痛,走路的没精神。
顾映北和孟思宁走在最后,他拉着孟思宁的手轻轻摩挲着,看她脸上都是倦容,他很心疼。
从早上她就出门去做事,一直到晚上都在不停的往翠怡阁跑,他每次看见她回来都是满头大汗。
而他自己也在忙着穿串,根本没办法上前帮她擦擦汗。
“娘子,脚疼么?跑了一天了。”顾映北小声地问。
孟思宁点头:“疼,今天我们三个人,起码来回跑了四五十趟,没想到生意这么好,他们都愿意吃。”
顾映北抿唇,随后在她面前蹲下:“我背你吧。”
猝不及防的动作,孟思宁刚迈出的腿撞到他后背,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顾映北揽到了背上。
动作一气呵成,孟思宁甚至没有拒绝的机会。
她连忙搂住顾映北的脖子,小声又激动地说:“你快放我下来,让他们看见多不好。”
孟思宁有点着急,傅恒跟钱书艺还走在前面呢,要是被她看见,肯定要笑话自己。
顾映北背着人往前走,根本不松手:“我就是想背着你,不准下来。”
“你不累呀,我很重的。”孟思宁将头靠在他脖颈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知道你心疼我,我也是,所以不想你背。”
“我今天都是坐着,不累,你乖乖趴着。”
孟思宁借着皎洁的月光,看着顾映北高挺的鼻梁,长长的睫毛,忍不住伸手指去摸摸。
顾映北放任她捣乱的手,只嘴上说痒,却一点都不躲。
“相公,你真好。”孟思宁说着说着便靠在他身上闭上了眼睛。
她太累了。
顾映北刚想说话,便听见耳边均匀的呼吸声,还有微微放松的手,他知道人睡着了。
钱书艺刚想转身跟孟思宁说话的时候,被傅恒拦住了动作:“好好走路。”
他刚刚不小心回头看见顾映北背着孟思宁,要是被钱书艺看见她一定要吵的,所以将人拦祝
没看见孟思宁的钱书艺继续朝前走着,边走边看傅恒:“你干嘛?是怕我去找孟思宁不跟你一起走吗?”
她话里带着窃喜。
傅恒冷淡的说:“不是。”
“那我就去找孟……”她边说边要转身,被傅恒再次抓回来。
他面无表情的偏头看着钱书艺:“叫你好好走路。”
“那你说是不是?”钱书艺又问。
没办法,傅恒只能点头答应:“是是是,真是怕了你了。”
得到满意的答案,钱书艺高兴了,开心的伸手看住傅恒的手臂,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以后不好意思说,就我自己猜吧,我一定能一猜一个准。”
“你还是别猜了,我害怕。”傅恒看着她头疼。
走到家门口,大家才发现孟思宁已经在顾映北背上睡着了。
全部人统放低声音,就连动作都不自觉放轻,生怕将人吵醒。
顾映北一路背着人往屋子里走,将人轻轻放到床上后,又小心将她身上的外衣脱掉,头饰全部取了,最后帮她把鞋子脱掉,盖上被子。
他的动作从未如此温柔过,坐在床边静静看她睡了一会儿,才起身去打水。
孟思宁之前说过,女人的脸是不能带着妆容过夜的,所以他用温热的帕子轻轻将她脸上的脂粉擦干净。
再之后是手,最后换了帕子把她的脚也擦了一遍。
他的手捏着孟思宁白嫩的脚,一下下轻柔的帮她捏着。
睡梦中的孟思宁感觉到脚痒,无意识地往被子里躲,却躲不开。
顾映北边动作,边观察着孟思宁的动静,等她不动了,他又继续。
看着她脚底泛红,顾映北心里隐隐作痛。
要是自己考不上,她就会一直这么操劳下去,要是考上了,她就能做官太太,跟那些小姐夫人一样,不再为这些琐事烦恼。
所以他必须考上。
可是……
再过两天,他就要去学堂上学了,那是朝廷派人来讲课,肯定是不能出来的,他甚至连放学回来帮忙的做不到。
两个月的时间,他愧疚不已。
帮她按摩好之后,顾映北才自己出去洗漱。
第二天一早,孟思宁还在睡,顾映北便起来去店里开门,还没走到门口,就看见好几个姑娘等在门口。
他走近开门时候,那些姑娘便在问:“请问顾娘子在么?”
“她还没来,你们若是要买东西可以自己看看,若是等人可以进来喝杯茶。”
其中一个姑娘大胆地问:“公子生得如此俊俏,是顾娘子的相公么?”
“恩。”
“怪不得。”
什么怪不得?顾映北疑惑的看向她。
那姑娘笑着说:“我听说昨夜穆将军好像看上顾娘子了,只是顾娘子装作不知道似的走了,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家里相公生的更俊俏呐。”
另外一个姑娘扯着她衣袖责备:“香桃,你可别乱说,穆将军只是跟她说了两句话,别还这位公子误会了。”
香桃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道歉:“公子我就是道听途说,你别放在心上。”
顾映北微微点头,对此事未置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