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映北想了一下说:“我们得调查清楚,这个人在死之前,接触过哪些人,还有得看看尸体。”
这件事关键地点还是在尸体上,得看看是中毒还是别的什么,要是是噎死的,那孟思宁岂不是冤枉。
“他肯定是白家找人给毒死的,这都不用猜。”钱书艺生气地说。
她能猜到的,顾映北自然也能猜到,但是:“凭空想象是没用的我们得有有力的证据,否则说什么衙门也不会相信。”
几人一路回去一路将事情商量好。
但他们还是太过于天真了。
这件事本就有人蓄意,所以,自然无解。
刚走到家门口,顾映北就看见家门口全是官兵。
他阴沉着脸上前:“你们是谁派来的,要做什么?”
“我等奉命捉拿嫌犯,还请大人也跟我们走一趟。”那人说着便挥手让人将顾映北拿下。
本以为只是牵连了孟思宁一个人,没想到却是全部都被牵连了。
“你们将顾家所有人全部抓了?”顾映北沉声问。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顾映北反倒没什么感觉了,他安静地跟着队伍走。
钱书艺和傅恒站在一边焦急地跟官差理论,但都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擦身而过时,顾映北看着傅恒:“就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进行。”
傅恒点头:“放心吧。”
其实走到现在这一步,白家肯定是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现在光是查那个人的死因已经不够了,重头戏还在白家身上。
孟思宁看见被押进来的顾映北时,满脸的不可思议,她匆忙的从地上爬起来,抱着栏杆看外面:“相公,你怎么也进来了。”
刚问完她就猜到了,顿时怒上心头:“真是毒妇,她居然将我们全家人都关进来了,她想干什么?1
“娘子别着急,她想做什么,过不久就能知道答案了。”
其实这一次,是他们想得太肤浅了,白诗羽纵然喜欢顾映北,但那只是儿女私情。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白相怎么可能一再袒护,这其中还有别的缘由。
这一点,顾映北坐在牢房里才想到。
猛然睁开眼睛,顾映北看着周围漆黑的环境,眼里全是化不开的怒意。
从他还没有高中的时候,他就开始在下这盘棋了。
棋盘上的人是那个状元,而不是他顾映北。
换做傅恒是这次的状元,那么此时正在经历这些的就是他,答应了,便是白家的女婿,不答应,便是今天的下常
所以现在,证据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与当朝右相博弈的本事。
其中的关键便是右相。
顾映北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孟思宁,看她样子仿佛是睡着了。
他这个娘子,大胆却又心细,这么长时间,他能想到,孟思宁肯定也能想到,只是不知道明天,会先对谁发难。
第二天一早,孟思宁被带走时,顾映北激动的摇晃着门,希望能引起她的注意。
他想跟她说这件事,想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但那些人根本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阿宁,别怕。”顾映北最后只能说这句话。
孟思宁回了他一个放心的笑容。
等转回头时,她眼睛瞬间变得平静无波。
本来如果只抓了她一人的话,她也就老老实实等着查案了,但是现在牵扯进了整个顾家,这件事一点都不简单。
等看到白相的时候,孟思宁算是验证了她的想法是正确的。
行礼过后,只见白相笑得一脸春风和煦:“顾家娘子,我们之前见过,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老身。”
“白相的威名,小女怎敢忘记。”
“你可知我今日为何单独找你来?”
孟思宁心里冷笑,脸上却是面无表情:“恕在下愚钝,一时想不出所以然来。”
白相像是听不见一样,自顾自地说:“我听说你将陆家的酒楼经营得生意很好,每日都有无数的客人来品尝美食,现在电偶出了问题,你们担心么?”
“担心自然是担心的,但我们没有亏心事,挫折面前,也就是放平心态罢了。”孟思宁听着老狐狸模棱两可的话,心里出奇的清醒。
白相略微意外的看着她,心想这个女子果然名不虚传,在他面前还能这么镇定。
“白相,您就打开天窗说亮话,那个死人只是个幌子吧,您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吧。”若是绕弯子,孟思宁肯定不是这个老头的对手,所以只能来直接地。
白相其实也没想到,居然要做到这一步。
毕竟这样一个小角色,他以为轻松能拿下。
可没想到顾映北都官升两级了,他还是没能成功,最后只能出此下策。
“那个人确实死了,死的时候也拿着你们百货楼的东西,只要我想,你们就得承担罪责。”
说罢,不等孟思宁接话,他接着说:“但是只要你们答应我一个要求,这些都不算什么,你们全家直接可以走出大牢。”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还是休了我,娶你女儿吧?做您的女儿也真惨。”
开始她还觉得白诗羽娇蛮跋扈,看中什么就不择手段,但是现在她才算知道,白诗羽不过是个工具罢了。
“你猜的不全对,这只是我之前的想法,我现在的想法变了,不休你也可以,不娶诗羽也可以,但是站队必须站在我这边,我需要你相公那个位置的权利。”
白相说的很直接。
“您当初若是不拐那些弯子,可能我相公已经是您麾下的一员了,但是现在,估计为时已晚。”孟思宁假装无奈地说。
“当初是我轻看了他,我只想着不过一个状元郎,却没想到他居然能有今天。”
如此年轻的一个人,却有这种魄力的胆识,世间罕见,所以他必须收归己用。
“老夫认为此时还不算晚,我查过你们夫妻很是恩爱,他很在乎你,所以只要你们都在我手里,他不会不答应的。”
白相那势在必得的样子,看得孟思宁想吐:“有时候,过于自信也不是一件好事,白相,我们夫妻别的没有,骨气倒是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