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被褥摆放凌乱,虽然覆盖着厚厚一层灰尘,但还是比较明显的。
小四将被褥提起来掸灰尘,被褥太久没有清洗,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了,但小四眼尖,硬是在被褥上发现了黑色的血迹,已经发黑发硬:“大人,您看1
牧子风看着那一小点血迹,大概婴儿的拳头大小,面无表情:“继续查看。”
小四将房间地板打扫了一下,从床底扫出来不少垃圾。
牧子风回头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发现了不应该出现在垃圾堆里的东西,他弯身捡起那枚玉佩擦拭了一下,长方形的玉佩光滑细腻,触感冰凉。
小四凑近看了一眼:“这可是块好玉1
玉确实是好玉,但可以肯定不是梨儿的,她没有这样贵重的东西,而且这是男子才会佩戴的款式,也许是某个住客栈的客人不小心遗漏的,牧子风并没有放在心上。
桌子上的茶杯还是凌乱的摆放,看不出什么。
整个房间打扫一遍下来,没有什么有用的发现。牧子风有些兴致缺缺,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先回去梳洗干净。
简言一大早来扑了个空,下人说牧子风一大早就带着小四出门了,她还以为是刚上任就有案件发生。
大姐带爹娘出去逛街了,简言想多休息一下,晚点直接去找邱一鸣吃饭。
听闻牧子风回府的消息,她特意过去询问了一下发生什么事,可牧子风却说什么也没有发生,他只是去故地重游了一遍。
简言见他神情落寞,对他之前的事有些好奇:“哥,原来你之前就来过潇湘了吗?”
“从前在读过书,原来叫牧原。后来发生了一些事,一言难荆”牧子风无意多谈,他一会还要去宋府拜访老师。
既然牧子风不想说,简言也不逼迫他,刚出门就被小四给拉到一边去。
“简言妹妹,你有没有觉得大人很奇怪?”小四回来之后一直觉得不对劲。
他打听了一下当年发生在那间房里的命案,死的人是一个女子,上吊自杀的。
“你不是跟他一起出去的吗?哪里奇怪了?”简言对小四这没头没尾的询问有些无语。
小四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简言,还提到了血迹跟玉佩的事。
虽然血迹跟玉佩只是一笔带过,但简言直觉跟案件会有关系,也猜测这个女子与牧子风的关系匪浅。
简言耐不住好奇心,回房进了空间去找石碑,反正石碑有问必答,两百积分一次,她有的是积分。
可当她打算问的时候又发现,她不知道那位死者的姓名,怎么问?
于是她有折回去找牧子风,想从他嘴里套话,正好见他又打算出门。
“哥,你又要出去吗?”
被简言叫住,牧子风看了她一眼,想起是简言告诉她凶手是宋亦元的:“我要去宋家,拜访我的老师。你可要跟我一起去?”
简言可没想到她会那么巧正好跟宋绾绾相遇。
宋绾绾也没想到,上次花了那么多银子竟然没把人弄死就算了,还差点把自己小命搭上。原以为没机会再见到简言的,却不想,这人居然主动送上门来。
宋陆丰今年已经七十高寿了,但身体还算硬朗。
听到门房说新上任的县令大人过来拜访,先是一怔,随即出来迎接。
看见牧子风的时候,有些恍惚:“你是……牧原?”
宋陆丰没想到新上任的县令居然是自己曾经最引以为傲也是后来令他很长一段时间无法释怀的学生。
“老师,多年不见!您还跟原来一样1牧子风原以为自己对面前这位年过古稀的老人再见会心存芥蒂,可此刻内心却平稳,只有重逢的喜悦。
“真的是你呀1宋陆丰有些激动,当年的事是他这辈子做过唯一一件后悔的事。
当时所有人都指证他先动手,为了树立好的院风,他提出开除牧原,但只是气头上的话,没想到这孩子收拾了东西一句话也没留就离开了潇湘,更是从此音讯全无。
“是我1牧子风心中颇为感慨,他感受得到老师再见他的喜悦之情。
两人叙旧了好一会,宋陆丰才留意到牧子风身后还跟着个小姑娘:“这是?”
“这是我义妹简言,来这边游玩,所以便带着一起。”牧子风续完旧,提起今日来的正事:“老师,来这么久也不见亦元,他不在家吗?”
“亦元这几日神出鬼没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宋陆丰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儿子跟孙女一起进门了。
“爹。”
“爷爷1
“好久不见1
宋亦元对牧子风说。牧子风观察他的表情,明明是在笑,可这笑却颇含深意。
“你个小丫头怎么过来了?”宋陆丰看向孙女,家里就这么个宝贝疙瘩,调皮了些,但本性不坏。看着跟简言年纪差不多大,顿时有了想法:“正好,带你简言妹妹四处逛逛。”
简言刚想说他们认识,没想到宋绾绾就大方应下了:“好呀!简言妹妹,我带你去院子里转转1
这人肚子里又在憋着什么坏水?简言见她并没有打算告知宋老先生他们认识的事,也没有揭穿。
宋绾绾将她带到一处无人的院子停下,脸拉了下来:“没想到你居然追一鸣表哥追到了这里!你脸皮可真厚1
反正之前都已经撕破脸皮了,没必要再装下去了。
简言挑眉:“我看宋小姐这脸上这么厚的粉,我的脸皮再厚应该也没你的厚,大可放心。”
她摸了摸自己细腻光滑的脸蛋,心里在冷笑。
“你竟敢拐着弯说我脸皮厚1宋绾绾气得脸颊鼓起:“简言,我警告你!你不过是一介乡野村姑,配不上一鸣表哥,识相的话趁早离得远远的1
宋绾绾看着简言那张脸吹弹可破的肌肤,心里充满了妒忌,若是她不听劝,就休怪她狠了!
上次在京城找的人不可靠,如今在潇湘,这里可是她的地盘,要想除掉一个人还不简单!
“现在谁还看身份地位呀?不信你去问问邱一鸣的父母,看看他们在意这些吗?”简言随意地盯着自己的指甲看:“要论身份地位,我是叔候的干孙女,走到哪里人家都会给几分薄面。不过,我最大的依仗还是邱家给的,毕竟邱叔跟邱婶可是明着说过很喜欢我呢1
宋绾绾气的握紧了拳头,精修的指甲都插进肉里折断了,硬是抗下这生疼:“你有什么可得意的,不过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我爷爷可是的院长!现如今朝廷里多少文人术士都是书院里培养出来的国之栋梁!皇上都要对我爷爷礼让三分。”
“您意思是皇上都要给你爷爷面子是吧?那也是给你爷爷的,你不过是沾了你爷爷的光,这就让你得意了?”说她名不正言不顺?可笑!
宋绾绾这人可真双标,自己靠的不也是她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