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逆推!”
“是的。”
“不是吧!”
“就是的!嘿嘿!”
“等等,让我消化一下,有点接受不了,这信息量太大了。”罗林捂着脸,捅出一个惊天消息的阿娜丝塔摆摆手示意罗林不要太惊讶,捂着嘴嗤嗤的笑两个人一张床一晚上一被子,早上所有人都见满地的碎布片,两个人衣衫褴褛身上能遮的除了被子就只剩巴掌大的地方,一大早就在做高消耗量的运动,还真是没羞没臊的小两口哇,说得这么明显,他们两个究竟做了,你应该明白了吧?”
“这个我当然是明白,只是……”
“都明白这个了,还有哪个不明白?”
“就是那个,那个……”
“逆推?”
“啊,嗯……逆推先不说,他们是兄妹吧?”
“原来是不明白这个啊,或许按现在的观念,他们两个之间的行为让人无法接受,但是在一千年前这只是很普通的现象,有时候为了保证血脉的纯正或者其他各种各样奇葩的原因都会让兄妹结婚,”阿娜丝塔理所当然的说,扭头,搂着条顿的脖子,“其实不光是他们,就连我小时候也觉得老哥,也就是身边这位长得眉清目秀想要嫁给他,至少不会跟我抢零食,唉疼疼疼,老哥你又敲我脑袋。”
条顿教训的一下,下手不重,相比阿娜丝塔,他的解释才是答案,“千年前,种族延续的最大依据乃是命格母神赐予的命格,因为命格有一定的继承性,拥有相同命格的夫妻结合之后有大概率让后裔拥有相同与父母相同的命格,正是因为这种定律的存在让很多种族选择族内联姻。罗林啊,你生活的年代毕竟和我们生活的年代相差千年,有些事情在你来是是违背常理的,但是千年前,他们的结合不会受到谴责,因为所谓的lun理道德并不存在,当时信奉的也不是法律,而是力量,最纯粹的力量。只要拥有力量那就是正义,所以以现在的眼光来,那时的人们都是些蛮荒之地的未开化的蛮夷,不懂得lun理纲常的野兽。”
条顿所说的就是这一千年来人们的意识差异和价值区别,解释很到位,比起阿娜丝塔带着强烈暗示性和开玩笑式口吻的解说容易理解。阿娜丝塔调戏不成反挨打之后立刻坐到罗林的身边,说嘛,说大道理呢我肯定是比不上老哥,但是说到小爱葛莉丝,谁的法都没有我全面。虽然她现在已经死了,也做了一些让人没法理解的事,但是我也不想去抹黑她。”
阿娜丝塔站起来,望着太阳深呼吸,口气终于不再玩世不恭,说她是月亮,在黑夜中照亮迷路人的路,她也是太阳,温暖他人,但是太阳也有炙热的一面,唯有对麦恩的时候就会变成狂热的傻瓜,逆推的也只是情感迸发的表现,小场面而已。他们这一族是被诅咒的,情感波动比起寻常人要猛烈,而且一旦认定了另一半就不会背叛,爱葛莉丝更是把这个特性演绎到极致,不会拒绝不会违背更不会反抗,就像自愿将束缚和支配的线交给了麦恩的提线木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是悲哀呢。”
说了一堆话,阿娜丝塔扯掉头巾和身上厚重的修女袍,随手一抛,穿着便服的她伸了个懒腰,神经质的哈哈大笑,说天气真是热呢,本来好不容易来一次圣灵庭我就想穿的庄重点,只是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还是凉快一点比较好,小罗林,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能够理解一些。”
阿娜丝塔大咧咧的勾着罗林的脖子,揶揄的笑着说其实可妮莉雅也有这种特性,你完全可以在她身上尝试一下,比如说让她带上猫耳穿上女仆装再套着猫爪,一见面就说‘欢迎主人大人’之类的话,就像这种事也是完全可以的哦。”
罗林虎躯一震,凑,小声问真的?”
阿娜丝塔的笑容变得非常猥琐,“当然是真的,别可妮莉雅平常高高在上一点都不可爱,其实她只是非常的害羞,你只要主动一点点,再强硬一点点,嘿嘿,别说猫耳女仆,还有这样……那样……”
两个人讨论了半天,罗林总算是见识到阿娜丝塔脑袋里的奇怪点子,“听起来是不,不过可行性太低,我怕我刚刚说出口就被可妮莉雅抹杀,只要卡着脖子轻轻一扭,咔,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吧,拜托先放开我,你身上的香味让我忍不住打喷嚏。”
“说谎可不好,我身上喷的香水的样本是采集的可妮莉雅身上的体香,你应该不会不适应,啊好吧好吧,现在的男孩子都这么容易羞涩,啊啊不玩了,”罗林的头比之前还要大,阿娜丝塔透露的消息可是足足跨越了千年,一些颠覆常识的信息不太容易理解,还没感叹他们生活年代的感情真够混乱的,阿娜丝塔叉腰,不满的问还有哪些不懂?”
“其实不用特意提醒的。”
阿娜丝塔眉毛微微挑起,罗林笑着说其实真的不用提醒也不用特意的洗白我都会好好待爱葛莉丝,有些事情与她无关,我也不会把责任强加在她身上,无论那个爱葛莉丝做了,她们终究是两个人。”
“啊,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明白事理,来……”
“来某个人说的没,您还真是傲娇。”罗林冷不禁反将一局,阿娜丝塔愣住了,终于不再淡定,脸砰然酡红,大叫一声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瞥过旁边的修女服,嗖的一声把衣服披在身上,妄图以薄薄黑衣为壁垒负隅顽抗,即使是包成粽子也还能听到干嚎声。
条顿摇头浅笑,皱纹几乎黏在一起,对罗林说善待那个不幸的孩子,祖辈留下的仇恨不要让一个孩子承担。”
罗林乍听之下忍不住愣了一下,不着痕迹的掩盖,点点头,起身向仍然紧闭的大门,说老院长,既然圣灵庭并不欢迎我们,那还是先吧,来没有正当的理由还是太唐突了,那么,我会以生命使徒的身份正式拜访圣灵庭,那时候,我会给诸位展示一些在须弥殿里的线索。”
一番话似对着空气说,其实早在门另一端守备多时的圣贤们是听的一清二楚,虽然命格母神对于圣灵庭非常重要,但是现在只能继续加强对安德烈亚的束缚防止他因为冲动破坏计划,所以无论罗林说他们都不能打开大门。
门那边没有任何反应,这时候已经从黑历史中走出来阿娜丝塔在罗林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竖起大拇指,眨眼送了价廉的秋波,说交给你喽。”
罗林察觉到已经脱离了条顿的领域,这也就意味着条顿已经走远,老人家的意见就是默许,所以罗林也乐的送上一份礼物。
已经不再纯粹的血刃涌出手臂,自从身上出现金纹之后罗林还是第一次使用力量,金芒如剑鞘般将巨剑束缚住变成剑刃形态,至于威力如何?
罗林需要轻轻挥砍,天空骤然雷鸣,白云迅速飞散,一道几乎横跨圣灵庭的金色血芒斩碎大门,削掉最高建筑的金顶随后捅破苍穹消失在无尽的天空中。
圣贤和士兵走过被野蛮劈开的大门,残垣上几乎不到完整的砖块,虽然损失不大,但是圣灵庭的颜面尽失,被人破开大门并且削掉了穹顶,大门前的石像下的石碑上还留下了罗林留的一些类似于“到此一游”的无节操的涂鸦,到石碑上留下的字迹,无人不感叹傲慢、无知、不知轻重,却唯独没有缺少咒骂。
可能是圣贤不屑于语言上的中伤,也可能是被簇拥的老人还未表态,经过一番喧闹之后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
老人走到石碑前驻足凝视,波澜不惊的面容始终保持最先的模样,不悲不喜不怒,旁人也猜不透老人的心思,不过安德烈亚不会顾忌,狰狞的说庭长!我请命征讨他!”
“不,明日,所有人去兰西因。”老人轻声回应,转身,留给所有人背影,同时呢喃着一句话。
为会站在生命那边。
……
“所以说,你都不记得了?”罗林递上面包,已经在城里一个小屋里躲了三天的丽默默的点点头,挂着眼泪,握住罗林的手,面包在落地之前被蛇姬叼走,而丽都快哭出来了我想回家……让我回家,我真的都不……不要欺负我……不要欺负我了……”
丽的手滑落,声音越发微弱,抱膝团成一团缩在墙角,身上的棉被也没能挽留热量,罗林刚刚被握住的时候也只感受到冰冷,虽然很想让她远离但也不能随意的放她离开,现在发生的情况事关生命的安全,所以很多人正在寻找引发事件的肇事者,这些人中也包括条顿和阿娜丝塔。
现在只有罗林一个人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麦恩,他肯定是在大陆被瓦格纳吐出去的时候一同出来的,因为一些变故才漂流到教皇岛而后被丽救了,由此可以初步的判定,当时的他肯定非常虚弱。
与罗林之前遇到的强大神灵完全不同,如果麦恩还保存有力量,就不会多此一举用一个星期的制作钢琴谱作为施术的媒介并且利用丽施展,而且麦恩的目的显然只是困住生命而不是灭杀,不然他无用的动作实在是太多了。
得出麦恩如今非常虚弱的结论,罗林却没有松口气反而是越发的担忧,因为见识过麦恩吞噬初代爱葛莉丝后恢复了力量,非常担心可妮莉雅或者爱葛莉丝她们会成为下一个牺牲的目标,这也是罗林现在最害怕的事情。
她们具备力量,这是保护她们自身的依据,也是随时可能引来灾祸的财富。
这时候罗林倒是庆幸可可已经失去命格变成普普通通的孩子,而爱葛莉丝也失去了光明需要他人照顾,就连还保存有一定命格力量的丽都没有受害,这意味着低级的命格力量对麦恩没有显著的恢复作用,这样她们被当成第一目标的概率应该会非常小。
剩下的就是被封存在水晶中的其他小“可可”以及裂面和依旧隐瞒着些的教皇。
孩子们至今不知所踪,裂面的实力至今是一个谜,而且罗林也自认没有那个实力与她产生交集,所以现在的关键点就是可妮莉雅。
事到如今罗林也不能随随便便的放丽随便跑,让蛇姬守在大门,在门口见丽仍然是瑟瑟发抖,特地跑去学院找到艾普莉,本想从她那里淘到几本有利于锤炼命格力量的书籍,但考虑再三还是去了亚莎的住所讨一摞还未发表的印制,再加上一盏存放生命之火的油灯,一方小书桌,几碟香脆的小点,还有精灵族酿造的低度数果酒,全部摆在丽面前。
丽无神的眼睛变得清明,眨眨眼,再眨眨眼,抹掉眼泪就开始翻书,当然最先入手的肯定是了,见她脑袋不动就眼球不停的转,一手翻书一手不停拿零嘴,完全被内容吸引住就安心让蛇姬守好门口,径直走出门。
因为今天可是要举行一场重要的会议。
大街上,行人不少,几天前的骚乱并未影响到他们,除了不远处的城主府先辈拆成废墟而后又变成尖塔,其他的没有任何改变。
昨天在圣灵庭嚣张踹门的意义不只是出气和挑衅,最重要的部分是留在石碑上的字,无论孟德斯来与否,是罗林都要思考下一步该走,至于得知的那些所谓的黑历史也都只当成故事听,与否都与现状无关。
不过罗林还是注意到阿娜丝塔提及爱葛莉丝及麦恩时表情的不同,并非憎恶,而是似缅怀似惋惜的情感,还有条顿说的那一句和阿芙拉相似的话……
呃不对,现在不该说是阿芙拉说的,应该说是玛格丽特……也不能说是玛格丽特……
咳。
轻咳声在耳边响起,罗林抬起头,玛格丽特,现如今应该被称作阿芙拉的她在车窗旁给了个上车的眼神,罗林钻上车,模样却像是干瘪的苦瓜,“你还穿着男人的衣服?”
阿芙拉斜眼怒撇,说你找死吗?”不跳字。
罗林舒服的半躺在椅子上,在双重人格分开之后根本不称呼他们两个,只能暂且以性别作为分辨的依据,现在正在自家宅院的是阿芙拉,而在外面游荡的是玛格丽特,当然,阿芙拉是绝对否认罗林这种草率的分辨方式,拍着早已经不再平坦的胸膛说的名字是玛格丽特,罗林却以容易混淆继续叫着阿芙拉这个名字,现在也是一样,“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不用那么较真嘛。”
阿芙拉冷哼一声,说帝王、大公、六家族族长、五神裔、圣灵庭庭长、教皇、兽神三子女和魔王,除了我们之外哪一个都不是简单的小角色,就算有老院长和阿娜丝塔大人的协助,你的动作也太大了。”
罗林毫不在意,说我是生命使徒。”
“但是你不是生命母神,他们完全可以不承认你或者直接请命母神剥夺你的身份,你根本是在玩火。”
“或许我确实是在玩火,但今天就是古代奇兰联盟复活的日子,我要重建联盟。”
嗒嗒,马蹄踩在石板上,没有人太过注意这辆普通的马车。
阿芙拉猛然大喘一口气,平复急速跳动的心脏,手指在马车窗沿上清点,咚咚作响,她数度向窗外,虽然那里并没有,因为她现在很焦虑。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阿芙拉伸脚,罗林非常自觉的打开车门下车,结果屁股还是被踹了一脚,差一点摔倒。
背后的马车没有在行馆前停下,罗林隐约间听到一声“疯子”,拍了拍屁股,抬头向远处金色的光罩,随即走入行馆,刚刚打开房间大门,就见这里面多了三个人。
“陛下,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