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泰民和白磬约好了晚上见面,就算徐佑林怂恿李格来公司闹了一场,也不影响他的心情。
不管是徐佑林的前秘书林悦,还是andy,还是白彬,甚至是白彬的哥哥白磬,他都能玩弄于鼓掌之中,更何况是失忆的徐佑林和单纯的李格。
一个人二十四小时不吃不喝不睡还要面对恐惧,他要没有受过特殊训练精神一定会崩溃。
徐泰民回到永宁雅居,没有下车库,把车停在别墅的院子里,白磬说他也在路上,徐泰民给他发了地址定位。
负一楼很安静,徐泰民打开那扇黑门,看到一副濒死的面孔。
一张椅子上坐了一天一夜,白彬眼神涣散,有气无力的说着,“求求你求求”
看到徐泰民的那一刻,白彬才敢昏过去。
徐泰民不紧不慢的让那些蜘蛛回家,关上塑料箱的盖子,再把裤子发臭的白彬抱到隔壁房间洗澡。
温热的水冲在脸上,白彬惊醒后就警惕的看着徐泰民,从眼神就能看出他的精神出了问题。
徐泰民拿着花洒,站在玻璃门旁,带着微笑下命令,“醒了就跪好。”
白彬瘫靠在墙角,肩膀一颤赶紧换成跪坐的姿势乖乖抬头望着徐泰民。
“我到现在都没有听到你有诚意的道歉,但看在白磬的份上,我放你一条活路。”
白彬眼眶含着泪水害怕的点点头。
徐泰民眼皮一挑,“会跟白磬说这边发生的事吗?”
白彬紧张的摇头。
“白磬喜欢你,知道吧,以后好好回报他,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能让你安全的活着,懂吗?”
白彬乖乖点头。
徐泰民歪着脑袋,最后有趣的说着,“我还有好多游戏,才玩了一个你就成这样了,有点无聊。今后要是你做出任何我不满意的事,我就会再把你抓回来,和我别的漂亮的小动物一起生活,知道了吗?”
白彬眉头一蹙,泪水混着花洒的水珠往下淌,“我会乖乖听话,再也不会做出任何让你不满意的事,泰民哥我错了,我错了呜呜呜”
徐泰民睁大眼,惊喜的夸他,“这句就很有诚意!早就该这个态度了。”
白磬来了,徐泰民搂着穿戴整齐的白彬站在他面前。
白彬扑进白磬怀里,死死抱着白磬的腰不敢回头再看徐泰民一眼。
“小彬?”白磬捞起白彬惨白的小脸。
白彬忍着想哭的冲动缩在他怀里可怜的哀求,“哥,我要回家,带我回家”
白磬全身毛孔都张开了,眼看白彬快要站不住,打横将他抱起,先把他安置在车上。
徐泰民锁好大门送他们到院子里,还关切的告诉白磬,“他饿了,回家给他做点吃的。”
白磬转头向他道谢,激动的一把抱住徐泰民,“小彬好多年都没有叫过我‘哥’了,我不知道能说什么感谢你,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和你成了忘年交。”
徐泰民扯着不相干的玩笑,“什么忘年交,你也就大我八岁而已,是我最珍视的朋友。”
白磬无以言表,捶了两下徐泰民的背,“回头我再跟你联系。”
徐泰民准备上车,和他招招手,“我也走了。”
他在暗示白磬他不住这里,也从来没有和白彬同居过。
从下午开始天空就在下雨,冬天的雨水冰冷刺骨,刚刚白磬抱住徐泰民的那一刻,雨突然变大了,就好像老天爷看着一切,也觉得悲哀。
李格从徐泰民的办公室离开后,心情十分复杂,他不知道徐泰民独自承受了这么多。
徐泰民为了让他不难过,不惜换走徐佑林的药,只为徐佑林短暂的表现出喜欢自己的样子。
徐泰民甚至接手徐佑林的烂摊子,本来就很辛苦还要帮徐佑林打理亏损的业务。
这一切,如果不是今天自己找上门对质,徐泰民大概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口。
这个男人为什么能够把什么事都埋在心里,默默承受,默默努力,默默守护着他喜欢的人和他的亲人。
李格刚刚叫徐佑林回车上等他,他走到车边没有急着进去,透过挡风玻璃李格看到徐佑林微微低着头,一副受挫模样。
李格刚刚在楼上办公室对徐佑林说,‘说了你也不懂’,徐佑林永远不会知道他哥为他做了多少事,明明是徐佑林子把烂摊子转给他哥,却仗着自己失忆,对他哥垢谇谣诼,实属忘恩负义。
徐佑林见李格来了,坐正了一些,等李格自己扣好安全带,他才安静的启动车子。
李格说,“我去画室。”
徐佑林调转方向,没有回答什么,也没有看李格一眼。
一路上徐佑林都不理李格,就连到了目的地也不再打报告了。
李格看的出徐佑林在生闷气,下车前帮徐泰民抱不平,“你失忆前是你自己把亏损的商圈转给你哥打理,你应该感激他。”
徐佑林听了更难受,连再见都没说,眉头一皱直接将车开走了。
天空开始飘雨,李格招拢大衣赶紧进画室。
施晏正在接待两名来应聘的美术老师,看到李格跟两位同事介绍,“这是画室的负责人,李格老师。”
李格跟大家打招呼,看看时间,“下午上节公开课我看看。”
两位老师开始做准备,施晏随口问李格,“时宇说你进医院了,我还准备下班了去看你的,你怎么了大半夜的挂急诊?”
“没事,就太累了没休息好。”
“你在敷衍我吗?”
李格笑,“哪有。”
施晏拉住李格,“中饭吃了吗?”
“不想吃。”李格恢复了一些活力,“早上保姆煮的瘦肉粥。”抬手比比脖子,“我吃了三碗都堆到这儿了,现在胃里都没消化。”
“粥都消化不了,你这胃有问题啊。我要早上吃粥,一泡尿就没了。”施晏笑着摸他的胃,表情变得意味深长,“回来后你和徐佑林好像处的不错,误会解开了,以后能继续在一起吗。”
“我们很快就会离婚的。”李格苦涩的说着玩笑话,“忘记了吗,我跟他复婚是为了离婚的时候分他的财产。”
施宴一惊,“徐佑林?”
李格回头看,徐佑林站在门边,手里拽着一把黑色长柄伞。
刚才的话徐佑林听到了,不然不会露出这么受伤的表情。
李格淡定的问,“怎么又回来了?”
徐佑林垂着视线把伞塞给他,“下雨了。”
李格心头一紧,语气温和了一些,“我在画室用不着伞。”
徐佑林赌气说着,“下班了自己回家。”
李格愣了愣,徐佑林转身走了。
李格追了几步,朝着徐佑林的背影示威,“你不来接我我就不回去了。”
徐佑林脚步顿了顿,继续头也不回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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