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是吧?”杨丹心知道别无选择,先让自己考察,只是一种安慰罢了,也就顺其自然地问了一句,随之劝道,“我也知道你们所做的决定是无法改变的。你们这般煞费苦心,要是改变不了大明的气运,你们该如何面对大明的黎民百姓?我奉劝你们,现在悬崖勒马还来得急!如果你们一意孤行,酿成了苦果,到那时,我你们怎么收拾?”说到这里,明显有些生气了。
“这是我们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欧阳玄神色严肃,起身来到窗户跟前,望着窗外,“你只需完成这次的任务,好好地做你的崇祯皇帝就可以了。”
“是不是我杀了崇祯,变他的模样,这个事情就算完成了?”杨丹心无可奈何地坐在了椅子上问道。
“不!直到改变了大明的气运,才是最终所要的结果。”欧阳玄的神色依然严峻,“我们一定会帮你完成这样的结果!”
“如果十年,二十年,乃至一辈子都改变不了大明衰亡的气运,我杨丹心岂不是一辈子都做不回自己了?”杨丹心听到欧阳玄这么一说,顿时来气了,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铁青着脸,浓眉倒竖地问道。
“这就要你与我们合作的态度了!”欧阳玄转过身来,见杨丹心生气的样子,那严肃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的嘲笑和冷漠,“肯听话。早日改变了大明的气运,你就可以早日做回你自己。”
“我要是不与你们合作呢?”杨丹心突然意识到,生气是武学修炼者的大忌,便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冷冷地问道,“你们会怎么样?”
“你自己去想!”欧阳玄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冷冷地提醒着杨丹心,“我师父已经将你如不合作带来的后果给你说了吧?你不心痛你母亲,不把你母亲的生死放在心上,至少还把仙云山寨的人放在心上吧?他们的安危都系在你一人身上,你自己好生想想,能逃过我师父的手掌心吗?”
杨丹心听了欧阳玄这么一说。顿时泄气了,颓然地又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低下了头,出声不得。
此刻。欧阳玄着杨丹心,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随后假装着开导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你根本不必为此烦恼!俗话说,没有不散的宴席,你就当从来就没有认识他们这样想。就可以不理会我师父和我的这番话了啥!你也可以心安理得!更何况,你已经将仙云山寨交给了我义女,也算是脱离‘丹心镇江湖’了。”
明显这后面的话带着嘲讽的意味,杨丹心还是听得出的。不觉口中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抬头凄然地恨恨地着欧阳玄:“算你狠!”
“你可要好自为之哦!”欧阳玄轻蔑地瞥了杨丹心一眼,继续带着嘲讽的口吻开导。“你是师父设计一手培养出来的,按理我们应该算是师兄弟了,只不过你命好,生在帝王之家,当一当皇帝,也是应该的,何须烦恼呢?说你傻,你真是傻!要是我,早就乐开花了!你想想,当皇帝有多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天下的美女都可以享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是何等的荣耀啊!……”
“欧阳玄!”杨丹心没有等到欧阳玄继续说下去,就厉声喝道,打断了欧阳玄的话,同时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你们的狼子野心,你当我不知?你们做梦都想主宰天下,我杨丹心只不过是你们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说得好听,想改变大明的气运,其实是想改变你们自己的气运!在我还不知道底细之前,以为金龙仙人真是一位天下第一的圣人,随着事情的进展,才知道是一位狂妄自大的疯子!自古以来,没有帝王之气的人,不管怎么努力,最终都是以失败而告终!……”
“住口!”欧阳玄厉声打断了杨丹心的话,明显被杨丹心这一席话气得气往上涌,也不管杨丹心吐血,便接着喝问,“像个王爷说的话吗?啊?你不想想,你父亲万历皇帝是何等的英明?江山本来传给一位有德有才的王子,却因为国本之争带来的祸端,使这位王子登上大宝不到一月,就冤死在了别人的手中,大好的江山落到了木匠皇帝的手中,可木匠皇帝终日沉迷于木活的玩乐之中,被魏忠贤和容氏钻了空子,权倾朝野,大明江山岌岌可危!虽然如今的崇祯皇帝极力中兴大明王朝,可这样的王朝已经千疮百孔了,师父是当今的圣人,早已知道崇祯在位只有十七年,十七年后,大明江山将会旁落。你是万历皇帝的儿子,也是大明的王爷,改变大明的气运责无旁贷!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害怕自己没有能力治理天下,才如此的推脱,是不是?”
“是!不是!”杨丹心气往上冲,矛盾地回答,随后失落地道,“我承认,我没有这个能力改变大明江山的气运,没有这个能力治理天下!我本来就是一个戏子,戏子知道治理天下吗?就连起码的朝廷法度和宫廷的礼节都不懂,更别说治理天下了!你们就另觅人选吧!”
“说得轻巧!”欧阳玄听杨丹心的话语明显隐去了锋芒,有逃避之嫌,便带着责备的口吻回绝道,“谁有你这么大的变脸本事?别忘了,家师培养你,可是耗尽了十几年的光阴!不可能再有十几年的光阴来另外培养一人。而且,就你们朱家,也再没有一人有你这般的条件和聪明才智!所以,这件事情非你莫属,没有选择的余地!你不懂的,我们可以教你。直到你符合当一位皇帝为止!更何况你已经答应我师父,我才来助你一臂之力,替你引路。”
听了欧阳玄的这话,杨丹心知道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心想与其这样无谓的争论下去,倒不如想想办法,就如对付金龙仙人那样先答应于他,等见到了崇祯之后,再行定夺,于是就颓然地低下了头来:“什么时候进宫?”
“不急!”欧阳玄见杨丹心软了下来,心里自然高兴了,也就心平气和地道,“等到你将宫中礼节和大明律法熟悉之后,我便安排你进宫。务必要做到悄无声息地完成皇帝的更替,这叫偷梁换柱!必须让所有的大臣都不出里面的端倪。”
“现在怎么办?”杨丹心抬起了头来,着欧阳玄,那眼光也柔和了下来,尽量装作言听计从的样子,“大厅上的数百双眼睛都着我走进了这楼上来,你得向他们交代一番,免得被人盯上,传出我这个人就消失在了这‘孤芳楼’。”
“少主这话说得是!”欧阳玄有些欣慰了,当即赞道,“你就随我出去吧,向大厅内的人群交代一番,到了晚上,你就悄然来这‘孤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