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最后一碗灵药了。”
应龙熬好了补气血的药后,便回到了许青砚的屋内,将要端给她后,继续将这几日用灵力好不容易养出的些龙气渡了给她。
这七天里,他们日日都是如此,许青砚感觉自己已经不再那么容易心绞痛,也不再没走几步就会全身疲软无力,自己每将应龙传给她的那蓝色烟雾吸收殆尽后,都会感到丹田处会有一股痛感,如那日在江山画卷中击败魇之前所感受到的一样。
但这痛感会很快消失,而后她便觉得整个人都舒畅了许多,便并未多想。
今日亦是如此。
知道这是最后一碗灵药后,许青砚喝药的速度都快了些,这意味着,今天她就可以去见她父亲母亲了。
“所以,你准备何时带我去?”许青砚有些急迫地问道。
晃着尾巴的应龙,接过她手中的空碗,便道:“今晚,如何?夜黑风高最是适合隐藏踪迹了。”
“这几日我问过石霖了,他告诉我你爹娘被关在监牢的同一个牢房里,还有就是子夜时分,牢中守卫最是短缺,所以巡视之人很少,我们便可在那时进入。”
这几天许青砚见到石霖都会莫名觉得坐立难安的,刚刚又从应龙的口中听到他的名字,眉头微挑,略作思索。
“你如何问的?他不会知道你我要离开了吧?”
她这几日考虑了很多,自己不能再牵连石霖了,如此麻烦他已觉得不妥,更何况在他抱有那种想法的情况下,这倒更像是利用了。
关于盗挖灵矿一事,她现在已经了解到了石霖能够提供给她的大部分信息了,只要再结合父亲和母亲的信息,她应该大致知道了该从何处下手解决。
找到二者信息差的关键点,说不定就能找到事情的真相。
“我自然是旁敲侧击地问的,他不会知道的。”应龙拍拍胸脯,很是肯定地说道:“你这丫头怎么能不放心我?我好歹也年长你十万余岁1
“十万余年里,有十万年都在沉睡的年长吗?”
应龙:……
好个许青砚,真是越来越不把它放在眼里了!
“拜托,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我好歹也救了你,还要帮你去监牢。”耷拉着耳朵的应龙叹气道。
……
月明星稀,夜色笼罩下的锦城监牢,显得格外阴森可怖。
而在监牢高墙之外,应龙伴飞在许青砚的左右,若是此刻有人撞见,一人一龙倚靠墙根,定觉稀奇。
他们好不容易悄悄地离开了石霖的别院,一番好找,才来到了监牢之外,只是监牢大门却并不如石霖所说,人员稀缺,门口齐刷刷站着估摸几十来个守卫。
“这就是他说的人员稀缺?”应龙见状不屑道:“看吧,我就说男人靠不祝”
“……我们还能进去吗?”
“来都来了。”
话毕,应龙便飞到许青砚的头顶,然后安稳地盘踞在上面,说道:“我还是靠得住的,你尽管走,凡人他们不会看见你,但你注意不要碰撞到他们。”
感受到来自头部的分量,许青砚觉得脖子有些酸痛。
她先冒出头,再接着走到监牢大门前,试探性地朝守卫挥了挥手,几个魁梧的守卫目光依然坚定地望着前方,一点没有发现他们的样子。
于是,许青砚便坦坦然地走进监牢中。
锦城的监牢一共三层,每层牢房数约过半百,许青砚并不知道父母到底被关押在哪一间,应龙又要隐去形迹,便只能一层一层,一间一间的试探过去。
时间耗得有些久了,许青砚还没有找到。
应龙逐渐感觉到消耗的灵力有些超出它的预估了,这样下去不行。
“蠢丫头,找到了吗?”
“找到了1
走到二层末端,即使监牢内烛火昏暗,许青砚仍是远远便看见父亲熟悉的背影,正站立在窗台之下,望着天边。
向来已儒雅著称的父亲,到了狱中,却发髻凌乱,衣衫褴褛。看到这一幕的许青砚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她的喉咙里,眼睛也十分的肿胀难受。
她直冲冲地朝那间牢房跑去。
走近以后,许青砚这才看清楚,她的父亲何止是斯文被扫,白色囚衣上满是长鞭抽打过的血痕,脸上的青青紫紫伤痕令人痛心,最是端庄秀丽的母亲却在牢笼一角的木床上脸色苍白的躺着。
应龙似乎也没有料到是这种副样子,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说好的暂时扣押,怎么会被欺辱至此。
为了方便他们交谈,应龙便将隐迹术的范围扩大了些。
“爹——”许青砚努力憋住眼泪,努力镇定下来,不想让父亲担心,低声朝他唤道:“砚儿来了1
听到熟悉的声音,夫妻二人皆是一愣,似乎是不太确定,等她说完后半句后,这才确定了他们没有听错,几乎是全身颤栗着循着声音靠近过来,这才看见牢笼外突然出现的女儿。
“砚儿——”
“他们怎么会把你打成这样?”许青砚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哭着看向面前的二人说道:“我以为你们只是被扣押了,他们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你们?”
这一切和石霖说得太不一样了,案件还在查办,怎么就动用了刑罚?
三人隔着牢房的铁栅,泪眼相望。
“你怎能到这监牢之中?”望着许久未见的女儿,许俊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头顶,一时间又喜又惊。
她安然无恙,这很好,但她是怎样避开守卫出现在这里的,这该有多危险啊,而且她是万万不可在这里继续呆下去的。
许俊想到这里,狠心将她推开。
“你不该来这里!你得立刻离开1要逃离这里,永远也不要再回来。
许俊焦急地告诫道:“相信爹,离开锦城你就没事了,你得离开锦城。”
逃出去才能活下去,而一旦许青砚被抓到,他没有什么继续坚持不认罪的必要了,这些天所受的折磨,不过就是为了她能尽快离开活下去罢了。
好不容易见到父母的许青砚并不明白他的用意,却是想让惊慌的父亲冷静下来。
“爹,你听我说,你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我会去弄清楚的,你们都会没事的。”她握住父亲推开她的手,坚定地说道。
“不是什么误会,这完全就是一场早已经策划好的阴谋。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失踪的矿工吗?”见劝说无果,许俊只能无奈道出这几日所了解的一切,希望以此打消她的幼稚想法。
“根本不是失踪,他们是被人带去了锦山,成为了所谓的,盗挖灵矿的证据,不仅如此,在锦山矿场还有一个早就被人挖好的矿道,而那天石弈所谓的查账,实际是为了拿走账簿作假,还有,还有王管事,被石弈胁迫指证是我逼迫他如此……”
“你听明白了吗?一切都是石弈安排好了。”
而你,根本没有可能让所有局中人逃离一个早就被写好的落幕戏。
所以,逃吧,离开这里。
“砚儿,快走吧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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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