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顾婆子就问:“什么意思?”
顾盼就简单的把曹夫人上门要保媒,自己如何拒绝的事说了,末了,她看向桌前的家人,“大家放心!我拒绝不会有什么影响。
昨天冯章来找过我,我们之间已经说清楚了。
以后就是朋友,兄妹一般。
曹大人那边,冯章也解释过了,曹大人不会心有不悦。
我说三年,那就得三年,如果中间成亲了,那曹大人夫妇可能就会多想了。”
最后一句,那是很明白的跟家里人说,就算顾城成亲了,她也一样是三年才能成亲。
姜氏听着,直接傻眼。
她昨天根本没想到了一点呀。
顾城一听也就放心了。
“阿奶,爹,娘,既然阿盼这里是三年后的事,那我也就不着急了。我这还得准备饭馆的开张,成衣铺也才开张不久。
大家都忙坏了。
夏收后,还要建新屋。
家里的事情,一件接一件。
咱们就先不谈这事。
好不好?”
姜氏嘶了一声,泪眼婆娑的看向顾婆子。
顾婆子看她一眼,又看向顾城,“阿城,你说的有道理,但你爹娘操心你的亲,也没有错。这样吧,暂时也的确抽不出空来,等新屋建好了,咱们再找人问问谁家有合适的姑娘。
有了新屋,阿城又有了饭馆。
那样底气更足一些。
风风光光的办亲事,那更妥当。”
大伙点头,觉得有道理。
顾城想要再争取,顾盼轻轻碰了下他,示了个眼神。
顾城这才没再说话。
也是,一步一步来!不能把他们娘惹急了。
哭起来,很头疼。
“好了,我吃饱了。”顾盼放下碗。
顾城也搁碗,“我也吃饱了。我去准备一下,等一下去县里。”
“大哥,我来帮你。”
兄妹二人都出去了,姜氏才又看向顾婆子,“娘,他们这个?”
“急不来!刚才不是安排好了吗?一切都新屋建好后,再坐下来谈。最近,大家都忙,说不累是假的。
你是当娘的,心里着急孩子们的亲情,我能理解。
但这事吧,也急不得。
快吃早饭吧。”
顾铁柱夹了包子给姜氏,“再吃一个包子。”
姜氏点点头。
……
顾盼回到成衣铺,忙了一会,又被叫去了饭馆那边。
那边有点小问题,让她过去拿主意。
等她从饭馆那边回来,江家兄弟二人已经在后院厅里喝了几盏茶了。
陈立在外面等候着,见她回来,立刻就道:“姑娘,江公子他们来了。”
“行!我进去看看,你忙你的。”
“是,姑娘。”
顾盼到井边洗了手,然后才去厅里,进门就抱拳,朗声笑道:“三公子,六公子,久等了。”
江家兄弟二人回礼,“顾姑娘客气了,我们也是刚刚到。”
顾盼坐下,夏大娘立刻端茶过来。
“姑娘,喝茶。”
“好的,谢谢。”
夏大娘摇摇头,回到窗户前那边坐着缝衣服。
江子律看着顾盼,“顾姑娘,你怎么还跟你的下人道谢?”
“习惯而已!下人也是人,他们为我做事,我道一声谢,这不是很正常吗?”
“……”江子律张了张嘴,没说话。
心想:这正常吗?哪有主人家总是对下人道谢的?
除了顾盼,他是没见过别的人这样的。
顾盼喝了杯茶,然后看向江子宜,“三公子,要不我先帮你看看旧伤的位置。
具体的,等我检查之后,咱们再讨论。
你看如何?”
江子宜含笑颌首,“行!听顾姑娘的。”
顾盼走过去,坐到江子宜身旁,伸手过去,“三公子,我先帮你把把脉,先看看身体情况,再检查旧伤。”
江子宜伸手过去。
顾盼搭上他的手腕。
柔软温暖的指腹搭在他微凉的手腕上,似乎有一股暖意从手腕往身体各处散去。
江子宜的心微微一颤,抬眸悄悄的看着顾盼,只见她神情专注,低头垂眸,嘴唇微微抿着。
过了一会,顾盼松开手。
“三公子的身体健康,调养的不错,我现在来检查一下旧伤。”
说完,顾盼起身,“我先回屋取东西,马上就过来。”
“顾姑娘请便1
顾盼去取了装着药材的竹篓过来,把药检查用的工具,她刚才都已经从空间里取出来,并放在竹篓里。
顾盼戴上手套,蹲在江子宜面前,伸手就去撂江子宜的袍角。
江子宜伸手压住衣袍,面露窘色,连耳朵都红了,尴尬的看着顾盼。
“顾姑娘,这……”
顾盼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三公子,现在我是大夫。
大夫眼中不分男女,你现在是我的病人,所以,你不用有任何的负担,也不用多想。
我不检查旧伤口,那就没办法知道情况如何,能不能治,能治,那又该怎样治?
这些都是需要准确的检查之后,然后才制定治疗的方案。”
江子宜慢慢松开手,“顾姑娘,请1
顾盼拉起江子宜的衣袍,再把裤脚拉起来,一直卷到膝盖上,露出了整个小腿。
小腿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疤,顾盼的手在小腿上按了按,又摸了摸。
江子宜的耳朵更红了,撇开眼,不敢低头看顾盼。
过了一会,顾盼帮她拉下裤子,放下衣袍。
起身,脱下手套。
江子律着急地问:“顾姑娘,我哥的情况怎么样?他的伤能治吗?”
江子宜这才看向顾盼。
顾盼看着他们兄弟二人,一脸严肃,“三公子的腿骨断了,当时大夫只把他当外伤来处理,把伤口缝合了,但却没有把里面的碎骨取出来处理。
导致碎骨如今长在肌肉里,三公子只要站起来,脚垫着地,就像是有刀子刺着小腿肉一样。
三公子,我说的对吗?”
江子宜点头,“我的脚垫地,的确立刻痛得厉害,像是有刀子扎在肉上一样。”
“那有办法吗?”江子律又问。
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有没有办法治好?
顾盼:“万幸的是经脉没有断裂,三公子想要重新站起来,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治疗的办法,有些残忍。
不知道三公子能不能接受那种治疗方式?”
闻言,江家兄弟二人一脸惊喜。
江子宜的心怦怦直跳,目光炙热地望着顾盼,“顾姑娘,只要能让我站起来,在残忍的治疗方式,我都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