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的尾巴有节奏的摆了摆,那些蛇就像是被受了训练一样,按着小金的意思,就是不停的戏弄黑衣人,可却绝不咬他。
黑衣人惊慌了很久,喊破了喉咙,可也没人听见他的呼救。
床上打坐的少年一动不动。
仿佛置身事外。
黑衣人叫到嗓子都哑了。
他终于有了一个特大的发现,这些蛇都是毒蛇,可这些蛇不咬他。
他想将手中的匕首掷向顾盼,可手被蛇缠着,匕首没有掉在地上,那还是因为他拼尽全力地忍着。
“碍…受死吧1黑衣人朝床上冲过去,快要站到床边时,眼中银光一闪,胸口一麻,他瞬间就动弹不得。
他惊讶的看着床上的少年。
只见少年睁开双眼,眼中星芒闪烁,嘴角高高翘着,看起来心情特别好。
黑衣人看着顾盼,“你这该死的贱骨头,如果不是你,我跟大当家他们怎么会死啊?”
闻言,顾盼笑了。
“我还想着要审讯一下,没想到你自己招的这么快。”
顾盼从床上下来,拉下黑衣人的蒙脸布,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居然是衙门的官差。
听他刚才的话,他是赤风山的土匪,一个土匪在衙门里当差,怪不得衙门的人去剿赤峰山,从来都没有成功过。
原来有内鬼!
这人不知道顾盼认识他。
哼哼几声,“我认了又怎样?你以为,你能活着从这里出去?”
顾盼点点头,“我觉得我可以!你也可以,不过,你还能活多少天,这个我就不能保证了。
想不到赤峰山的土匪还有漏网之鱼,倒也是令人意外。
不过,你今天自投罗网,不打自招,也算是帮了曹大人大忙,让曹大人省了很多事。”
“……”黑人瞪着顾盼,“你以为自己很有能耐?
水清则无鱼。
如果不能把方方面面的关系打好,你以为赤峰山能这么久?
你以为就给我们大当家的,他能想到到骆家村鸪占雀巢?”
“我还真的想不到。”顾盼笑眯眯的:“不过,你说我没能耐,说我不能从这里出去。
那么,我是不是该请你高抬贵手,或是大人有大量,让我死得明明白白。
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
究竟是谁想要我死的吗?
除了方捕头之外,还有谁呢?”
“……”黑衣人的瞳孔骤缩,很意外听到顾盼这样说。
他居然知道方捕头?
黑衣人的反应,顾盼全部看在眼里。
这下她更加确定了方捕头有问题。
“我不会上你的当1
“噗……”顾盼扑哧一声笑了,“你现在才反应过来是不是太迟了?
你自己就自曝了这么多信息,还需要上我的当吗?
你就算现在不说,也总有你说的时候。”
顾盼捏开他的嘴,给他喂了一粒药,药入口即化。
外面传来脚步声。
顾盼走到了黑衣人身后,小金他们迅速爬到她跟前,眨眼间,牢房里再也看不到一条蛇。
曹大人带着人进来,冯章跟在身旁。
顾盼朝他们抱拳,“曹大人,冯师爷。”
曹大人点点头。
冯章抱拳回礼,“墨大夫,今天委屈你了。刚才你和这个人说的话,我和曹大人已经听得一清二楚。”
闻言,黑衣人心惊不已。
他连忙喊冤:“大人,冤枉呀!是他逼着我这样说的,他就是想要用这种方法来洗清自己的嫌疑。
他会控制毒蛇,刚才牢房里数不清的毒蛇,五颜六色的蛇,全部都有剧毒。
咱们调查骆家村的土匪后,不少土匪都是被毒蛇咬伤至死的。
而这人不仅能够孤身前往,还能全身而退,那就说明他有见不得人的手段。
小的猜测他也是土匪之一,他这么做肯定是因为土匪们起了内讧。
在那些土匪被斩首之前,小的跟方捕头一起来审讯,其中有土匪就说过可疑之点。
他们说赤峰山的钱财,不仅仅是那一点,还有很多不见了。
小的怀疑那不见的东西,就在这人手中,他是借刀杀人,还从中悄悄的拿走了东西。
大人,一定不要被他骗了。”
啪啪啪!
顾盼不停的鼓掌,“你好会说,你编得太好了,条理分明呢。
既然你这么能说,那你就多说一些。你再说说你在衙门里做内应的这些年,你跟那边去怎么联系的,又向那边透露了什么信息?
你还有多少同党?
那些人是在衙门里面,还是在县里面的其他地方?
只要你够坦白,而且招供出有用的信息,我相信曹大人一定会让你将功抵过,放你一条生路。”
说完,顾盼再次朝曹大人抱拳,一脸严肃,“曹大人,他说这牢房里有很多毒蛇,那曹大人可以让人立刻去查。
那边不是有草堆吗?
如果真有蛇的话,蛇应该就藏在那里。
对了!
床底下也有可能。”
曹大人立刻让官差去翻找。
结果,当然是没有!
黑人急得大叫,“大人,小的没有说谎,刚才真的有很多毒蛇。”
顾盼:“如果在牢房里真的有很多毒蛇,那为什么不咬你,也不咬我?
而且现在还一条都找不出来?
你这个土匪谎话连篇,你现在根本就是在转移注意力。
你说我是土匪之一,说我拿了赤峰山土匪的那些钱财,真是好笑。
你以为曹大人是傻子吗?
你以为曹大人想不到你是为了给自己的土匪兄弟报仇,所以才栽赃陷害我吗?
这么容易看清楚的事。
曹大人会看不到?
你自己傻,就真把所有的人都当成傻子了。”
“……”黑衣人傻了。
万万没想到这人这么能说。
而且刚才明明有那么多毒蛇,现在居然一条都找不到了。
难道自己刚才眼花了?
不!不可能呀。
曹大人走到黑衣人面前,抬腿就往他膝盖上踢了一脚。
黑人往后一倒。
曹大人一脚踩在他胸口,用力的辗了辗,恨得咬牙切齿。
墨大夫说的没错,这人就是把他当傻子了。
这么容易就能看明白的事,还以为能瞒天过海,再次欺瞒。
曹大人恨极了黑衣人。
不仅是因为黑衣人是土匪的内应,更因为黑衣人在衙门当差好多年了。
土匪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可自己却毫无拒绝,刚才还有这么多人都听到了这人的话。
曹大人有种自己的蠢和傻,一下子被大家都知道了的窘迫感。
“再不老实招来?有你好受!衙门里用什么方法撬开犯人的嘴,我想你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