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天和李锋交过手的那个中年汉子握着把匕首越众而出,三两下就窜到刘雅安面前。
“放肆!”
刘雅安带来的两个贴身保镖立即挡在老板面前,人手抡了一把椅子就朝老洪砸去。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突然横进三人中间,噼里啪啦一阵响,轰的一声,老洪三人全部倒在了地上,那两张木椅已经四分五裂、劈头盖脸的砸在了那两个保镖身上。
看清楚出手的人是李锋后,所有人都脸色一僵,被他的身手震住了。
李锋指尖捏着老红刚才握着的匕首,随着他指尖轻拔,那匕首就跟活了似的在他手指尖翻转飞舞起来,目光环视众人一圈,冷声说道:“乐天不夜城做的是开门迎客的生意,不管五湖四海,来的都是客,大家和和气气的,我也就好就酒好肉招待,希望赵小姐还有各位大佬都卖我李锋一个面子,乐天不夜城的地盘内……不许动武!”
说罢,手中匕首随手一扔,嗤的一声扎进了几米外墙上挂着装饰用的圆木盾牌上,匕首刀刃深深的扎了进去,露在外面的一截还在嗡嗡颤抖……所有人的神情再次一变,意识李锋的实力简直深不可测。
刘佛海笑呵呵的站起来打圆场,拱手道:“各位给我姓刘的一个面子,今天是来和谈的,不是打架的,和和气气的才好。“
”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就不止一条舌头。“
赵天香忌惮的看了李锋一眼,又瞥了眼白着脸的刘雅安,冷声放了句狠话,这才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那个刘雅安哼了一声,白着脸没再说话。
李锋把这一幕看在眼里,摇头笑了笑,这赵天香还真是配得上她那玉面罗刹的称号,动不动就要割人舌头,是匹烈马,能收服她的,估计也只有那个殷长空了。
“佛爷,赵小姐,还有各位老大,接下来大家畅所欲言,等下谈完正事,乐天不夜城给诸位安排了酒席。别的话我这小子辈就不说了,诸位随意。”
今天乐天不夜城只是作为完全中立一方的东道主存在,是以弹压下了这起冲突后,李锋就拱手说了句场面话,然后随手拉了张椅子在末席坐了下来。
各地市老大都客气的对他点点头,他刚才露的那一手震住了这些人,在场人当中,估计除了叶红拂,还有殷长空手下那些顶尖高手外,没人是他的对手,他们丝毫不敢小看这个年轻人,也不会真把他当成没有说话资格的小子辈。
这次和谈是殷长空这一方促成的,理应由赵天香这边发言。这女人当仁不让的站起来说道:“我们老板的条件很简单,叶红拂是佛爷的保镖,佛爷应该压制她的举动,不再动我们的人。只要答应,我们就不再插手佛爷的事。”
刘佛海笑眯眯的说道:“赵小姐这个要求有些强人所难,我从金盆洗手那天就宣布了裸退,从此不再过问地下圈子的事。叶红拂现在已经跟我没有了关系,我也主导不了她的一举一动……”
赵天香脸色一沉,眼含煞气寸步不让的说道:“佛爷,明人不说暗话,叶红拂跟你关系怎么样,大家都清楚!”
“赵小姐,听我把话说完。”
刘佛海依旧笑眯眯的,轻飘飘一句话就锉了赵天香的锐气,喝了口茶慢吞吞的说道:“先让大家评评理,在我姓刘的宣布金盆洗手不再过问道上事务的情况下,赵小姐和你老板却带人追杀我,将跟着我的老兄弟们屠杀殆尽,大家说说,这事谁占理?”
“当然是佛爷占理!”
各地市的大佬们纷纷呼应他,殷长空赶尽杀绝的做法确实引起了众怒,金盆洗手本来就是为了求个安稳全身而退的,结果搞成了这样,坏了规矩,以后谁还敢金盆洗手,那不是自解刀兵任人宰割吗?
赵天香情急之下,脱口反驳道:“佛爷是蜀中地下圈子里的人,当时宣布金盆洗手也只是对蜀中地下圈子放了话,跟我们没关系。”
“赵小姐这话未免太强词夺礼。”
赵天香怎可能是刘佛海这老狐狸的对手,一下被他抓住了把柄:“难道我退出江湖,还要学古代江湖那样,下个退位诏书昭示天下不成?是不是还要通知东北黑道,是不是还要通知花旗国黑手党、倭国山口组?”
噗!
几个刚拿起杯子喝茶的大佬顿时喷了出来,其他人更是讥笑的看着赵天香,把后者气得面红耳赤好不自在。
刘佛海喝了口茶,慢条斯理继续道:“再说了,赵小姐你最近正图谋蜀中地下圈子,可赵小姐却又说蜀中地下圈子的事跟你们没关系,呵呵,难道以后殷长空坐稳了蜀中地下圈子的头把交椅,就要大杀特杀,把在座的兄弟们都扫地出门不成?”
这话太过歹毒,各地市的大佬们一听都是脸色大变,目光急闪杀气腾腾的看向了赵天香,后者慌了,忙站起来。
“当然不是!我们老板从来没这么想过。”
赵天香确实不敢承认,先不说如果承认这话,她今天能不能活着走出乐天不夜城。光是这话一传出去,势必引起蜀中地下圈子同仇敌忾同进同退,那样的抵抗力量一旦组织起来,殷长空进军蜀中的大计决计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她负不起这样的责任。
赵天香此刻深刻明白了刘佛海这头老狐狸的可怕,简单几句话,就拥有蛊惑人心的力量,这种混了几十年的老混子,确实不是她能比的。
她看向刘佛海,第一次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姜还是老的辣,佛爷令晚辈心服口服,佛爷提您的条件吧。”
这女人还是很聪明的,看出刘佛海这么一番拐弯抹角,其实就是在提条件。
“虽然叶红拂跟我没什么关系了,但她是个念及旧情的人,我要是让她住手,她应该还是会听的。”
刘佛海微微一笑,说道:“我只有两个条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