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高大志则说道“这不是斗气,是我要这么做。”
齐主任听后,当即无语。
中年男子看向齐主任,问“齐主任,你说吧,怎么办?”
齐主任想了一想,硬着头皮道“医院呢,自然是有医院的规章制度的,但如果是患者自己非要请人过来,那我们也很难办。”
躺在床上的倔老头看向儿子,立马道“是我要找这个中医来治疗的,跟别人没关系。你又不管我,还不能让我自己找医生了?”
中年男子顿时给气坏了,耷拉着脸直视着父亲,一脸无奈的表情。
此时,细细诊着脉象的陈阳对患者提醒道“别说话,平心静气。”
“哦!”倔老头乖乖的闭上了嘴。
陈阳点了点头,继续诊脉。
这时,外面几人才看向陈阳,这一看,众人就是一怔。本是同一医院的,只要不是新来的,几乎都认识陈神医。
这时,黄主任见齐主任有点尴尬,在一旁打起了圆场,小声道“老齐,这老头不是田局长的恩师吗?为这事,田局长给牛院长打了三四个电话,让我们院竭尽全力救治患者。这不到了最后,没有了办法,我们请示了牛院长后,这才请来了陈医生。”
齐主任听到这里心里释然了许多,既然是牛院长请来的,那么也没什么说的了,淡淡地道“只要陈医生接了诊,那患者基本就没什么问题了,我很放心把患者交给陈医生。”
黄主任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答,敢情治好治不好老头,就和他无关了,推卸责任推得一干而净,这做法有点损啊!可也他只能点点头“对。”
齐主任和他后面跟着那几个年轻的西医,都听说过陈阳的高超医术,充满敬畏的目光看向了专注厚脉的陈阳。
中年男子则是冷着一张脸,连话都不想说了。
陈阳足足诊了半个小时的脉象,才终于诊完了双手脉。他的眉头皱了起来,露出了疑惑之色,他伸手按了按患者的小腹,问道“这里疼不疼?”
“有一点。”患者答道。
陈阳又把眉头皱了起来。
高大志开口问道“陈医生,怎么样?”
陈阳皱起剑眉道“按照症状来说,舌红苔黄多属里实热证。而且从患者口苦咽干欲呕等症辩证,也当属少阳病也。”
“但是我在脉诊之时却发现,患者脉行手阳明大肠经,下走大肠之时,却呈现病热之象。所以我怀疑患者是肠痈之证,只是患者少腹疼痛又不明显。”
几个年轻的西医听得一脸懵,有个年轻西医小声旁边人问“肠痈是什么?”
“好像是急性阑尾炎。”
“啊?”那年轻西医都傻了“阑尾炎不是右下腹疼吗?怎么会是右上腹呢?再说阑尾也不属于大肠啊!”
“呵!”中年男子听了这话,脸色更寒了。
不说他们了,就连高大志和刘志祥都傻了。
不是傻在陈阳的判断上,而是傻在他的脉诊上。脉行手阳明大肠经,下行大肠之时发现有病象,这特么是什么鬼?
刘志祥一脸懵逼的看向高大志,小声问“主任,这什么诊脉方法?”
高大志也是面露惊疑,他不确定道“难道是《难经》记载的诊脉法?一呼一吸,脉行六寸,脉行何处有病自然会呈病象出来。只是,还有人会这个?”
刘志祥似乎没听懂,转头看看黄主任,也是一脸懵逼的状态。
因为现在没有人会这种诊法了,现在的脉诊法是什么样的呢?都是先诊出脉象来,然后再根据前人的典籍一一对应。
比如弦脉,左寸弦心悸、头痛、盗汗;左关弦胁满痛,冷热癥瘕。左尺弦少腹、腰膝疼痛……
甚至很多中医都不仔细诊寸关尺三部,就是粗粗一诊,一按,此脉端直以长,如张弓弦,得了,就是弦脉。再测个脉搏,九十多下,数脉。哦,弦数之脉。
数脉主热证,弦脉可主肝病,那就是肝火太旺了,然后看看患者的检查报告,就开药了,所以他诊脉时间非常短。
比如这个倔老头是弦滑之脉,凡病有虚损,就会出现弦滑之脉。而且也可主实热,痰饮,痰热,多见于肝病或者中风,但你是判断不出准确的病证来的,还得依靠其他诊断。
再加上西医的诊断是急性胆囊炎,患者又有少阳病证,弦滑脉又可以主肝病,肝胆互为表里嘛,那肯定就没错了。
但最正统最有效的还是《难经》脉诊法,梁氏脉诊法就是脱胎于《难经》脉诊法。陈阳打了四季平脉的基础,会诊四季平脉,才会诊病脉。
再加上他学了呼吸脉进之法,能判断脉行周天的位置,何处有病自然能在脉象上判断出来。
但是他究竟学的是基础,也不敢十分确定。因为肠痈是少腹疼痛啊,不是上腹啊。
高大志想了一想,提醒道“陈医生,患者是右上腹疼痛。”
陈阳皱起了眉,道“所以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
这时,中年男子冷冷说道“我一个医学外行人都知道阑尾炎疼的地方是右下腹,不是上腹,还说什么中医?一点医学常识都没有。”
这话一出,几个医生的脸色都不好看了。
陈阳站了起来,他道“虽然我有困惑,但是我在诊脉发现脉行胆腑的时候,病象却并不明显,所以应当不是胆囊炎。”
众人神色纷纷一滞。
中年男子嘲讽道“b超都显示胆囊炎了,你的手比b超还看得清楚?”
高大志和刘志祥他俩都尴尬了。
刘志祥咂吧了一下嘴,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的确嘛,人哪有仪器精准啊!
高大志的脸色也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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