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四日,距离高考只剩下三天。
季蝉溪照常来上课,除了脸色苍白了些,看不出任何异样。
“许爷,你那边怎样?”肖琳琳压低声音偷偷问道。
“等”许安只说了一个字。
虽然心里有底,但是再没有得到确定消息之前,他也不敢保证。
好在下午三点,赵叔的电话终于是打了过来。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赵拓淡淡的道。
“坏的吧”许安喜欢先苦后甜,至少有个盼头。
“还是先说好的”赵拓笑了笑,然后又正色道
“事情解决了,双方和解不再深究,但是拘留肯定免不了”
闻言,许安松了一口气。
“坏消息呢?”他有点忐忑。
“你好好想想怎么和陈锦儿解释”
一瞬间,许安的心情从山顶跌到了谷底,就像是坐了趟过山车。
“赵叔…”
“我忙去了,下不为例”赵拓直接挂断了电话。
不带这么坑人的,许安心里拔凉,学生的身份还是有点束手束脚。
他长叹一口气,没有立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季蝉溪,由他说不太合适。
很快,少女的手机就响了,她急冲冲的跑了出去。
肖琳琳皱了皱眉,不明所以。
“事情解决了”许安挤出一个笑容说道。
王腾竖起了大拇指,肖琳琳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去。
足足十分钟后,季蝉溪才回到座位上,她的双眼通红,显然是哭过,但神情明显比之前轻松许多。
因为还在上课,众人都齐刷刷的看了过来,好在这堂课是自习。
解决了班长的事,许安开始发愁今晚回去怎么应付陈锦儿。
但是左思右想,都是绝路。
就在此时,季蝉溪忽然扭过头,指了指手机,许安赶忙打开微信。
“谢谢【大哭】”
刚刚电话里妈妈都和她说了,是许安帮的忙,让一定好好谢谢人家。
“现在具体情况怎样了?”许安的心情总算好了一点。
“听妈妈说,最后是网贷公司和讨债公司承担了所有的医药费和赔偿金,爸爸只是被拘留十五天”季蝉溪喜不自胜。
如果算上高一,她已经欠了许安两次。
好像还不清了。
“这些公司,害人不浅【大怒】”
“说到底是爸爸鬼迷心窍【叹气】”季蝉溪咬了咬贝齿。
她还以为爸爸会被判刑,又或者面临一笔不小的赔偿,现在这个结果可以说是,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加油】”
“谢谢【可爱】,刚刚看你好像不怎么不开心?”季蝉溪关切道。
“回去要挨骂了【可怜】”
“因为我的事?”季蝉溪猜测。
“【委屈】”
“对不起,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发抖】”虽然有点不厚道,但季蝉溪竟然有点莫名欢喜。
“空头支票?”
“你想怎样?【可怜】”
看着少女的背影,许安想了好一会。
“你亲我一下吧【狗头】”
“吧嗒”
蓦地,季蝉溪的手机掉在了地上,脸瞬间就红了个通透,清澈的眼眸里,羞涩如水,浓的仿佛要溢出来。
许安忍着笑,看到对方惊慌失措的模样赶忙撤回了消息,然后装作她没看到,补了一句,道“那你请我看电影吧”
季蝉溪捡起手机,咬了咬下唇,脸有些烫,道“好的,等高考结束”
许安忽然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撤回来了,下一秒,季蝉溪正襟危坐,开始复习。
最后一堂课,许安给陈锦儿发了一条消息,刺探刺探情报。
“在干嘛呢?”
对方没有立刻回复。
许安坐立不安,微信刷了又刷,但是没有新的消息,他的好友就那么几个,几乎都不怎么发朋友圈。
百无聊赖,许安登录了qq,一条好友申请映入眼帘。
“大师,重金求梦”
他差点以为是重金求子,片刻后,许安才想起来那篇求助帖。
“嘟嘟嘟”
京城,海基一号写字楼,副总裁办公室。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正落寞的看着窗外,他扫了眼手机,神色一变。
“大师真的能帮我?”梁博迫不及待的发了条消息过去。
许安没想到对方竟然在线,他直接开门见山“我会对你进行催眠,引导你入梦”
梁博一愣,先喜后忧。
喜的是,这个大师明显要靠谱的多,之前几个骗子,都是各种玄之又玄的论调。
忧的是,梁博去过一些专业的心里机构,普通的催眠治疗对他无效,否则他也不会剑走偏门了。
“要怎么做?”他问道。
许安不想废话“把你的名字,联系方式和现在的住址发给我”
梁博将信将疑,但还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按照对方的要求照做了。
“大师,您什么时候过来?”
既然要催眠,肯定是面对面把。
许安笑了笑“我给你寄一个东西,到时候再联系”
“是什么?”梁博好奇道。
但可惜大师的头像已经灰了下去。
许安将手机放在一旁,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崭新的白纸,端端正正的在上面写下梁博两个字。
虽然他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其他人的梦境,但是不整点仪式,很容易让人怀疑。
许安将白纸折成了一只小千纸鹤,压扁后准备给对方寄过去。
忙完,他打开微信,锦儿姐已经给他回了信息“在超市呢”
许安感受到了暴风雨前的宁静。
“买个西瓜?【亲亲】”
“西瓜就没必要了,我给你买了榴莲”
陈锦儿又拍了个照片,发了过来。
榴莲看起来没熟,个头很小,上边的刺泛着青光。
许安心一沉,小心翼翼的道“锦儿姐,我不太喜欢吃这个”
“呵呵,没说拿来吃…”
“【可怜】”
“赶紧回家吧”
“还有晚自习呢”
“反正你也是条咸鱼,我等你”陈锦儿的语气不容置疑。
“【发抖】”
“反正你能耐了,手眼通天【大怒】”
“【可怜】”
“等你”
很快,下课铃声准时响起,许安愁容满面的和好友们告别,翘课回家。
“他怎么了?”肖琳琳诧异道。
季蝉溪撇了撇嘴,许安是要回去挨骂了,想到这里,她有点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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