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余道人驾驶着星枢飞宫已是逐渐接近清庭湖地界。
视线尽头处,隐约能够看清有一片好似明镜般的湖泊,其上有烟云飘散,只这些景物飘忽模糊,好似隔了一层流淌水幕一般,这是因为这片湖泊身处法阵禁制之内,受阵力影响,才会有此情形。
那大妖渠陌的的水宫便建立在这清庭湖深处。
余道人看了两眼,便收回了目光,眼下他们乃是受那万孟成以功德院调令强行征调过来的,还需要先去同此人汇合。
可没过一会,他不禁轻咦一声,抬头看向飞宫外,只见一位气机深不可测的紫袍道人正在飞宫外向殿内飞来。
以他化丹二重的功行,居然都看不透其人的道行,这不禁令他有些惊疑不定起来,正当他还在思索此人为何而来时,其人已是到了殿内。
那紫袍道人神情和煦,先是对他拱手一礼,随后笑道“诸位道友有礼。”
余道人虽然有些拿不定此人来此的原因,不过见他礼数皆全,并无恶意的模样,与上回那名功德院执事截然不同,顿时也是一整衣衫,回了一礼,开口回道“道友有礼,不知道友来此所为何事?”
紫袍道人轻声笑道“贫道陈守一,此番乃是受族中一位道友所托,前来代其寻一位师弟。”
殿内众人一听,便已经明白了此人根脚。
有如此道行,又姓陈,定然是那五大姓之一的陈氏了。
余道人神情不变,他虽然出身师徒一脉,但却对世家一脉并无多少恶意。
反倒是一旁的丁清象,徐正林二人,一喜一忧,神情截然相反。
余道人开口道“原来是陈师兄当面,不知师兄所寻的此人是谁?”
溟沧派门下弟子,除开部分辈分亲近之人外,大多皆是师兄弟相称。
紫袍道人面上微微一笑,道“托给我此事的那位道友并未细说那位师弟的根脚,只言此人出身封阳苏氏,唤名苏玉恒。”
话音落下,殿中诸人皆是不由的向苏玉恒望了过来。
苏玉恒在听闻其人乃是陈氏族人时,便已是大致推测出其人很有可能便是那位霍轩,霍师兄托其寻自己的。
当即便起身拱手一礼,随后开口道“我便是苏玉恒,不知这位师兄寻我所谓何事?”
紫袍道人闻言,不禁认真打量了他两眼后,轻声笑道“师弟果然根底不凡。”
以他的功行,自然是能轻易看出苏玉恒眼下的玄功修为如何,顿时不禁开口赞叹一声。
接着又继续开口道“此次贫道乃是受霍道友所托,特此将此物转交给道友。”
正说着,只见其人手中灵光一闪,一枚龙眼般大小的琉璃宝珠赫然出现在掌中。
主位上的徐正林瞧见此物,不禁失声道“抱阳守月珠?居然是此物?”
徐正林本就是世家一脉,能识得此物倒也正常。
紫袍道人听见徐正林失声之语后,笑呵呵的开口回道“不错正是此物,道友倒是好眼力。”
说罢便将以一缕如烟似霞的法力,将其送渡至苏玉恒的面上。
待苏玉恒将其接过后,又以法力传音道“此次那万孟成欲对苏师弟不利之事,霍师弟已是知晓,特意托我带上此物,在此等候苏师弟将此物交给你。”
“此物名为抱阳守月珠,乃是一件玄器,能够调转阴阳气机变化,定拿日月之变,攻守皆备,威能奇大无比,霍师弟知你修持的乃是三曜五行书,这等擅长定拿日月之光的玄器与你尤为合适,只要持着此器,便是玄光三重境的妖魔也能轻易对付。”
言毕,其人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接着便向余道人开口笑道“既然已是完成了霍师弟所托之事,那么贫道便不再耽搁诸位师弟了。”
说罢,便向余道人等人拱手一礼,接着不待其人回礼,便已是化作一缕紫色霞烟,杳杳不见了踪影。
余道人看着其人离去后,似是明白了什么,随后转过头来对苏玉恒开口温声“苏师弟倒是好福分。”
结合先前代表师徒一脉的真传弟子万孟成和那名功德院执事,以及方才代表世家一脉,出身五大姓之一陈氏的紫袍道人。
自然不难从中推断出自己这是被波及池鱼了,无意间被牵连进了师徒和世家两脉相争的余波中。
似他这等不喜这些争斗的溟沧弟子,也并无太好的办法,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去斗。
倒是一旁的丁清象和徐正林二人,在想明白此事后,一时间眸光闪烁不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玉恒在拿了此器之后,只觉得此物似乎与自家天然便极其契合,方一入手,其器中的一缕灵性便变得极为活跃起来,在里面欢呼雀跃个不停。
法器一般分为灵器,玄器,真器之流。
其中灵器自然无需多言,不过是些寻常法器罢了。
玄器则较为少见,大多玄器不仅威能奇大,其内还有着一缕灵性诞生,能够同御主相互配合,使之威能尽数发挥出来。
而真器则已经能够化形为人,灵智自生,若非自愿,唯有洞天真人方能将其压服御使。
苏玉恒托着这枚抱阳守月珠,重新落座回去,他能够感觉到此器内所蕴含的浩瀚之力。
那位霍师兄突然将此器转交给他,不知是其人自身的意愿,还是其人背后陈氏的意愿。
若只是前者还好,但若是后者的话
说不得世家一脉这是拿他当棋子,想要谋划些什么。
想到这里,他不禁双眼微眯,不过他转念一想,陈氏将此玄器转交给他使用,说不得本身便是想以此安他心神。
因为玄器之流不仅威能浩大,还本就稀少,即便是这五大姓这等大族贸然丢失了一件,也会微微痛惜一番。
思忖一二后,他最终还是决定先行将此器祭炼一番,熟悉几分此器威能再说,届时在上阵对敌之时,也能更为容易将此器威能发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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