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是一月后,苏玉恒算准时日,趁着甲子四侯水将要降下的前一天便同齐云天与寒魄妖王二人,一同出了恒空派山门,往东飞遁数十里后,来至一片茫茫海域上。
此时三派之人皆在施法攻打神洵派的山门大阵。
其山门大阵的地脉灵机早已被崇恒道人三人设法断绝,没了地气补益大阵,眼下那层以阵力所化的光气玉璧已是暗淡无比,显露出不支来,想来要不了多久此阵便会被攻破。
苏玉恒等人来至此间后,跟着寒魄妖王一同往下方海域中遁去,随后齐云天放出玄泽真水来,将他们三人的气机俱是遮蔽过去。
眼下还有一日时间,那甲子四侯水便会在此降下,神洵派掌门大费周章的做了这么多事,为的便是此水,没道理事到临头,反而放弃。
莫看其眼下被困在自家山门内,只能以大阵守御,说不得其人还有着某些布置安排。
大约半日之后,水底下的苏玉恒三人忽然感应到一道血色遁光陡然射破天宇,落至此方水域内,迎风而立,其人头上玉莲湛湛,长髯飘飘,袖袍舞动,周围有烟云伴身,看去却是一副有若得道真仙人的模样。
粗略的感应了一下,齐云天不禁轻咦了一声,道“好似是一位化丹修士,且观其气机还是血魄宗弟子?”
那人似是另有要事要办,行事极其匆忙,随手拿出一枚阵盘,以及不少宝材,梳理一番水脉灵机,在这片海域附近布置下来一道遮掩大阵后,其人便化作一道血光遁破天宇,观其去往的方向,正好是离槐岛所在。
只可惜其人并未察觉到躲藏在下方海底的苏玉恒三人。
苏玉恒看着其人这番动作,不由得眉头微皱,思索道“血魄宗之人怎么突然到东海之上?莫非是神洵掌门与血魄宗有所勾结不成?”
齐云天略略思忖道“不若将此事先送与崇恒道人知晓,也好令其有所准备。”
苏玉恒微微点头,道“崇恒道人等人施法破阵已久,法力不得调理补益,若是这血魄宗之人真为神洵掌门后手,与其人里应外合,内外一同出手攻袭,说不得还会出现事端。”
语毕,抬手抖袖,从中取出一柄传讯飞剑来,往其中系上一叠符书后,便将其祭出,破开海面,往西疾射而去。
做完此事后,他又转头望向上方那血魄宗之人布置下来的大阵,观望一二后,道“此阵说不得与那血魄宗之人气机有所牵连,若是眼下将之破去,其人极有可能会生出感应来,不若待那甲子四侯水将至之时,再将其破去。”
那血魄宗弟子在布置这道大阵时,其中所用诸物,施法手段,躲藏在下方海面内的苏玉恒三人可谓是看的一清二楚,对此阵各处薄弱节点已是明明白白
眼下若是想要破开此阵,只消在几道节点之上以玄光攻袭一二,便能毫不费力的将其破去。
只不过真正麻烦的是此阵与将其布置下来的血魄宗弟子气机有若牵连,以他们三人的功行,尚无法做到在不惊动其人的情况下,将此阵破去。
若是贸然将其破开,恐怕会引得其人生出感应,从而折返回来查探。
齐云天也是看出这一点,微微颔首。
神洵派,大玉台上
灵素道人主持大阵近月,可其一身法力气机却并未跌落多少。
其人心知这处山门基业迟早也是要舍去的,故而在主持大阵之时,并未向着将山门各处尽数维护下来,只要维持着此阵暂时不倒,便算是成了。
且神洵派内积攒数十载的诸多补益丹丸也是被他纷纷取了出来,不断以此回复法力气机。
这时那道模糊人影又是凭空出现在大玉台上,其人先往中间那滴沉沉玄水看了一眼,随后才道“浮觉道友已是到了,其人准备妥当,随时都能发动攻势,现下正在外间,不知道友打算何时动手?”
灵素道人闻言,顿时断开了自己与山门大阵的气机牵连,道“无我亲手主持此阵,以眼下崇恒道人等人的攻势,至多还有一个时辰此阵便会被破开,便以此阵为准吧。”
语毕,便打坐调理自身法力气机起来。
那模糊人影微微点头,道“如此也好。”
说到最后却是语气一转,盯着他,沉声道“那两人与道友数十载交情,道友待会动起手来,可莫要手软才是。”
灵素道人淡淡道“终究是要做过一场的。”
那模糊人影见此,又转过身来,将目光落至那滴玄水之上,仔细打量片刻后,感叹道“此物若是能祭炼成功,你我日后未必不能一窥上方大道风景。”
灵素道人缓缓道“这九寰万弥真水眼下尚差那甲子四侯水,只消将其拿下,便能以此补圆此物,届时方能挥发出其作用,填补我辈功行。”
灵素道人实际上并非是海外散修,其原本是出自西三洲玄门大派旬虚门下的弟子。
只不过西三洲被在万载前被诸位大能修士打的灵机断绝,洲陆崩毁,似旬虚门这等玄门大派也只能往东华洲迁移过来,逐渐没落下去。
尤其是平都派开派祖师踏峰真人在斗败旬虚门中最后一位洞天真人,得溟沧派之助,夺下其门中灵穴后,旬虚派更是从此一振不起,山门名存实亡。
灵素道人眼见继续待在旬虚门中,也只能随此派一并没落下去,终身难以窥见大道,便索性破门而出,隐去过往根脚,往东海闯荡而来。
当时的他不过方成玄光一重境界,旬虚门虽然没落,可其门内似此等弟子却并不在少数,故而对于此事在派出一名化丹功行的弟子略微追拿一番后,见其无果,便不了了之。
而灵素道人在来至东海后,则意外在一处海域中得了千载以前一位血魄宗元婴长老的遗泽,其中除却不少血魄宗上法神通外,还有着这九寰万弥真水的祭炼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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