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府周围白幡飘曳,正中央的一个大写的“奠”字肃穆恭敬。
泽州见着傅旌笙素衣走进尚书府,立刻起身迎了上去,“世子爷,您回来了,这些都是阮小姐让人安排的。”
泽州是打从心眼里希望阮良缘能成为世子妃的,可他也清楚,自家的世子爷是不愿她踏进尚书府这个深窝中的。
傅旌笙勾着一抹冷淡的笑,拂了拂泽州的肩膀。
之后,走向了叶卉芳的牌位前,跪膝三叩首,薛秀兰和三房魏容湘也都立在一旁冷眼旁观着,傅知昂更是没有发话和阻挠。
等到傅旌笙站了起来,傅知昂才满脸严肃的来到傅旌笙的身旁,言语当中带着威慑。
“既然事情都已经按你的意思办了。那你就老实点,别再给我把那个罪籍的丫头招来尚书府里,我不想让她搅的尚书府不得安宁,让陛下怀疑我的忠心。还有,这个牌位就供在你房里,其他照旧。”
照旧?
傅旌笙对傅知昂这样冷漠薄情,早已经心灰意冷,对他说的话也是置若罔闻。
其实,倒有一点让傅知昂给说着了,傅旌笙也不想阮良缘到尚书府来。
想起德胜楼的地契还在自己身上,傅旌笙缓缓地拿了出来,放在了傅知昂的眼前,“这不仅仅是一张地契,还攥着的是傅劭文的命,我一个大理寺卿别的不懂,让人怎么没痛苦的死去最在行。”
傅知昂眯着精眸,对这样的傅旌笙,他也是陌生的。
“你当真这么恨尚书府,恨我这个爹吗?”
傅旌笙嗤笑着,“难道不是你最先让我恨上你的吗?你不顾我母亲的死活,为了你能加官进爵,娶了两房妾侍,难道我不该恨吗?”
薛秀兰最讨厌听到就是别人管她叫妾,可她现在也只能忍气吞声,为了傅劭文她也只能忍下去。
“你若是想要尚书府安稳下去,就别想着从我这里夺走这张地契,要是把我惹恼了,我就一把火烧了德胜楼,大家谁也别想好过。”
傅旌笙威胁着傅知昂,但薛秀兰却心里一震,这话怎么说,都像是冲着自己来的。
相比较薛秀兰藏着恨意的目光,魏容湘倒显得冷静了很多。
昨夜薛秀兰同傅知昂大吵大闹了一宿,搅得整个尚书府都不得安宁,吵来吵去地无非就是薛秀兰责怪傅知昂不帮着自己,跟外人沆瀣一气,羞辱了她这个尚书府二夫人的身份。
傅知昂更是因为傅劭文不争气,把尚书府大半个身家,都拿去赌了,恼羞成怒的把傅劭文关在了房间里,给他断水断粮,让他闭门思过。
而薛秀兰今日肯这般的老实,还来给叶卉芳披着素缟磕头下跪,都是因为傅知昂答应了薛秀兰,只要她把这事儿办好了,就会把傅劭文放出来的。
魏容湘虽然表面波澜不惊,其实心里也是埋怨着薛秀兰的,要不是怪她昨夜非得惹恼了阮良缘,自己也不至于被她连累,站到这儿跟着她一起装模作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