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学真骑马速度飞快,好久没有这么畅怀了,今日是狩猎,可是她却骑成了赛马,硬是要跟卫珊等人比个高下。
“公主,哥哥让你注意安全,”卫姗笑着赶过来,“可别怪我们不等你。”
刚听她讲,盛学真还觉得没啥,可是后面看到卫姗竟然捂嘴笑,这她才意识到是玩笑话,“那就……试试喽。”
盛学真直径往场内走去,她手里拿着剑,速度很快,一把射在靶子上,竞技场周围有很多人,其中有一部分会在这里练习比赛,而其中一些则是已经开始进了林子。
她的突然闯入,直接射中靶心,后面的卫姗等人还在追着,周围坐着的宾客看着不输男儿的几人,露出欣赏的目光。
而一向低调的张在延今日不仅仅来了,甚至穿着一点也不低调,并且头上带着的珠宝,价值连城。既然陛下都知道他这么富有了,干脆就完全展现出来。
他正喝着酒,就看到盛学真骑马飞奔而来,手里的酒杯都都抖了抖,脸色瞬间煞白,就那样紧紧的盯着盛学真,一只手抓着桌子,表情十分隐忍。
“大人,我家公主想要敬您一杯。”盛学眉的婢女走了过来。
这时一旁的沈辉看到一动不动的张在延,轻轻推了一下“张大人,你怎了?”
张在延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这丫鬟,抬头看着对面,是正看向自己永乐公主,她如今的意思昭然若揭,一旁其他大人都等着张在延的表现,毕竟这公主应该是看中了张在延,即便永乐公主母家没有势力,但是她也是还是公主。
“微臣有些头晕,不胜酒力,恐怕要辜负殿下美意了。”张在延赔罪行礼,直接走向了马场。
远处的永乐公主满脸失落,很久很久她就注意到张在延了,可是她知道,自己的人生早就是甜言蜜语的表哥的了,不过表哥……他是什么人,她怎么能不知道?她还喜欢跟盛学真争,嫉妒她的身份,嫉妒她得父皇宠爱,甚至嫉妒她万幸瞩目。
可是……有需要的话,即便一个小部落,她不也被送去和亲了吗?
盛学眉哼笑,笑自己可笑,也笑自己无知,更笑自己的悲哀,一个小小史官,若是自己早早的求了父皇,大概是有可能的吧,抱着侥幸的心理,她渐渐去靠近张在延,但是没用,就是这么多人,她明目张胆的今日,张在延都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了她……
在沈辉等人的注视下,张在延纵身一跃,翻身上马,直接追上了盛学真,看着身边突然多出来的大臣,还是个文官,卫姗吴思思几人都愣了一下。
“张在延?”盛学真手里还拿着鞭子,一看就是准备策马奔腾,“你来干嘛”
”微臣可否陪着殿下赛马?”张在延眼里只有盛学真一个。
“可以啊,不过……”盛学真轻轻一笑,“可不要挡了本公主的去路,”盛学真一甩马鞭,将几人落在身后。
一旁看着张在延的一些权贵家的小姐,早早的就注视到了张在延,关于张在延养兵的事情,几乎没有人知道,但是张在延如今的打扮,可谓是炫富招摇了,在众人的注视下,张在延紧随盛学真的步伐,往林子里去了,很快就没有身影。
……
盛学真来到林子,看到一只小鹿,她停了下来,准备射击,瞄了一会儿,就放下了弓箭。
“公主,”张在延跟她并排,“求您……”张在延欲言又止,伸手抓住了盛学真的胳膊。
盛学真眼神闪躲,她不敢看张在延的眼睛。
她知道张在延是对自己有意思,可是在知道卫宗是她堂哥的那一刻,她突然觉得,一切情情爱爱都有不是那么重要了,谁都有可能爱上谁,谁也都有可能放弃谁,只是这份爱在心底,就比如远山姑姑,她不也是在心底承受着吗?
盛学真如今的身份,根本就不适合跟任何人有婚约,跟张府,跟是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她若是跟张在延真的有成婚的可能,那么就一定会害了张在延,还会害了张家。
就包括她在父皇面前的计划,都有可能会被怀疑。
盛学真记得,前世有一段时间,张府被查出私养军队,后来军队是完全上交的,可是为了子孙后世,张在延的父亲张明承还是来了一个感人的,表忠心之举,自刎而亡,后续才有了更为低调的张府。
“张大人,您的大志呢?”盛学真反问。
她想要问的是那个为了大修史册当初跟自己同盟的张在延,那个刚正不阿,一身勤政的张在延,为了她不值得,而如今她,也无法嫁给张在延,父皇已经有了杀心,她自知保护不了张府,可是一个张在延,她会拼命护住。
“您不能骑马……”张在延再一次拦住了盛学真的去路,“以后您想骑,微臣帮您建一个更大的马场……”
“张在延!你喝醉了!”盛学真阻止他往下说,“比皇家马场还要壮大?张在延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微臣知道,微臣本就富可敌国,只要您喜欢……臣都可以满足……”
“好了好了,本宫不骑就是,别说了……”盛学真又忽然提高了声音,“竹韩哥哥,你们打了好多!”
盛学真略过张在延,朝着那些人骑了过去。来了人,她自然不会让别人听到张在延的话,也是妥协。
“公主在这里打到了什么吗?”一人问道,这位也是武官,由于经常出入太子府,到是跟盛学真是熟。
盛学真摇了摇,“没有。”
几人说完,就一起往外走,而从来不在马场骑马的张在延也跟在盛学真旁边。
几人一起往前走,突然间,前方草丛跑来一直青色长虫,虚幻一下,直接朝着盛学真这边过来,速度极快,虽然看着是没有什么毒性,但是马儿明显受惊了,飞奔往前。
“啊!”盛学真惊呼一声,被马儿带着朝着林子走了进去。
这匹宝马还是卫宗几年前亲自挑选送给盛学真的,性子脾气都是稳定的,怎么如今是这般反应,按理说,这马不应该,可是现在却是有些发疯的状态。
张在延紧紧牵着马绳,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赶来过去,由于张在延所骑的不是自己圈养的宝马,所以是落在众人之后,虽然吴竹韩等人也是马术可以,但是盛学真的马儿发疯的乱窜,还是把他们甩在了身后。
在大家提心吊胆的跟在盛学真后面的时候,这马又突然一跃,将盛学真摔了出来,张在延捏绳子的手青筋冒起,面色阴冷。
“学真!”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盛子瑜正好看到骑马而来的盛学真,翻身下马将她接住,这才让盛学真没有摔倒。
而被颠簸惊吓过度的盛学真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这可吓坏了一旁的众人,按照平时的状态,盛学真不至于晕过去。
……
这次狩猎官员君主,臣子帝王,以及一些来跟着热闹的家眷,都是心情愉悦的,起码大统一后,没有什么压力。
盛学真又一次梦到了前世,这一次梦里的卫宗似乎更加虚弱了,她又一次回到了前世自己魂魄待在的房内,一样的黄色穗子,依旧雕刻着香云图案的木床,这次大厅令牌上竟然供奉着新的牌位,她缓缓走了过去,上面竟然写着卫宗的名字。
她惊了一身冷汗,奇怪,自己在梦里竟然会这样害怕,这样不好的预感,而且还是自己是魂魄的情况下。
可是当盛学真转身后,看到坐在桌子旁吃着什么东西的卫宗,他面色比自己这个魂魄还要惨白,看到盛学真过来,扯着微笑让她坐下,还说自己只是想要见一见她。
盛学真刚要问那灵堂上的牌子怎么回事,以及他面如枯槁的样子,这都让盛学真不解疑惑,卫宗哥哥怎么了?
“学真,活着好吗?好好活着。”卫宗给自己到了一杯茶,这茶也看着怪怪的。
就在这时,门被砰的一声踢开。
“卫宗!”是来的盛子瑜。
他直接将卫宗手里的水抢了过来,洒在灵堂,盛学真看着那写着卫宗的牌位又消失不见了。
“把学真的灵牌拿出来吧!”盛子瑜紧紧盯着卫宗,“别做错事,她已经不在了,你所做的一切都会被反噬!那鲁的巫术都是有代价的……”
卫宗起身,看了盛学真一眼,她很奇怪,那眼神,盛学真知道她跟卫宗对视了,对方是知道她的存在的,同时也知道她的魂魄一直在,但是奇怪的是盛子瑜是压根没有发觉她的存在。
卫宗似乎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对着她一般“只能先回去吧,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
“卫宗!学真她早就离开了。若不是郑勘,我竟不知道那鲁部落用巫术迷惑你,”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着,“她不在了,学真,盛学真!”
盛学真听着盛子瑜叫自己的名字,虚晃间,她像是被什么吸引一般,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盛子瑜的背影。
原来在盛学真晕倒后,他将妹妹带进了最近的帐篷,这帐篷盛学真认识,这次是王太医走了过来,盛子瑜屏退了众人,只有跟他一起的卫宗在一旁看着。
那王太医诊断了几遍,而后惊恐下跪,这样盛子瑜跟卫宗吓坏了,连忙问她怎么了,这时候太医也不能说自己医术不精再去请一个,毕竟这种事,诊断失误大不了受罚,多一个人他估计是要被灭口。
“让你直说!”盛子瑜怒道。
“殿下……已有数月……”王太医抬头,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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