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日从拉里伯特的山庄回来之后,阮安蓝就一直很是不安。
可她的不安,似乎并没有影响到顾霆渊。
他一如既往的悠闲自得,甚至得闲了还会牵着她的手带她去后面的园子里除草种花。
还美其名曰好不容易脱离了两个小拖油瓶,他们可好好地过一过二人世界。
自从阮安蓝生下双胞胎之后,倒是的确很久都没有过两个人单独腻在一起的时候了。
可是现在阮安蓝哪里来的心情?
这天,她终于还是坐不住,推开顾霆渊的怀抱。
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之前听那么说,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法子就一直在等着,可是这都好几天过去了,顾霆渊,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顾霆渊闻言低头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一边拿起工具除草,一边淡淡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他说“没什么打算。”
阮安蓝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没什么打算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怎么想的嘛!”
说着便有些急了,一把将顾霆渊手上的工具夺走扔在地上,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审视着他。
结果看来看去毫无发现。
他神色认真,言辞恳切。
阮安蓝忽然发现他说的是真的。
那他那天在拉里伯特和克莱儿面前说出那样笃定的话,在车上也是……
阮安蓝知道顾霆渊不急,反正只要是关于他自己的事情,他永远都这样,不冷不热,不急不躁的。
可是他有没有想过,他现在不是孤身一人,而是她的丈夫,是两个宝宝的爸爸了?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觉得焦躁不安。
阮安蓝站在原地许久没说话,深深看了眼顾霆渊后,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脚步飞快,很快就要消失在拐角处。
顾霆渊要是这还看不出来她是生气了那才叫被毒傻了。
追上去将人强行拉入怀里,垂首看到她通红的眼,顿时一颗心柔软成了一汪水。
无奈的叹了口气,宽厚的大掌在她后脑轻轻拍了下。
顾霆渊极其认真地对她说“我说没有打算是真的没有打算,但不代表我没做准备。”
阮安蓝是越听越晕了,“你到底什么意思?说清楚!”
顾霆渊说“夜新月所说的,并不完全正确。因为在那之前,她其实跟万枝没有过那样密切的联系,也只是从只言片语中偶然得知了一点点的片段而已。”
顾霆渊“也就是说,她所说的有婆娑砂的地方就有解药,只不过是一句很笼统的说法,她并不知道是否有解药,解药是什么,来自哪里。她只知道,源头在这里。”
阮安蓝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找到婆娑砂的起源,也未必找得到万枝此毒的解药?”
顾霆渊叹了口气“我那天跟夏铭虞还有百草生都谈过此事,他们说这个毒很是邪性,平时看不出分毫,但自从我被万枝伤了那一次之后,就如同被寄生虫上身。之前之所以一直没发现,是因为它们需要宿主身上的营养。”
但现在毒性发作,是因为积攒的足够多了,毒性也就大了起来。
就类似于,他体内的那些寄生虫被饲养长大,活了过来,有足够的精力和本事抢占宿主的身体,直到这副身体被彻底掏空。
听闻这个说法,阮安蓝不寒而栗。
眼泪,也毫不预防地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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