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声声控诉,只听得人怒火翻涌。
纪寒时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
他看着江玉婉,怒声道:“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江玉婉颤抖了下嘴唇,片刻才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难道不清楚吗?”
纪寒时微微一怔。
就见她的眼睛里流下两行清泪来,她哭着道:“因为我爱你啊,寒时,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心情?我已经不止一次的说过了,我想和你结婚,我想给熙宝一个完整的家,可你呢?你变心了。”
“你曾经承诺过,一定会和我结婚,可现在你却娶了姜宁!你让我等了五年又要再等两年,我怎么可能愿意?”
“我之所以这么做,不过就是想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
纪寒时狠狠一震。
那一刻,脸上的怒气瞬间消失,转化为一片茫然。
江玉婉说得没错。
曾经,他的确承诺过要娶她。
可是现在……
他微微垂眸,到底还是对邹牧说道:“把他们带下去吧,这件事,不许任何人传出。”
“是。”
邹牧领命而去。
纪寒时再次看向江玉婉。
眼睛里的情绪渐渐消失了,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淡然和冷漠。
“我承认,我对不起你,刚才我说的话是真心的,对你的承诺也依旧有效,你如果非要嫁给我,就安安心心等上两年,等我和姜家的事情完了,就会给你一个名份。”
他顿了顿,到底还是说道:“可我希望你明白,人是会变的,以前我看不清自己的心,现在我看清了,我对你不是爱情,我可以遵守承诺娶你,但我不会再碰你,你如果觉得,你非要一段没有爱情,不被丈夫宠爱的婚姻,那我也认了。”
“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你要是想清楚了,不愿意再坚持下去,你想要什么,可以尽管来和我说,我会尽量答应你。”
他说完,便转身走了。
江玉婉直接哭成了一个泪人,瘫倒在地上。
江凝轻嘲了扯了扯唇角,心里没有半分同情,反倒觉得有些扫兴。
事情就这么结束了,还真是不甘心埃
江玉婉,曾经那样伤害过她,如今自己也尝到了同样的伤害,她的心里会难过吗?
会像当初自己那样,痛得撕心裂肺,恨不得去死吗?
呵……
江凝没说什么,转身进了屋。
回到房间里,就看到男人正在那儿换衣服。
褪去了满身情绪,他又变成了那个冷漠到不近人情的纪寒时。
江凝撇了撇嘴,走过去。
“你在拿我当枪。”
纪寒时微微一怔。
转头看着她。
“什么意思?”
江凝叹了口气。
“男人啊,就是无情,无情也就罢了,偏偏还又当又立,明明是你自己不喜欢江玉婉了,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要等到我们发生了这种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好了,江玉婉是彻底恨上我了,觉得是我抢走了你,你说你是不是又当又立?”
纪寒时微微眯起眼睛。
语气含着一丝讥诮。
“我又当又立?”
江凝“嗯哼”一声:“可不是?”
“呵。”男人走过来,伸手压在她身后的墙壁上,将她圈在自己与墙壁中间。
他冷笑道:“是我又当又立,还是你又当又立?你真以为,我看了那份监控,就能确定这件事真不是你做的了?姜宁,你敢拍着胸脯保证,昨晚的事,你没有功劳吗?”
江凝心里“咯噔”一下。
因为离得很近,她能很轻易的看见纪寒时眼底的讽刺,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
这个狗男人!
狗就算了,还特别聪明。
昨晚的事,表面是被她糊弄过去了,可实际上他早就看出端倪。
毕竟,这确实算不得多么高明的计谋。
想到他或许已经探知了真相,江凝的脸微微有些发红,倒不是因为害羞,实在是臊得慌。
她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呃,是吗?时候好像不早了,今天得去公司,我先出去了。”
说完,转身要走。
走了几步才发现自己穿的是浴袍,不由敲了敲脑壳,回身去换衣服。
纪寒时看她这副难得莽撞的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那丝怒气竟悄然没了,反而升起一丝笑意。
纪寒时要和江玉婉分手的消息,很快就在公司传开了。
倒不是纪寒时要张扬,根据江凝的分析,这事儿八成是被江玉婉传出去的。
之前她就在公司里听过传闻,说她和纪寒时是协议婚姻,纪寒时的真爱仍旧是江玉婉,他迟早是要和她离婚娶江玉婉的。
那时候她就知道,这是江玉婉散播出去的。
虽然是事实,但也不免有些阴谋的味道。
毕竟,两人的协议联姻是秘密,根本就没想说出去。
江玉婉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占领舆论高地,借此拴住纪寒时。
如果有一天纪寒时真的做了对不起她的事,那她就可以借着舆论向他施压,或者,成为被众人同情的那一方。
殊不知,她这个未婚妻的位置,本来就是从她堂姐手上抢过来的。
江凝讽刺的翘起唇角,面对公司里的风言风语,只当听不见。
纪寒时则不一样了。
他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
现在整个公司都在讨论他的感情私事,尽管他已经让邹牧下令,禁止公司里的员工讨论老板私事,可嘴这种东西,长在别人身上,管得了明面管不了暗面。
大家在公司里不讨论,出了公司照样会讨论,谁也管不着。
纪寒时颇为头疼。
江玉婉则是请病假回去休息了。
说是生病,其实只是在和纪寒时闹冷战。
她实在不愿意接受,自己苦心经营就换来一个这样的结果。
她已经派小林在公司散布了谣言,只希望这样能起到一点效果,如果实在不行,那她就只有走上最后一条路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眼眸狠了狠。
这天晚上。
江凝回到家里,发现客厅里空荡荡的,纪寒时不在。
熙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米宝也不见了。
她不由有些好奇。
“熙宝,你爹地和米宝呢?他们去哪儿了?”
她记得,今天纪寒时下班的时间很早,如果要带孩子出去,也不可能只带米宝不带熙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