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疼痛从下巴处传来。
江凝疼得几乎眼泪花儿都要出来了。
但她却不敢多说什么,生怕火上浇油,让这个男人更加生气。
只能努力安抚着:“你别激动,听我说,我是有原因的。”
在来的路上她就想好了。
纪寒时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她不能跟他硬刚,只能以理服人。
幸好,纪寒时对她很有耐心。
听到她说有原因,心里虽然还是生气,可理智却已渐渐回笼。
江凝的确不像是无理取闹的人。
突然带着孩子离家出走,是会有原因的。
如果这个原因足够说服他,那他倒是可以不计前嫌。
于是,纪寒时松开手。
脸色虽然仍旧阴沉沉的,却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戾气。
“行,那你倒是说说你的原因。”
江凝松了口气。
她沉默下来,微垂着眸等了半响,才道:“你和江玉婉和好了是不是?”
纪寒时一愣。
那一瞬间,脸色微微变化,眼底闪过一抹慌乱。
江凝很敏锐的将那抹慌乱给捕捉到了。
她轻嘲的笑道:“所以,与其问我原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呢?你既然已经跟她和好,那我离开不是迟早的事吗?我不过是比较识趣,赶在你把她带回来之前离开罢了,这也有问题?”
纪寒时的脸顿时一片铁青。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万万没想到,江凝是因为这个。
他沉声道:“你怎么会觉得,我跟她和好了?”
江凝冷笑:“你是在装傻?”
纪寒时:“???”
江凝掏出手机,想翻那天的通话记录,可拿出手机才想起,她早就把卡换了,通话记录自然也就看不到了。
她不由有些懊恼。
没有证据,也不知道这个男人会不会承认。
但不管怎么说,她得为自己找个理由。
于是江凝理直气壮的说:“你出差第六天的那个晚上,凌晨两点钟,你打了通电话给我,直播你和江玉婉在床上的事,难道你忘了吗?”
纪寒时怔祝
他出差第六天的晚上?
他猛然想起什么,脸色一变。
江凝看见了他的脸色,愈发冷笑。
“怎么?想起来了?没话狡辩了?”
纪寒时有些头疼。
他的确想起来了。
那天晚上,确实发生了一些状况,他也确实见到了江玉婉。
但事实根本就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样。
而且,他也没有打电话给她。
想到这里,纪寒时沉声道:“这事我可以解释。”
江凝连忙摇头。
“我不想听,我只想一个人静一下,纪寒时,要不我们就暂时先分开一段时间好不好?大家彼此都冷静一下,等什么时候冷静结束了,再说这件事。”
她想好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现在先把男人糊弄回国才是正事。
毕竟,她至少还要八个多月才能生下孩子,给寒宝做手术,至少在这段时间内,要把纪寒时瞒祝
至于等寒宝的病治好以后?
那就爱咋咋滴吧。
她也累了,不想再挣扎,纪寒时要真想弄死她,那她认了就是。
这样想着,江凝那颗想要分开的心就更强烈了。
纪寒时却拧起眉头。
“不行1
他果段拒绝。
“有问题就解决问题,说分手做什么?难道你一直以来的处世之道就是遇到问题就逃避吗?那我真是错看你了。”
江凝心累的道:“错看就错看吧,纪寒时,就当你错看我了,你放过我好不好?我累了,真不想跟你掰扯这些事了。”
纪寒时看着她,目光转了转,忽然说:“如果我能向你证明,那晚真的是个误会,我没有和她在一起呢?”
江凝心里“咯噔”一下。
她支吾着说:“怎么证明?你们都已经做过了,我亲耳听到的呢。”
纪寒时冷笑。
“眼见都不一定为实,耳朵听到的,就一定是真的了?你先告诉我,如果我能证明我没有和她在一起,你是不是就会跟我回去,不再闹别扭了?”
江凝:“……”
到了这一刻,她几乎已经确定,那晚应该是一个误会了。
否则,纪寒时不可能说得这么有底气。
可纪寒时是有底气了,她没有埃
如果这个借口都没办法再用,那她真不知道上哪儿去找个理由,正大光明的跟他说分手了。
见江凝站在那里,一脸纠结的样子,纪寒时还当她不信自己。
于是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他打给的是欧洲分公司的几个高层。
电话打通以后,他便直接问他出差第六天的那个晚上,他们做了些什么。
对方有些懵,也不明白他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难道纪总忽然失忆了?想不起来那天晚上做了什么,所以打电话来问他们?
这不是开玩笑吗?
虽然不理解他的用意,但高管们也不敢含糊,连忙说清楚了。
原来,那天晚上他正在和高管们开会,根本就不可能有时间出去厮混。
挂断电话,纪寒时看着江凝,道:“现在你相信我说的了?”
江凝有些慌,只能狡辩。
“他们都是你的属下,谁知道你有没有和他们串通?再说了,那晚我可是亲耳接到你的电话,听到那些声音的,这总不会有假吧?”
纪寒时眼眸微深。
他点了点头,道:“确实。”
说着,拉住她的手往外走去。
“那你跟我来,我亲眼让你看看,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纪寒时将江凝拉到庄园外。
江凝有些疑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不料,到了外面,就看到一辆车从远处疾速驶来。
车子停下,两个保镖押着一个女人下了车,只见那个女人嘴巴被胶带封着,模样狼狈,不是江玉婉又是谁?
江凝瞬间惊呆了。
简直不敢置信。
她指着江玉婉,惊讶的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纪寒时道:“你不是不信吗?那我就让她亲自跟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着,让人将江玉婉脸上的胶带撕开。
立马就有人照做了。
江玉婉一路憋闷着,好不容易能呼吸到新鲜空气,顿时大呼了几口气,这才红着眼眶道:“寒时,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好歹也是熙宝的母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