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乐黛看了看表,收拾好东西。
已经是晚上8点了,她想赶回家,或许可以早点睡觉,避开继母王西蕾。
由于昨晚睡得很少,她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补觉,醒来得晚了,只好匆匆赶回去。
她深吸了口气,抓着自己那头乱糟糟、油腻不堪的头发。
今天本来就很忙,再加上命案的消息,她心里有些难受,为这个女孩感到难过。
“驱魔人”所使用的恐怖手法,总是让人心惊胆战。
她又看了看手表,晚上8点24分,她已经离开了警局,不知不觉地走了四、五十米。
她加快了脚步,想快点回家。
她喜欢步行,很少打出租车,但今晚的路对她来说似乎是一项艰巨的任务,总觉得没有安全感!
诚然,她是一名警察,但这并不能平息她的焦虑。
她感觉“驱魔人”随时都会扑向她,将她残忍杀害。
她努力摆脱压抑的感觉。
“驱魔人”怎么会在这么热闹的人行道上袭击她?凶手作案一般都会选择僻静的地方。
此外,她是一名训练有素的警察,具有良好的战斗能力,正常情况下,至少可以对抗精神病患者。
想到这里,狂跳的心终于平复下来。
路过一家24小时便利店,商店门口传出响亮的音乐,有一大群人正在在跳舞。
虽然,这也算是扰民,但越是人多、热闹的地方,越是安全。
她走过商店,穿过一条小巷,穿过汽车站,一路上,她都在回想昨晚的事。
她的继母王西蕾,昨晚又来找她,两人又发生了争吵,因此今天早上她起得很晚。
但她只能忍受,毕竟她的父亲把一切都放在了继母的名下。
直到现在,她还是很难相信,自己的父亲竟然将所有的财产,包括房产都给了继母,让她一无所有。
现在的她住着王西蕾的房子,有必须留在这里的原因,因此不得不忍气吞声。
站在门外,她收敛了思绪,用备用钥匙打开门,径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一进房间,她就脱掉了衣服。
离开办公室之前,她就已经换下了制服,直接去了浴室,舒舒服服的泡个澡。
清爽!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条回到水里的鱼,全身都放松了,她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种感觉。
洗完澡,姜乐黛下楼,出乎意料的是,王西蕾现在居然没在屋子里。
她确信不在,因为如果王西蕾在家,会在第一时间用侮辱性的话欢迎她回来,而且,她发现弟弟正在房间里看动画片。
“姐姐!”姜朝信像火箭一样飞出来,跑进了姜乐黛的怀抱。
她抚摸他的短发一会儿:“你吃过晚饭了吗?”
“嗯,王西蕾做了些炒面。”他只有在确定王西蕾不在的时候才敢直呼她的名字,王西蕾一直提醒他要叫她妈妈,但姜朝信只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服从。
相反,他会打电话给姜乐黛姐姐。
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姜乐黛是他记事以来“长姐为母“形象,亲生母亲在他出生时就去世了。
姜乐黛不了解其中状况,她只知道这么多,而且是父亲告诉她的。
姜朝信是她选择留在这所房子里的唯一理由,忍受了王西蕾的所有侮辱和疑虑。
她的父亲将姜朝信的监护权也交给了王西蕾,至少在他18岁之前,只能如此。
他现在只有7岁,姜乐黛觉得把弟弟交给王西蕾非常不放心,因此决定留下来亲自照看,只要她不被赶出去,直到她可以争取合法监护权。
“真的吗?她现在在哪?”姜乐黛问姜朝信。
“她刚才出去了。”男孩打了个哈欠,感觉已经很困了。
姜乐黛带着姜朝信回到床上,他很快睡着了。
从房间里出来,姜乐黛想要偷偷溜回房间以避开王西蕾,结果却遇到了她继母那种尖锐的魔音灌耳。
“我看你又偷偷溜进来了,是吧?”她用冰冷的语气说道。
姜乐黛停了下来,双手握成拳头,转身面对她,带着古怪的微笑,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你想要怎样?”
“你打着警察的名义出门这么晚,真是烦死了。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到处乱睡!”王西蕾有点恶毒的数落着。
但姜乐黛依旧保持着平静的表情。
“这是我的生活,王西蕾,我按我想要的方式生活。”她说,又补充道:“而且,这房子里谁才是真正水性杨花的贱人,我们心知肚明。”
她在暗示,王西蕾曾经只是父亲的情妇,更有理由被称为水性杨花。
“我明白了,但别忘了,你现在住在我家!”她吼道。
“哦,我不敢忘记,我也不会忘记,这房子是我父亲建的。”她讽刺地反驳。
她平时不喜欢和王西蕾作无谓的争执,但今晚她感觉自己的精力有点旺盛,也许是因为洗了个热水澡的缘故。
“一个恨你的父亲.....你还觉得自己很骄傲。”
这最后一句话像闪电一样击中姜乐黛,她慢慢擦了擦脸,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晚安,王西蕾。”她一边走一边说。
的确,父亲从来没有那么喜欢她。
一开始就不喜欢她是个女孩,不喜欢她做警察。
她当初没有报考商学院,没有去他的公司工作,现在公司由继母打理。
父亲的恨意她心知肚明,但有一点她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要在期盼已久的男孩出生之后再婚?为什么要和王西蕾出轨?为什么没有将她包括在他的遗嘱中?她的脑海中不断涌现出她无法回答的问题,她砰地关上房门。
不知不觉中,泪珠从她的脸颊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