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1
烛澄在哭喊,他抱着阿婆残破的身体,阿婆胸前不断的鲜血流出,止不篆…
隐月白衣染上鲜血,利落的从已经死亡的黑衣人身上拔出剑,看向被萧勇护在身后的欧阳息,声音带着恨意:“他们是为你而来。”
两个时辰前,
隐月催着烛澄把深藏在地窖里的竹叶青拿出一坛,阿婆酿酒的手艺极好,隐月是一个贪酒的妖,闻到这么好的酒香就走不动道。
七八个黑衣人飞驰而来,带着可怖的面具,一身煞气。
把佩剑放在桌子上,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欧阳息身上,微微眯起眼。
隐月皱眉,今天注定是一个见血的日子。
“……”
“杀,一个不留1
话落,七八个黑衣人如同鬼魅一般,四散而去。
一时间狂风骤起。
……
隐月手持着剑,一步一步走向欧阳息,欧阳息面色苍白,嘴唇却妖冶的红,眼底是一片荒凉的沙漠,他本就不该存活在这世间,能结束在她手上也无憾。
隐月一步一步走近,怎么办?怎么弄?敲晕他还是?
隐月是一个单纯的妖,她心思百转——优雅的毫无征兆的倒了下去——一定要接到我,地很脏的~
欧阳息接住隐月,她身上有淡淡的香气,他似乎在哪里嗅到过。
“公子?”
隐月悄无声息的点了自己的穴道——彻底的晕了过去。
“这位姑娘好像受了重伤?”
萧勇有些迟疑的说。
欧阳息看了他一眼,萧勇有种被看穿的感觉,心虚的低下头找地缝,钻进去。
欧阳息低头,看着怀里的隐月,她清丽脱俗的面容,沾染上点点血迹,叹息了一声,“带她走,还有那个孩子。”
“是。”
幽竹苑。
漓幽一身蓝色,气质高洁华贵,面容清隽,医术高深莫测。
似笑非笑的凝眸观察着躺在床上的隐月,半晌无声。
萧勇忍不住出声:“漓幽公子,这位姑娘是不是伤得很重?”
萧勇中了几剑,好在没有伤到要害,已经由漓幽的侍女帮忙包扎好。
漓幽抬眸扫了一眼欧阳息,声音淡淡的缓慢的似乎在斟酌着用词:“她伤的很重,失血过多,命在旦夕。”
隐月眼皮跳了一下,庸医!你姑奶奶我好的很!
欧阳息握着茶杯的手顿了下,似有深意的掠过漓幽看向床上的隐月,“这位姑娘救了我和萧勇,漓幽你无论如何都要救活她,不惜任何代价。”
“包括雪莲四叶花?”
雪莲四叶花生长在极北之地,千里难寻。
欧阳息的父亲不惜动用幻音阁的力量,找寻数年才找到一株,是欧阳息的保命圣药。
欧阳息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当然,萧勇去把雪莲四叶花取来。”
“公子,不可1
“你是主子还是我?”
欧阳息温文尔雅,极少搬出主子的架子,却说一不二。
“是。”
漓幽微凉的手指不轻易的掠过她的面容,眼底浮现一抹极淡的笑意。
…………
夜,很静。
隐月悄悄睁开一只眼,再睁开另一只,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她喜动,片刻也安静不下来,躺了这么多个时辰,身子都僵硬了。
“呼噜~”
隐月揉揉肚子,饿了。
好想吃鸡。
鼻子动了动,嗅到了烤鸡的味道。
没出息的吞咽下唾液,“好饿~”
“呵呵。”
“谁?”
隐月看向昏暗处,她居然没察觉到附近有人。
是法力比她高?还是?
漓幽走了进来,身后的侍女端着一只烤的金黄黄的烤鸡,令人食欲大动,侍女面容清秀可人,“隐月姑娘来尝尝看,很香的。”
隐月扭头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冷哼一声:“我不吃,我怕毒死。”
漓幽是一个生活极度无趣的人,整天不是关在书房看书,就是摆弄他那些花花草草。
隐月一想到自己为了引起漓幽的注意,受骗当了他的药童,每天都在药筒里泡着,那悲惨的日子。
侍女放下烤鸡,退了出去,漓幽伫立在窗口,透过窗可以看到欧阳息的房间,烛火未熄。
他是不是也在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你找到你要找的人了?”
漓幽声音听不出喜怒。隐月却能感觉到他身上隐而未发的怒气。
“是的,就是欧阳息。”
听到隐月肯定的话,眉心微皱,“没找错人?”
“这次肯定不会错,他的模样,他的声音,我都记得,不会错的。”
隐月非常肯定的点头。
漓幽眼里的深意,隐月看不懂。
“我不就是你找错的对象1
隐月听到漓幽咬牙切齿的声音。
隐月有些心虚。
她当时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踢下人间,好巧不巧正好跌到了漓幽的幽竹苑,漓幽清冷的眉眼,淡薄的嘴唇,那一身天蓝色衣裳,好像她在梦里反复出现过的身影,她就误认为他是那个放牛娃,她刻意讨好他,为了得到他的关注,甘心情愿成为他的药童,为他尝尽百草,不是那一次在南林苑,她亲眼看到漓幽打败了雪狐,她才知道不是她道行太浅,测算不出漓幽的前世今生,而是他压根不是人,她当然算不出来。
她的放牛娃不可能是妖,她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