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月坐没坐样的坐在马车上,生着闷气。
怜儿一向知进退,善解人意,这次却中了邪一样,多次阻拦她去接触欧阳息。
欧阳息未婚,这不是她的大好机会,佛祖并未说她要如何报答,但是戏文里不都是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嘛。
那她就嫁给欧阳息就是了。
欧阳息是一个文文弱弱的书生,而且他身上还有从出生就携带着的剧毒,随着年龄的增长,毒药侵入五脏六腑,他活不过三十岁。
天命轮回,她没法改变欧阳息的命格,如果她执意改变欧阳息的命格,她会被罚入十八炼狱,受尽折磨。
她是一只怕痛的妖。
怜儿无辜又可怜的坐在马车的角落里,她自然知道隐月的心思,但是主人之命不可违,她只能默默忍受隐月幽怨的目光,这让她有种错觉,自己是棒打野鸳鸯的恶婆婆。
怜儿也是奇怪,隐月在佛祖灯前修行千年,法力却很弱,甚至连她都打不过。
她本想着隐月法力高强一招制服她,她也好对主人交代,奈何,隐月的法力太弱。
隐月忧伤不过几刻钟,目光便被马车外的车流如织,人声鼎沸而吸引了过去。
欧阳息闭目养神。
萧勇警惕的四周观察,越靠近皇城,越加危险。
漓幽姿态闲适,掀开帘子,皇城车水如龙,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他有些失神。
梨花繁落,断桥前她打着褐色的罗桑
斜雨如丝,清清凉凉落在水面上,荡起一层一层的涟漪。
她手指修长白洁,却指骨分明,她面容清丽,黑白分明的眼睛眼底弥漫着雾气,樱唇微勾,一抹嘲讽的味道。
身上火红色的嫁衣,灼痛了他的眼睛。
她一针一线的绣制,是她心底的期盼和希望。
原来,梦碎如此容易。
“圣上亲赐,晞儿,我……拒绝不得。”
泪水滑落下面颊,
回忆未凉,人却是故人。
一段过往,不过是缘荆
漓幽站在桥下凝望着她。
她眺望远方,闭上眼睛——红色的嫁衣在空中飞扬,罗伞落在了水面上随水流而去。
那是一场梦,她愿永不醒来。
————
“姑娘?”
隐月安静的坐在马车上,不知不觉泪水流满了脸颊,莫名的想哭,心口撕裂的痛,痛的不可抑制。
“你那里不舒服?停车1
怜儿着急的跳下马车——“为什么?难道权力这么重要?”
隐月想着,昏迷了过去。
“公子,隐月姑娘不知为何,哭的很厉害。”
漓幽皱眉,越靠近皇城,她深藏的回忆在蠢蠢欲动,欲破封印而出。
他用忘川水加上他的法力抹去了隐月的部分痛苦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法力也在增强,在试图破解他的封樱
岁月斑驳,她的记忆依旧鲜活如昨。
漓幽出了马车,映入眼帘是残阳如血,像极了她的红色嫁衣。
漓幽迟疑了下,难道……还是改变不了?
…………
隐月恍恍惚惚隐隐约约好似听见漓幽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沉痛和绝望。
睁开眼,映入眼帘是纷繁复杂的图案,这——好像是八卦图。
隐月坐了起来,八卦图消失不见,只有怜儿偷偷在假寐,烛火微弱,映着他在暗处的身影。
“你醒了?”
漓幽想要走过来,发现他不知站了多久,双腿已经发麻。
隐月揉揉心口,“这里是哪里?”
“是欧阳息在宫外的府郏”
心口难过的感觉还没有完全褪去,隐月皱着眉:“漓幽,我好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