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前、左、右三个方向都出现了这种大型的方盒子。而且由于地势的关系在手电光的照耀下,那些方盒子的后方隐隐的显出一些轮廓,看来这方盒子还不少。
楼外楼后退到刚才我们上来的那个地方,然后双腿突然发力向前跑去,到达边缘一跃而过,翻转着到了那边的方盒子之上,然后半蹲而下,一只手拿着手电照着前方一只手撑着地上。整个过程看起来十分的轻盈与利落。
林式和陈黎他们也动了,不过是把我架着,向后退到边缘之处,两人双腿发力向前跑去,直接跳了过去。
两人同时稳当的落下,然后将我放了下来。他们又将手电往三边照,还是那个依然的场景,但感觉上前面的方盒子还是要比这边的低一点。
继续按照刚才的节奏,楼外楼先走,接着便是我和林式他们。在跳了七八个左右的方盒子之后,前面的那种错落感消失了,眼前的所有盒子都处在同一水平线上了。
从这些可以看到和大概感知到的东西来看,这些方盒子像是同心圆一样,像是从某个中心点散发出来,一层一层的往外走。
我们也不知道到底会有多少个,这时他们坐了下来稍作休整。我们各自吃着压缩饼干,林式拿出他的那个接收器,上面还是有些红点,不过这些红点之间的距离看起来很小,看来是林式为迷路做的准备。
每过一个那种方盒子他可能就放了一个追踪器,不过这东西厉害啊,这伸手不见十指的地方竟然还可以接受到追踪器的信号,看来那片刺藤林对电磁波没有什么作用。
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个被我忽略了的问题,我掉下去的时候是陈黎把我拎上来的,但是就刚才看到的这池子的深度来说那坎最起码两米五埃按照自己坐起来的高度来看,就算这家伙的手再长也不可能拉到吧。
我看向陈黎那边,他正一只手握着刀,用自己的无名指和小指握着手电,其他手指拿着压缩饼干在吃。
他见我看向他,向我这边笑了一下:“怎么?自己的东西不够吃要来抢我的?”
“不是,哥有这么肤浅吗。你的手可以伸长不?”陈黎被我问得愣了一下,然后直接挽起拿着压缩饼干的那只袖子,伸到我的嘴前。
“要不你啃一口试试是不是橡皮的?”
“我没有歧视你的意思,只是我觉得有点怪,我掉下去的时候是你把我拉上来的吧。”
陈黎点了点头:“我打着电筒过去,谁知道突然从那青石砖里长出了个头,吓得我一个激灵就顺手……”然后他像是意识到什么,脸色突然变了。
我继续说道:“对啊,我掉下去的地方最起码和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个坎一样高,可是如果说是你把我拉上来的话你的手最起码要有别人两只长吧,你自己也说自己的手是正常的。而且你也说你突然看见我的头伸了出来,但是我觉得是被人拉上去一段距离的,如果把我拉上去的那个人不是你,那会是谁?”
我抬起头看着陈黎,林式他们也转头看向了陈黎。
陈黎把最后一口压缩饼干吃完,灌了点水。
他看着我说道:“我跑过去的时候确实看到你的头靠在边缘处,我以为你靠在上面睡着了或者是晕了。我揪住你的领子将你拉了上来,你腿上还有那东西。我把头发挑开以后人外人他们这边便发出了信号,我也没太注意那下面到底有多深。现在看你这么说来确实疏忽了这个问题。”
烦躁,十分烦躁。
把我拉上去的是什么?
当时自己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东西,我也感觉离那里的边缘也确实有着一段距离。可是为什么要把自己拉起来再上去,直接就地解决不是更好?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想,从哪个方面去想这个问题。
难以置信我竟对自己的要怎么死弄出了一个想法。
“这件事情需要重视。”林式的语气也有些沉重。
又装逼。
重视个蛋啊,赶紧出去了,我是一点都不想再在这里待了。
我问林式要不要继续走进去,林式点了点头:“我们现在要找到去往那座巨大山体的方法,之前在刺藤林里那些追踪器已经坏了,再加上我们进来时的那个天窗也消失了,现在没有办法确定我们去的方向,只能先找到出去的路。刚开始下来的地方还可以上去,只不过消耗会很大且上去之后也只会陷入在城墙上的死循环。城墙的那面也是一片黑暗,不知道通向哪里。至少这里面出现了人类文明的痕迹,有出路的可能性会大一些。我们的补给也不够,要尽快的从这里面出去。”
我老感觉他们在把我往死胡同里带,要是这样我宁愿得个痛快,这帮人虐人很有快感吗?
想了想他们之前的做法,我觉得是的。
我被迫同意了他的说法,于是大家一起又继续向前面的那些方盒子推进。
我也不知道推进了多久,一直重复着刚开始的动作,中途我上了趟厕所,因为实在憋不住了。我站在上面直接尿了下去,那声音显得尤为刺耳,特别是还有楼外楼这个女的在旁边。
在我上完厕所后大概跨了十多个的样子,我听到下面液体里有异样。
我们停下用光一打,水面上,不对,应该说油面上飘着一丛丛的头发,在方盒子与方盒子间沉福它们互相之间隔着不远,就那样飘在油面上,让人胆寒。像是一个个死了的女人头上脚下的悬浮在那些液体里。
由于那些液体反射出幽异的光,看不清下面是什么,脚下的方盒子开的那个口并没有被淹完,尽管如此,但这池子的深度依旧无法揣测。我们并没有去弄那些东西,只是继续向前跑去,逐渐的,一片昏沉朦胧的景象映入了我们的视野。
不久我们便已到方盒子的尽头,液体依然存在,没了方盒子的遮挡,池里的景象让人生偎,那些头发简直铺成了一片发海。
我们前方没了方盒子,前方的路断了,断于一片发海。
这林式带的路怕是有点不对。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他再一次拿出那个盘子,这次那盘子上的阴阳眼竟然没有转动。
林式低头喃喃自语:“阴阳无转前路断,音起光灭命数残。无音却归宗,退坎进离,上元嵌偏,下元脱移,元启冲避,合有二挂三位,右得生前缺息,左僵后患无遁形,上进无力下地失质。不得前行左移,右虽活却有隐,后不得退。糟了,时间的问题。”
他一下抬头,看着前方。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想着这大兄弟是不是疯了,楼外楼与陈黎即刻拉开架势,转向两边,气氛肃整下来。
我看林式还在盯着前方,我将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打开闪光灯往前照了一下,照片里朦胧着黑暗。拍完我感到有些诧异,这手机质量还真可以。
当我在捣鼓手机相片时,刹那间脑子猛地受到一股冲击,我两眼一黑,啥都看不见了。
当当…当当…
当当…当当…
耳朵边还传来一阵阵金铁声。
我睁开眼,发现他们几个都不见了,自己一个人躺在什么东西上,周围一片黑暗,我喊了好几声都没有任何回答,整个身子后面都冰凉,估计已经湿了。我爬起来想把手机拿出来照明,却摸到了我身下所躺的东西,湿滑一片。
我又一次摸到了头发,才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