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屁股坐到地上,撞得背后的竹子颤了颤,我很担心会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于是在倒下的那刻用手挡着自己的头,内心在悄然等待什么事的发生。
每当我们不清楚下一刻事情的发展的时候,我们会去期待会发生什么,因为只有你知道要发生什么你才有方法去应对,一般希望什么什么事不要发生的时候都是知道这件事会产生什么后果,知道了后果且后果对自己将不利,我们就会有逃避这件事的念头。
可只有我的心脏一直在狂跳,也没什么东西掉在我头上,我用手电照了一下我身后的竹子,上面什么都没有,我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老子信了你的邪,估计这破地方又是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待的。我发觉这帮人尽是不往好的地方走,你丫说叛逆吧,这也过了那个年纪,怎么就是不听劝,叫我来,我来了,来了也没看他们要做出什么具体的事来,就整天不是往这里跑就是往那里跑,我想起进山这段时间来就觉得心累。
你问他咋回事吧,还不给你说,神神秘秘唠唠叨叨,现在又像死了一样屁都不放一个,不,连死人都比不上,人家死人都还会泄泄尸气。
“怎么啥都没有?你俩怎么一个都不出声。”我对着前面说到,虽然我心还在怦怦跳。
“叫你别动。”前面再次传来低吼,这次是陈黎。
“搞什么飞机,光说别动,你刚才不会过来拉老子?林式他们呢?”
我怨念着往前走,可拖拽感再次泛起,我心生奇怪,刚才看过没东西,拿着手电一转头,一张怪异的脸瞬间出现,我被吓得往后一蹦。
“尼玛!1
那东西就像一个被剥了皮的少年儿童,全身血淋淋的,双手双脚侧挂在竹子上,正咧嘴看向我,双眼奇大又漆黑,光溜溜,连根头发都没有,嘴里往下滴着东西,身上也在往下滴东西。
它见我发现它了,嘴咧的更大,直接咧到整个脸似被一道弧切开一样。
噫…嘿嘿嘿嘿…
它对着我张了张嘴,露出层层叠叠尖锐的牙齿。我被那牙齿与眼睛吓得后背一凉,整个人都定在了那个位置,浑身都在冒冷汗,我大口大口的喘气,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全身都在紧绷。
嘭!
伴着枪响我眼前的那张脸瞬间爆开,碎肉炸了我一脸,我面前的东西仅余下一个挂在竹子上的躯体,自己的胃像是被人使劲挤压一样,我捂着肚子呕吐起来,眼泪湿润了眼眶,喉咙鼻腔都在发辣。
我猛的听到一声极其凄厉的叫声,有些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起来,抬头一看,透过泪膜,看到被爆头的东西不知什么原因又重新长了一张脸出来,这次的脸却和刚才的不同,这张脸的眼睛有一只是白色的另一只是一个血洞,嘴的弧线方向与之前相反,但都大得恶心,如果要区分的话之前是笑脸,现在是哭脸。
嘭!又是一声枪响,我再次被溅了一脸碎肉,我看那东西已经掉了下去,竹子上有些肉渣和白色的脑浆。
“谁特么开的枪?!!差点没把我脑袋给打下来。”我抬头看了看抬枪的两人。那恶东西就在我前面,距我相当之近,我脸上的汗止不住的冒。
“别看我们,不是我们开的。”苏文一边说一边往后面指了指。
我看向他们后方,林式和楼外楼都开了手电向我走来,两人都端着枪。
“你大爷的,这有多恶心你知道不?”我踢了踢自己脚边的无头尸体,向着林式吼道。
“我们暴露了,今晚是很难平静了。”林式走过来,面无表情的说道。
“长见识了,还有双面同身的东西,果然林子大了,什么都有。”我盯着那具无头尸骸感叹。
“三面四脚的我都遇到过,砍成几瓣都还可以活动,差点被坑得没了手脚。不过你好像不是很害怕的样子。”陈黎笑了一下。
“放屁!魂都吓没了。照你这说法,意思千手观音真的存在?”我擦着脸看向他们。
“说不定我们以后会遇到,但现在有亟待解决的问题。”陈黎看了看我们周围。
我在心里默默的呵呵道老子再和你们有以后还不如找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我听到些破土而出的声音,连忙往四周看,看到有不少晃动的影子,还有很多切切嚓嚓像是上竹子的声音,我心里一下躁动起来。想到之前自己看到的那个坑,又想到每根竹子下面都有可能出一个那不知什么玩意的东西,再看看这竹林里无数的竹子,极度想坐在原地任由那东西的处置,也不知道它们吃不吃人肉。
我看到每个人的脸都绷了起来,气氛变得很是压抑,苏文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瓶子,我看到瓶子里还装有液体,瓶口被棉花塞着,我在想为什么之前在悬崖那边丢背包的时候没把这瓶子弄碎?
陈黎拿出打火机点燃瓶子,苏文将瓶子向上一扔,瓶口的火焰变得有些小,等瓶子上升到某一高度时,苏文抬枪,对着那很细微的光点开了一枪,瞬间空中燃起火焰,照亮了一片天空,我们五个背靠着背,各自拿着自己的武器,还好我也有一把手枪。
只见到我们周围的竹子上,差不多每棵上面都有两三个刚才那东西,竹子被它们赘得摇晃,它们见到光,笑声与哭声此起彼伏,杂乱无章,听得让人汗毛炸立。一瞬的光亮过后,黑暗再次侵袭,而哭笑声却愈演愈烈。
得,又惹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