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该有多绝望
寝殿内传来打斗的声音,两种无形的力量在上空互相形成对抗。
最终是对面那一头的力量更胜一筹,玄烨抵抗不过,硬生生被固原真气击飞出来。
“噗!”
一口腥红冲破喉咙吐口而出,玄烨捂着胸口,他受了很严重的伤。
玄冥上前将他扶起来:“怎么样,你如何了?”
“我、我无事,咳咳咳……你可找到救王爷的法子了?”
“我把王妃请来了。”
玄烨听此侧首看向许如卿,随即说道:“你怎么把她找来了,王爷吩咐过的,不让她踏进荣阳殿半步。”
“这也许是唯一解救王爷的办法了,你放心,有那么多苏家军挡在王妃面前,一定不会让她有事的。”
许如卿上前一步:“是啊,与其担心我的安危,苏熠宸的死活才是最要紧的,我死也就死我一个,可他要死了,整个魏王府都得跟着陪葬。”
“王妃……”
“你们继续婆婆妈妈的挡在这儿,里面人尸体保不齐都凉透了。”
玄烨第一次对许如卿刮目相看,以前因为她对苏熠宸做的那些坏事儿,他一直对她心存芥蒂,对她倒是做到该有的尊重,但谈不上忠心,不过现在……
玄烨主动让开一条路来:“王妃,请。”
许如卿不再看他,而是直接越过两人进入寝殿。
“轰!”
“砰!”
刚走进寝殿内没几步,一个圆凳直冲着许如卿的脑袋砸来,好在她反应较快,微微侧身躲过了袭击。
许如卿掀开珠帘,这才看清了里面的状况,苏熠宸双目猩红失去了意识,嘴里还时不时发出低哑的嘶吼,那样子好似一头蠢蠢欲动的猛兽,嗅到猎物时克制不住的兴奋。
“哗啦哗啦……”是铁链与地面碰撞的声音。
他手脚都被玄铁而制的铁链捆绑住,那铁链足有人手臂那么粗,可看地上断裂的几根,不难猜出锁链根本不足以将他困住,被粉碎是迟早的事。
“苏、苏熠宸……”尽管在来时的路上做好了心里建设,可当她亲眼目睹时,心里还是忍不住被震撼到。
“苏熠宸,你看看我,我是许如卿啊,你认得我吗……”
苏熠宸在听到许如卿的声音时先是怔愣了一下。
看他安静了下来,许如卿便大着胆子慢慢靠近他,当她距苏熠宸只有半米不到的距离时,男人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就要朝许如卿纤细脆弱的脖颈狠狠咬下去——
“王妃小心!”
玄冥一把将许如卿拉到身后,苏熠宸扑了个空。
眼看到嘴的猎物不翼而飞,苏熠宸猩红的双目里流露出的欲望和愤怒更盛了,若不是有铁链束缚着,不然他一定扑上去将她活活撕咬绞杀。
许如卿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她看向玄冥:“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属下也不清楚,寒毒沉积在王爷体内有数十年之久,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可怕的力量越发难以抗衡,谁也不知道毒发的病症会衍变成什么样子。”
“他以前毒发也是像这般失心疯吗?”苏熠宸现在的样子可以说完全丧失了人性,如果以前也是这样,那么该造成多少无辜伤亡!
“不,也就最近一年才变成这个样子,刚开始只是无法掌控自己的意识,情绪狂怒下行为会不受控制的伤害身边的人,后来越来越严重……”
玄冥抿了抿唇,想要继续说什么,偏偏嗓子里像是塞了东西,如鲠在喉。
“说下去。”
玄冥便继续说道:“张神医研制的药能够延缓寒毒扩延,却无法缓解毒素给肉体带来的折磨,王爷十年里无数次在反复的濒死中挣扎,原以为只要保住心脉,用内力压制不催发毒素便可安然无事,可不想后来又另一种毒素介入,三股力量相互抗衡,只要一方不稳定,王爷随时都有暴毙身亡的可能。”
许如卿迅速捕捉到了重点:“另一种毒素?除了寒毒,苏熠宸还中了其他毒?”
玄冥点点头:“是。”
“什么毒?”
“那毒名叫媚欢。
媚欢……
许如卿心里咯噔一下。
媚欢,名字听着风情却是烈性十分的毒药,中毒之人短时间内身体燥热渴求,会与异性做出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可媚欢又不同一般的催情药,一旦被种下毒根,想要铲除就没那么容易了。
“正是在媚欢的催发下,体内被压制多年的寒毒苏醒,王爷才变成今日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五年前,原身爱慕大皇子甘为手中棋子,被安插到苏熠宸身边当间隙,后来又在有心之人的大做文章下二人双双中了媚欢药,做了一夜夫妻。如果玄冥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毒根应该就是那个时候种下的。
许如卿之所以没事,是后来生了小奶包产后身体自行净化排出体外了。但苏熠宸没那么好运,他的身体犹如一个细菌培养皿,毒素之间相互吸引又相互竞争,最后形成一个个毒根,永远扎根在体内。
“你知道他变成这样是因为体内毒素互相牵制失衡,也就说明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上一次爆发是在什么时候?”毒根既然是在五年前种下的,在之后五年期间里毒素爆发她没理由不知道。
“王爷像这样严重确实不是第一次,上一次是在皇宫大牢里,当时寒毒爆发来势汹汹,不过好在是初见苗头,王爷用体内的固元真气压制住了,这才没有性命之忧。不过这一次,故技重施显然是不管用了。”
皇宫大牢里……也就是许如卿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那时苏熠宸被大皇子龙伟书诬陷蓄势叛党意图谋反,被炎乾帝下令关押了起来。
原来那个时候苏熠宸就已经很严重了,可就算这样他还是坚持了下来。皇权之争尔虞我诈,众臣弹劾,小人谋害,枕边人的背叛……身体上的疼痛远比不上精神上的打击,许如卿难以想象那时的他该有多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