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烧烤,陈诗语说约了人,先走了。
江砚送李年年回去,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快到女生宿舍楼下的时候,江砚叫住了李年年,“年年,你真的喜欢现在的专业吗?”
李年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以前她也觉得自己不会喜欢现在的专业,可是慢慢的,她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接受了这个专业。
除了那令人头疼的化学。
喜欢吗?算不上吧。
不喜欢?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想过转专业吗?”江砚知道,李年年曾经的梦想时当一名记者。可是现实与理性的差距确实如此之大。
李年年点了点头。如果有更好的选择,她肯定时想去的,更何况那一直都是自己的梦想给。
“年年,如果想要转专业,就要早点准备。新闻专业去年转专业的只收了两个人。”江砚的声音温柔,李年年的压力却越来越大了。
c大人才辈出,新闻学这样的专业又是c大的热门专业,自己想要去,真的是比登天还要难。
更何况……
李年年垂着头,“我现在连自己化学能不能及格都不知道。”
“年年,如果有目标就放心大胆的去做,至少努力过了,才不会有遗憾。”
李年年何曾不想,可是那一切对她来说是在是太难了,这世界上的大部分事也不是努力就可以有结果的。
这件事,需要付出的是在太多,而成功的可能性又是在太校
她不会每一次运气都那么好。
“江砚,我……”李年年实在是没有勇气把放弃的话说出口,她害怕江砚会对自己失望。
江砚,我想我们可能并没有那么合适。
你向往的是更加广阔的天地,可是我只是想守住自己现在拥有的东西。
我胆小如鼠、患得患失,我害怕失去,我没有勇气去挑战那些对我来说很遥远的东西。
包括你。
“对不起,我也很讨厌现在的自己。”李年年说完头也不回的进了宿舍楼。
江砚留在原地,皱着眉头,任由身边人来人往,没有迈动一步,直到第一滴雨从鼻梁上滑落,沿着清晰的喉结,落入衣领。
“年年,快收衣服,下雨了。”莫莫从水房刚洗完衣服回来来,就发现外面下雨了。
李年年猛地从书桌前起身,想起来自己早上晾在外面的衣服还没有收。
半个身子探出窗口去收衣服,去看到蒙蒙细雨中那个一动不动,守在原地的身影。
他竟然还没有走。
李年年随手把衣服丢在椅子上,拿着伞就跑了出去。
“哎,年年,你去哪?”身后莫莫的声音消失在嘈杂的楼道。
“我刚刚在楼下看到一个帅哥本来想去要微信的,可是雨越来越大,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看到了。”女孩的声音中满是惋惜,一遍整理自己被雨水打湿的头发,一遍和自己的同伴闲聊着。
李年年脚步一顿,来不及多想,又加快了脚步。
一口气冲到楼下,江砚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雨下的急,天气预报有没有说,不少女生顶着细雨往宿舍楼里跑。李年年被人群裹挟着,上了楼。
也不知道江砚有没有被淋湿。
李年年:到家了吗?
一句话,短短四个字,李年年打了又删,删了又打,走后终于眼一闭,心一横,把消息发了出去。
十几分钟过去了,手机“叮咚”一声。
江砚:?
李年年:?
看到江砚的问号,李年年也是满头问号,顺手回了江砚一个一个问号。
等回完消息,李年年才发现自己发出去的消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你打架了吗?
李年年抽了抽嘴角,一阵懊恼。想撤回已经来不及了。
江砚:没有跟人打架。
江砚:尽管被自己女朋友莫名其妙晾在楼下半小时,但是成年人应该学会合理发泄自己的情绪。
江砚:我已经是一个合格的成年人了。
李年年看着手机界面上接连跳出来的消息,嘴角又抽了抽。
自从这次重逢之后,江砚时不时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了体,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还是说,从前她就没有看清过这个人。
想到这里,李年年又开始郁闷了。自己什么时候看清过江砚呢?如果能看清,也不至于在他不告而别的时候毫无防备。
在床上翻了个身,李年年重新发过去一条消息。
李年年:你到家了吗?
江砚:刚到家。
江砚刚到家,掏出手机,就看到了李年年的发过来的莫名其妙的消息。
李年年:刚刚时不时下雨了。
江砚:嗯。
江砚:我好像淋着雨了,不知道会不会感冒。
李年年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毕竟江砚淋雨她也要负一小部分的责任。
李年年:我给你送点药过去?
江砚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单手拎出茶几下的药箱,还是满满当当的一整盒。
江砚:不用了,洗个热水澡就好。
江砚担心万一李年年过来的路上又要下雨,到时候感冒了,心疼的还是自己。
李年年也反应过来江砚是在逗自己,男子汉大丈夫,不过是淋了一点雨,还矫情个什么劲。
江砚:你早点休息。
李年年:嗯。
李年年放下手机,又想起了江砚和自己说得转专业的事情。
不是完全没有想过这件事情,只是转专业不是一句“想要”就可以的。在c大这个龙潭虎穴,转专业的压力不亚于高考,更何况……
李年年翻下床,拿出了今天下午在画图室画的画。
“年年,这是你话的?”莫莫刚好从后面走过,惊呼一声。
莫莫拿过李年年手里的画,“真好看,估计下周的课朱老师又要夸你了。”
莫莫拿着李年年的画,都舍不得还给李年年了。
“年年,你之前真的没有学过画画吗?怎么同一个老师教的,你画的就这么好看?”
此时王清也回来了,看到莫莫手里的画,也凑了过来。
“这是哪位学姐的作品吗?果然多学几年就是不一样,真希望我两年之后也能画得这么好。”王清对着莫莫手里的画连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