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听到他的声音,哭得更凶了:“是你送我的猫……你送我的……我那么喜欢它,要是找不回来了该怎么办?”
一路上左星云电话都没敢挂断,到了向宅,他跟袁叔问清楚情况后,不死心的在向宅上下继续翻找。
不亲自找过,他就不信年年真的丢了。
向晚跟在他身后哭得像个孩子:“我找过了,袁叔他们也找过了,它不在家里……”
左星云没说话,固执的按照自己的方式仔细搜索。
最后到了他从前居住的三楼的房间,他扭动门把手,发现门是锁着的。
向晚提醒他:“你搬走后房间就腾空锁起来了,年年怎么进得去?”
左星云安抚的摸了摸她头顶,问袁叔拿了房间钥匙。
房门打开,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外面因为有冷气,体表感觉是凉爽的,这间一直关着的屋子,白天被太阳照射,散热十分慢,这会儿还很闷热。
左星云看了眼紧闭着的窗户,没报什么希望的轻轻唤了声:“年年?”
“喵……”
微弱的猫叫声从床底传来,向晚和左星云第一时间都不敢相信,以为是错觉。
互相对视过后,才确认真的有猫叫。
左星云立刻匍匐着趴在地板上朝床下看,年年一身厚重的毛发此刻狼狈的卷曲着,湿漉漉的贴在地板上,它无力的躺倒在地,吐着舌头急促的喘气,显然已经没力气动弹了,刚才那一声回应都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
见到这幅景象,左星云立刻起身把床挪开,将年年抱出去散热。
这是闷在这里面太久,有中暑的征兆,而且一天没进食喝水,十分危险。
这个时间,宠物医院大多已经关门了。
左星云让袁叔提前联系了一家宠物医院,带着向晚和年年快速驱车赶过去。
路上向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着年年难受,她也跟着难受。
她始终想不明白那个房间一直是封闭的,年年怎么会跑进去,正因为知道是封闭的,所以大家寻找的时候都直接忽略了那个房间,差点,只差一点,再迟一些后果不堪设想。
到了宠物医院,医生把年年带到了里面的隔间抢救。
向晚看不到里面的场景,死死攥着左星云的手不敢松开,仿佛这样才能让她安心一些。
左星云这会儿也稍稍冷静了下来,打电话给袁叔:“那间屋子一直是封闭的,年年是怎么进去的?”
袁叔在他们出门之后就已经找到了答案:“年年是顺着墙壁的管道翻窗户进去的,因为房间会定时通风打扫,昨天刚打扫过通了一天的风。佣人进出门都会上锁,可能今天早上关窗户的时候没注意年年进去了,三楼平时没人去,年年叫了也没人听见。”
“这么大一只猫,一整天都瞧不见踪影,都没人注意到吗?!”
左星云语气有些温怒。
袁叔顿了顿:“是我的失职,找了一天都没想到去看看那间屋子。”
这事儿怨不得袁叔,正常人都会忽略掉那间屋子的,要不是左星云抱着最后的希望进去看了一眼,或许也会错过。
所以纵使心里的火气再大,左星云也没拿袁叔撒气,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好在年年抢救过来了,只是得挂几天水观察一下,看看有没有落下什么后遗症。
年年不愿意呆在宠物医院,等挂完水已经是后半夜了,左星云和向晚这才带着它回家。
这会儿小家伙活泼了许多,也有点精神了,就是一身脏兮兮的,现在又不能洗澡,向晚有一丢丢的嫌弃:“你说你啊,没事儿瞎跑什么啊?不小心被人关起来,差点闷死在里面,下次还长不长记性了?”
年年舒服的窝在她怀里,然忘了自己差点死掉的事一般。
回到向宅门口,向晚下车后发现左星云没跟着,下意识问了一句:“你要回家吗?”
她以为,今天这么晚了,他会直接留宿的。
左星云微微挑眉,似笑非笑:“你的意思让我留下?”
向晚神色有些不自然:“随你啊……我是看这么晚了,你非要回去的话,我也不留你。”
左星云勾唇笑了笑,把车靠边重新停好,跟着她一起进了门。
向晚心里清楚,今天要不是左星云,年年可能就没了。
她心里对他是感激的,也觉得很奇妙,年年是他买给她的,所有人都没找到年年,他却找到了。
回到房间,她把年年安顿好,出来找左星云的时候,正巧见他在楼梯口跟袁叔说着什么。
见她出来,两个人的对话戛然而止,袁叔直接转身走了。
向晚有些奇怪:“你俩说什么呢?”
左星云风轻云淡:“把那个粗心的佣人辞了而已,她虽然只是犯了个小错误,年年可差点丢了命,留着也糟心。”
向晚没说什么,辞了就辞了吧:“行,我去洗个澡睡觉了,你也早点睡。”
说完她转身进门,关门的时候发现门板被撑住了。
她回头,对上左星云幽深的眸子,他薄唇轻启:“这里可没我的房间了,要我留宿,你倒是大方一点把你的床分我一半。”
向晚脑子里迅速闪过昨夜的画面,那样的疯狂,让她现在还心有余悸,再来她是顶不住的了……
她下意识拒绝:‘我不……!让佣人给你收拾一间房出来。’
左星云似看穿了她的心思,抬手在她鼻尖轻轻刮了一下:“我没你想得那么厉害,哪能夜夜笙歌?我也累,今晚睡素的。”
向晚被他直白的话撩得面红耳赤,匆匆跑进浴室不理他了。
他挺说话算数的,晚上真的没乱来,睡得老老实实。
只是……早晨那话就不算数了。
向晚是被他弄醒的,稍稍睁开眼,他棱角分明的俊脸和她目光所及的一切都在她眼前晃动。
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顶多也就七点多,他是超人吗?都不用怎么睡觉的?
她完无心理会他,只想继续睡觉,奈何身下的床垫不堪重负的吱吱呀呀,持续了小半个钟头才算消停。
左星云满足了,起床洗漱准备出门,向晚在心里骂了他几遍,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