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老把深海泥摆放整理好后。
南宫瑾白亲自把手上,从绿幽果里分筛出来果籽,撒在深海泥土里。
“王爷,绿幽籽三日可发芽,七日便方可成长为幼苗,如今绿幽籽已种下,王爷安心等便可,还有在之前王爷从乌院首那得来的沐汤方子,今日便可用上。”童老正色说道。
这乌院首可是御医院系的第一人。
在整个清川皇城以内,医术为最的,就是这位乌苏乌院首了。
放在平时,若是没有过于棘手的大病灾,就不会麻烦请动乌院首出面,就是后宫的嫔妃们,无论是宠妃还是爱妾,都不一定有资格让乌院首出手诊治。
这次能求得乌院首的沐汤方,是南宫瑾白在一次机缘巧合下,正好帮了乌院首一个忙。
就在南宫瑾白突然喘了一声时,乌院首为了答谢南宫瑾白,便把他毕生绝学《浴魂汤》给了他,此药汤可能在性命攸关之际。得以续命。
那药汤的药材,皆是药性刚悍无比的,泡过此汤方后,必须要用绿幽这种奇药来修复经络,否则也是物极必反。
常言道,是药三分毒,浴后需修、补相互制衡。
现对于南宫瑾白来说,正是能突破紧要关口的一步。
泡了药汤可延长生命体,等到绿幽长成,便可使用。
如若绿幽不长,如何都得用上这一味《浴魂汤》了呀。
童老沮丧地想着,无论如何王爷都得延续生命的。
“嗯,下去准备吧1南宫瑾白淡淡说道。
“是,王爷。”
这副汤药所需的必备药材,早已经备妥当了,就为了防着什么时候要用到。
所有的药材都分成三大锅熬,熬足了火候,便让人一桶接一桶地提进南宫瑾白浴房,把一整个的浴桶灌满药水。
南宫瑾白便泡在药桶里,那是一桶黑如墨的药水。
乌院首嘱咐,汤药定要完全熬开,让药材的汁水充分发挥。
所以桶里水烟袅袅,氤氲缭绕,如薄纱似的将南宫瑾白笼罩在隐隐绰绰之间。
墨黑的汤药不仅黑,且伴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一旁的童老和若言离得有些远,可那刺鼻的味道让他们差点呕吐,可泡在桶里的南宫瑾白,却是纹丝不动,如同睡着了一般无二。
“王爷忍耐力真厉害,这可是旁人无法忍受的,王爷却没事人一样。”若言小声和童老嘀咕。
如今童老并没有觉得南宫瑾白的忍耐厉害,他却是非常的担心。
“乌院首也说过,使用的那些药材药性,可是十分猛烈,可按常理来说,王爷怎么着会起点反应才是埃”
汤方里面的所有药材,包含了有七大名毒,蝎子蜈蚣蜘蛛毒蛇之类等等……
有一些药材性烈,又加之熬了好几个时辰,如此之猛烈的药,就是为了能够刺激打通王爷身体焉熏的机能,借此能得以延长生命。
王爷如今整个身体都泡在汤药里,常理来说,王爷泡了也有些时候了,应该会出现如针扎如刀割如火焚烧,痛痒麻的感觉才对。
现在平静地让人心慌。
童老越想越觉得心惊不对,边快步走进浴房,离药桶几步时就停了下来。
惊慌地开口道:“王爷,您觉得如何?”
南宫瑾白没有回答。
童老心里更急了,抬脚又靠近一步:“王爷?如何?”
南宫瑾白依旧不答。
童老再不顾得其他什么规矩,急忙赶过去药桶旁,看到的却是,南宫瑾白靠在桶边缘昏昏欲睡。
“若言1
童老惊得连连往后退,好在若言闻声及时赶进来扶他一把,否则他就要摔了。
“干嘛了?”
“王爷晕睡了过去。”童老急不可耐:“乌院首曾叮嘱过,泡此药汤时切不可睡了过去,必须要清醒着才能泡。”
闻言,若言大惊,立马松开扶住童老的手,奔过药桶边,此时南宫瑾白正在一点点地滑入药水里。
若言赶紧伸手拉祝
但是,当他的手指刚碰到了一下南宫瑾白,南宫瑾王白便立即睁开眼,出手风驰电掣般,准确无误猛地掐住了他的喉咙。
“王,王爷,是我1
听到声音是若言的,南宫瑾白手指便一松,唇迸出一记声音。
“滚1
若言和童老脸色不由地大白,赶紧退出了轻纱外。
“本王可以撑祝”
南宫瑾白刚说完一句,头便又低垂了下去。
“王爷!您要醒着不可睡啊1
童老又急急地叫了一声。
这次,南宫瑾白却没有出声。
他额头多出的汗珠和发白的脸色,看起来他真难以是撑住了。
看到这一幕,童老和若言此时又是急得团团转。
“童老,如今可怎么办才好啊?王爷在沐浴时是不能让人靠近一步的。”
若言心里又急又慌,还伸手摸摸刚才被南宫瑾白掐住的脖子,要是出声慢了一拍,他就要被捏死了。
可是一旁没人照顾着,若是王爷晕了过去,溺入桶中可如何是好?
“王爷小时候遇到的经历如恶魔那般,所以王爷在沐浴时最排斥有男子的靠近。”童老也是急得满头大汗。
“王爷排斥男子也是正常,如果是女子呢?会不会?”童老又接着道。
若言闻言一愣。
“当年对王爷下手的是男人,所以王爷才会如此厌恶憎恨在他睡着时和沐浴时有男人的接近,若是女子的话,王爷应该不会对女子产生排斥吧。”
“这只是咱们的推论,也不确定啊1若言呆愣地说着。
说完,不等若言反应,童老便一把把他往门口推出去:“却没确定不知道,但有办法总得试试,你赶紧去叫人来。”
他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王爷陷入危险,他又帮不上忙。
“咱府上可没有丫鬟啊,都是些粗使妈子,如果让她们进来照看王爷,还看了王爷的身子,王爷醒来若是知道了,会把我皮给削了1
“谁叫你找粗使婆子的?老朽说得是青姑娘1童老叹道。
他实在被若言给气得气血上涨。
那些粗枝大叶的婆子,怎么可能会叫来伺候王爷?
若言一听,眼睛瞪得像铜铃。
童老又浇了一勺油:“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去晚了的话,王爷的性命你可担得起吗?再说她本来就是丫鬟,丫鬟不就是得伺候主子的吗?”
确实,若言被童老这勺子油浇服了。
童老说得对,那女人本来一直就是个丫鬟。
她长得是难看了点,全身上下都是毛病,但好歹她也是个年轻的丫鬟,王爷的命重要,先将就着点吧。
她如今也算是瑾王府里的人了,伺候王爷本就是天经地义,王府可不养闲人。
想通了的若言,立马使用轻功一溜烟飞到了晴空阁,没等青衣晚反应过来,若言一把扛起青衣晚,又使用轻功把她直往南宫瑾白的浴房里扛。
青衣晚忍着头晕,恶心,一路摇晃至此,就在若言把她放下的那一瞬间,抬起脚就给若言一脚——
砰!
若言一不注意,被踹出三步开外。
“你们当本姑娘好欺负啊,本姑娘只想安安静静的休养而已,你们倒好直接打上门来了。”
哼,当她是猪啊狗吗?不经过自己的意见,扛起死猪似的就跑,疯了吗?
若言被突如其来的一脚,给踹蒙了,明明他都已经闪躲了,竟然还被她一脚踹中。
看着她骨瘦如柴,没想到脚力还如此惊人。
“青姑娘息怒1
童老看着青衣晚有发怒的前兆,便赶紧出声道。
“是这样的青姑娘,是因为王爷他正在泡药汤,那药汤在泡的时候是万万不可昏睡的,我们一直无法靠近王爷,无奈之下只好请青姑娘帮帮忙1
青衣晚听完便转过身去,就看到了泡在药桶里的天仙俊男——
南宫瑾白那家伙。
只见他闭着眼睛,薄唇紧闭,脑袋枕靠在桶边缘上,似是睡着了。
墨发倾泻在桶背后,扬起的白皙容颜,如峰峦叠嶂,一眼望过去,只见侧颜粉皙细腻,轮廓倾城绝美,在水雾的缭绕下半遮半掩,似璀璨星辰般卓尔不凡。
额头汗珠滚滚滴落颈项,滴落进轻微凸起的喉结,为他添染上几分独有的妖娆魅惑。
青衣晚不由地看痴了。
她如何也没想过,有朝一日她会因为,突然间看到一个男子喉结的性感,而看得痴迷。
都说美人如玉,美男也可如冰晶。
烟笼寒水月笼沙,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
佛曰:倾城绝色为何?
瑾王,南宫瑾白也。
青衣晚的心间,此刻只回荡着自己如雷震耳的心跳声,一下,两下,扑通,扑通……
当回过神来时,青衣晚不禁讽笑了起来。
“这是你们王爷的特殊癖好吗?沐个浴都要女人来伺候才行?”青衣晚平复心跳,嘲讽地说道。
南宫瑾白本已经就晕沉不堪。
习惯使然,当身上衣物全无时,他的警惕和防备之心不敢轻易放下,总会保留着几分清醒。
就在此时,他猛地听见那女人的嘲讽的声音响起,眼睛不受控制地慢慢睁开来。
他抬起有些麻木的头,朝着青衣晚缓缓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