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姑娘,您怎么了?”宋管家和初晴从账房回来时便看到青衣晚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脸色惨白,两人脸色一变。
青衣晚没说话,但就在这时,跑进来一个门奴,急声说道:“管家,皇宫里差人来,说请王爷入宫。”
宫里人?来了?在门外?
青衣晚不用想也想得到,宫里为何派人来请南宫瑾白入宫。
之前那古疆巫师意外惨死在西音山,手中还抓着南泽才产有的红玉笛子,若是宫里问话,首当其冲肯定会让南宫瑾白去。
只不过是,万没想到宫里会那么快就派人来了。
“宋管家,你去准备一些东西拿给我,那东西要用一个琉璃水晶碗盛着,马上。”青衣晚此时也不管自己肚子舒不舒服了,马不停蹄地说出了几种东西。
朱砂,绿豆,火灰,生盐,白芝麻。
宋管家听着她报出来的几样东西十分的纳闷。
青衣晚出声了指定要这几样东西,纳闷归纳闷,他还是不敢怠慢匆匆地去着手准备去了。
房厅里,南宫瑾白接过若言手中的长剑,眼睛不抬一下,长剑一挥。
长剑划破了那刺客的喉咙,血顺着伤口喷了出来。
那刺客在血喷了出来时,才反应过来,瞬时瞪大了眼皮,身体抽搐了几下,砰的一声向前倒去,再无声息。
“收拾好。”南宫瑾白把剑丢在刺客旁边,声音冷冽,说完转身走出了厅门。
若言冷眼看了刺客尸体一眼,便赶紧说道:“王爷,小的陪您一起进宫去。”
“是忘了青姑娘的嘱咐,叫你卧床静养,别乱动吗?”
南宫瑾白头也不回地丢下这么一句。
他走出了厅门,看向那门奴,出声道:“去跟外面的人说,本王准备一下,随后就入宫。”
“是,王爷。”
说完他看向了青衣晚。
青衣晚对上他,努力挤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来。
硬忽略肚子的疼痛,她差点绷不住要哭了。
“王爷若是再想让我扮您的贴身小厮陪你入宫的话,这次一百两可远远不够的哦,要涨。”
她一句话没说完,南宫瑾白就把她的话给打断了。
对她嫌弃地说道:“你别笑了,本来就丑,笑着更吓人。”
青衣晚听着他那吐不出象牙的嘴,咬着牙,恨不得撕烂他的嘴。
南宫瑾白见着宋管家用托盘端来一只琉璃水晶碗过来,碗里还放着青衣晚要准备的那几样东西。
看起来五颜六色的,盛了整整一碗,满满当当。
“这些是要干什么用的?”南宫瑾白皱着眉询问道。
“这个自然有用处咯,用来给你那支红玉笛子去邪埃”青衣晚拿出那支红玉笛子出来,用笛子本身掏出一个小坑,然后顺着动作把红玉笛子丢进去淹没过。
“王爷要入宫,想来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就只能这样端着了,这水晶碗等到了再端出来呗。”
青衣晚把托盘上的琉璃水晶碗塞到了南宫瑾白的手上。
皎洁无双的谪仙王爷,手中端抱着一只琉璃大碗,水面上还漂浮着一层奇怪的东西。
宋管家看着自家王爷的造型,嘴角狠狠抽了一把。
“王爷,还是老奴来端吧,老奴先把碗端送上马车上去。”
说完,他赶紧上前接过南宫瑾白手上的琉璃碗。
“本王回去更衣。”
南宫瑾白看了青衣晚一眼,突然出声说道:“你随本王一起来。”
“难不成王爷回去更衣还需要观众?”青衣晚也瞧了他一眼,眉毛一挑,还是在后面跟了上去。
初晴看着手里的那一百两银子,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会儿,想着还是先把银子拿回晴空阁去吧。
由于时间紧迫,南宫瑾白脚步加快了些,但走路姿势依旧典雅脱俗,衣摆生风。
而青衣晚就不同于南宫瑾白的闲庭生姿,她肚子钝痛不已,跟不上他的脚步,刚走了几步就开始抗议了。
“王爷,有事说事,在这里说不行吗?”
南宫瑾白闻声停下脚步,依然优雅地转过身,看到她像虾米一样,弓着身子捂着肚子,脸色不太好,眉头不禁紧蹙。
“嗯1他把本来要说的话只变成了一个嗯字:“你会去晴空阁休息吧。”
“哎好,那我回去了。”
青衣晚痛得直想撞撞南墙,这会儿没心思理会他,无力地回了一句,便转身往晴空阁方向走去,刚走了几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便又停下了脚步。
又转过身来对他交代了几句:“入宫后,他们如果询问的是那古疆巫师的事,我之前拓画的那些脚印,可以拿出来让官兵们一一对照,那些宣纸上的脚印我用了独特的画法,那脚印是精准的,如果排除了官兵们的,那剩下的就有可能是凶手的,王爷在上马车后,可先提前自己对照一下看看。”
南宫瑾白一楞。
“对了还有,那支红玉笛子在琉璃水晶碗里头已经把邪气去了,你和皇上都可以触碰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还有入宫后,若是谁碰到了红玉笛子后,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与那红玉笛子无关,要是有人想借此给王爷泼脏水,王爷只管怼过去,别怂。”
南宫瑾白:……
说完这么一番话后,青衣晚捂着钝痛肚子,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走了。
南宫瑾白就这么静静地听着,望着她那瘦弱的纤纤背影,心里顿时蓦然涌出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来。
青衣晚一路咬着牙,回到了晴空阁,交代了初晴一翻,绝不能让任何人来打扰她后,便直接把自己关进了寝室。
来到窗台前,抱起那盘绿幽坐在床上,眼睛一闭,启动意念便进入了药房。
她身体里的毒,她也不敢断定绿幽能不能解了她的毒。
能不能解,总归试试才知道。
如今最重要的是能赶紧把绿幽给种活。
在她抱起花盆时,指腹摩擦到了盆壁,脑海中就已经知道了,这绿幽可种活。
不止南宫瑾白需要绿幽,如今她也超级需要。
青衣晚随着意念进入药房后,打开其中一个药柜,里面安静地躺着几瓶透明的药瓶。
这是以前她特别喜欢种花,可就是一周绿一周黄一周见阎王,加上忙的时候,时常会忘记照料。
所以她在药研所时,卿尘是她唯一的知心好友,医学魔鬼的卿尘,见她养什么花草就死什么,就专门研究制作了这植物营养液。
有了这种营养液,后来她无论养什么类型的花草都是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
而且才小拇指大小,一瓶营养液兑少量的水浇下去,药效可长达六十天以上,不用灌溉打理,长势喜人。
可是,这绿幽可不是普通的植物,若是对绿幽有没效果,她也不好说。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绿幽不适应这营养液呢?又或者营养过于浓烈,一不小心就给“烧”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不过好像,南宫瑾白之前有说过了,可以死马当活马医,俗话说,死猪不怕开水烫,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想法刚冒出来,青衣晚就立马拿出一支营养液,用割瓶器轻轻割一下,蹦地一声,拧开了玻璃盖子,找了个水杯,把营养液倒了进去,对了些水,然后轻轻地均匀洒在花盆里。
做完这一系列后,意念闪现,青衣晚便抱着花盆出了药房,放回原位。
毒素在一点一点地侵入,青衣晚不止肚子疼得厉害,全身都开始慢慢痛了起来,她只能强迫自己睡过去,睡着了这样就感觉不到痛了。
不知多久才睡了过去,可怎么也睡得不安稳,噩梦一个接着一个,像是被人下了魔法,意识醒了过来,可眼睛却怎么都睁不开。
另一边。
南宫瑾白马车已经来到了皇宫门口,停了下来。
这次他是带随意童老一起入宫的,若言留在家里休养。
下马车前,童老看着搁置在一旁的琉璃水晶碗,陷入沉思,犹豫了片刻。
“王爷,这红玉笛子可以拿出来了吧?”
他还记得青姑娘说过,下马车前就可以从碗里拿出来了。
“嗯,拿吧。”
“是,王爷。”
童老从水晶碗里掏出了红玉笛子,把笛子周身的灰屑水渍,用棉帕擦干净了递给南宫瑾白。
南宫瑾白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接过童老递过来的那支红玉笛子,低头看了一眼,沉默不语。
看了片刻,感觉和之前在西音山看到的红玉笛子有什么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了,他也说不上来。
当时在西音山看到的,就是在古疆巫师抓在手中时看到的红玉笛子,当他第一眼看到时,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看着就让人发怵。
如今盯着看这么久,那种诡异的感觉已经没有了。
这么说来,青衣晚用那水晶碗装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来埋笛子一会儿,就可以了?
她口中说的所谓的“消毒”?
“先不动这碗东西,暂时留着。”
“是,王爷。”
这次只有南宫瑾白一人可以入宫去,童老这次只能留在外面守着。
在宫门口处,已经有宫人在那等着了,带着他直接往御书房走去。
走了一会儿,南宫瑾白便发现了不对劲,这并不是通往御书房的路,而是往另一个方向去的。
他立刻停下。
“公公,这不是去御书房的路,皇上在哪处等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