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热毛巾敷了敷眼睛,一夜没吃,花宴知腹中空空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饿的久了,从卧室出来的那一秒,他好像嗅到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清甜的玉米香,缠缠绕绕的勾引着他的鼻子,肚子十分不争气的叫了两声。
咕噜~
拖鞋的主人停留了一下,穿着粉红色小围裙的青年戴着隔热手套,手里还端着鲜汤,微侧过身体回头看了眼。
“唔,洗人埃”
嘴里还叼着牙刷,喊着一嘴泡沫,俞述说话含糊不清的,但花宴知还是听懂了。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他耳朵红红的,脸上燥的慌,点了下脑袋。
虽说昨晚他特别想掐死这个狗男人,但真正和他面对面的交流时,脑海中又忍不住浮现出自己在人家怀里哭的死去活来的模样,这脸实在是燥的慌。
太tm丢人现眼了,花宴知恨不得扣出个城堡把自己塞进去才好。
脱掉手套,俞述拉开张椅子后盛了碗汤放下。
看着低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家伙,他上前拎起他的后领子,把人一路提到椅子上放下。
指看下桌上的汤,紧接着手指一挪,又转移到了其它包子油条之类的早餐上,俞述挑了下眉头表示他先吃,至于他自己先去刷个牙。
.
男人收拾起来向来快的一批。
特别是俞述这种也不在意自己形象,偶尔邋遢几下也无所谓的男人。
吃过了早餐,花宴知靠着椅子上满足的把手伸进睡衣里摸起了自己的圆肚皮,期间时不时悄悄抬头看几眼对面喝汤的男人。
还别说,这家伙吃饭时候还挺让人赏心悦目的。
主要还是那张脸好看,长的也够白,以至于衬的那张唇有些诱人,颜色十分的好看,说粉也不粉,就是让花宴知想起了大雪之中的一点梅,算不上有多娇艳,却格外惹人注目,光是一眼就叫人心生欢喜之意。
“吃饱了?”俞述擦了擦嘴。
坐直了声,肚皮上的手紧张到收拢,花宴知点了点头,心里隐隐有些期待,期待他问点什么。
什么都好,比如那面镜子,再比如他身上的伤,这些都是怎么来的?
借口他都已经想好了,就连怎么个哭法他都对着镜子琢磨,练习了好几遍,最终挑了个看起来不会很丑,还容易激发保护欲,忍不住心软的。
万事俱备,就等着这个男人开口问他了!
只是,等待总是煎熬又容易让人焦虑的。
过了许久,花宴知听见俞述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好,然后又看了眼手机,紧接着像个无事人一样开始收拾残余,愣是连个屁都不放一个。
花宴知:“……”
话呢?话呢!
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我还是你爱的那个小宝贝吗?!
内心的咆哮仍旧无法把那股憋屈给发泄出来,事情出人意料的偏离了轨道,这令花宴知极其的想炸毛,却又不得不装出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
虽然他很想指着对方的鼻子骂娘,但在不了解俞述的底线之前他绝不能把强势的一面展现出来,必须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鸟。
除此之外,再利用自己这张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脸,一步步把‘命运坎坷、不谙世事的单纯少年为了努力活下去而不得不忍受着良心的谴责,隐瞒下身份接近他’这一形象死刻在俞述的脑子里。
他算不上聪明,这是脑子精挑细选后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只有这样,说不定才能逃过一劫。
.
“中午我不回家吃,你要是饿了电视底下的柜子里有面包,先凑合着吃点。”
光着脚丫的小朋友晃着小腿,露出一张天真无邪的笑容,嗯嗯着点头,甜甜的说了句:“好。”
只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脸上笑眯眯,心里:tmd,磨磨唧唧搞啥呢?信不信劳资淦死你!
只有花宴知自己知道他到底忍的有多辛苦,头发都被薅的掉了一大把!
勉强维持住脸上的笑容,花宴知感觉嘴角都快笑抽筋了,一双眼睛瞪的老大的,就死盯着俞述的背影看。
爹!
算我求你了!
快点问啊!!!
.
也不知道是老天故意和他对着干还是怎么着,持续等了几十分钟的结果就是花宴知眼睁睁的看着俞述收拾好一切后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叮嘱了他几句与安全相关的内容后拿着车钥匙就走了!
走了!
花宴知:“……”
狗男人!
有本事你回来!回来!
看劳资不削的你哭着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