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华荣见钱乐山走远,脸色立刻冷了下来,轻哼一声,重新把房门关上,走到沙发这里,挨着刑正浩坐下来。
他掏出一根香烟,递给刑正浩,语气比较严肃的小声说道:“咱们要小心再小心,千万不能把消息泄露出去。
据上面反馈回来的情报说,前一阵侦察员出事,就是因为警队里面有人泄露了消息,直接导致了他的牺牲,这样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刑正浩接过来香烟,放在鼻子底下深深的吸了一下,然后将香烟夹在耳朵上,神情有些伤感,轻叹一口气,接着小声说道:“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他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都讲清楚,但是李刚只是坚持说那个手机内存卡是他自己的,而手机店老板小老板说那个手机内存卡是侯俊明的。
方华荣凭借着多年的刑警工作经验敏锐的察觉出这个手机内存卡肯定是破案的关键线索。
如果能找出这个手机内存卡里面的文件和侯俊明有关,这样顺藤摸瓜直接就能找到苏红,进而牵扯出整个苏家,这是一个大胆的假设。
方华荣眯着眼睛,吸着香烟,沉思片刻,转头对刑正浩小声说道:“这个消息确实是好消息。
你盯紧手机内存卡这条线,把那个偷手机的人找到,拿到手机内存卡,然后把侯俊明秘密抓捕,让他做证人指认苏红,然后找到罪证将整个苏家连根拔除!”
刑正浩瞪着眼睛认真的听着,不住的点头,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拍着胸脯,小声的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方华荣和刑正浩两个人相视而笑,就感觉好像厚厚的乌云里面终于透出一丝光亮,天就要亮了!
钱乐山端着大茶杯走回自己的办公室,虽然自己也是警局的局长,可是多了一个‘副’字,待遇就千差万别,落下一个层次。
他坐在办公桌前,闷闷的喝了几口茶,思考片刻,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小宋,我刚才看到刑队长这么晚了还在忙着工作,你知道他现在忙什么案子吗?”
“钱局,刑队今天接手了一个伤害案,犯罪嫌疑人当场被捕,案子挺简单的。
好像是一个手机店的老板把李刚给扎了几下,目前没有生命危险,问题不大。”
小宋是警局里面的文职人员,负责档案管理的,她轻声的回答道。
“你知道手机店老板为什么要扎伤李刚吗?”
钱乐山眉头一皱,感觉这里面有事,连忙追问道。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听说好像和一个手机内存卡有关。现在刑队把所有消息都封锁了,除了他手下几个骨干,谁都不知道。
真不明白一个很普通的案子办的好像通天大案一样,不知道刑队是怎么想的。”
小宋轻描淡写的说着,吐槽了刑正浩一把。
钱乐山挂断电话,皱着眉沉思片刻,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部老式手机,里面就存了一个号码。
他快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伸出头看了看走廊,整个走廊里面静悄悄的,大多数的人早就下班回家,只有一两个人在加班。
钱乐山小心的把房门锁上,走到角落,打开手机,拨打了那个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里面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小钱啊,什么事情这么着急,让你用这个电话打给我啊?”
“苏老,刚才我看到方华荣和刑正浩在办公室好像密谋什么事情,我趴在门口听到他们提到一个案子。
里面涉及到李刚还有侯俊明,我觉得这里的事情不简单,所以有必要和您通个气。”
钱乐山态度恭敬的小声说道。
“哦,什么案子知道吗?涉及到李刚和侯俊明,看来事情应该不小。”
苏长河不紧不慢的问道。
“现在刑正浩已经把这个案子给封锁了,只有他们几个骨干知道。
我侧面了解了一下,是一个手机店老板将李刚扎伤,里面涉及到一个手机内存卡,再具体的就不知道了,您还是问问他自己比较好。”
钱乐山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苏长河,因为他儿子出国留学的钱都是苏长河给提供的,所以有的时候不得不做些违心的事情。
电话里面沉默了一会,接着传来声音说道:“你的儿子是不是要毕业了,我看就留在米国继续深造好了,回头我把你儿子的生活费给你赞助赞助。”
钱乐山脸色马上一变,连忙说道:“苏老,我儿子现在已经长大了,他现在可以挣钱养活自己,这段时间多亏您老帮衬。
我今天给您打这个电话,也是想说以后我不会再要您的钱了,我已经给您提供非常多的情报,包括上次还有这次的情报。
所以这件事情过去后,咱们就彻底两清了。”
“哦,你还在怪我上次处理那个卧底的事情呢!我不是跟你讲过了嘛,那个卧底知道的太多,不把他干掉,咱们都会有危险的。”
苏长河难得的耐心解释道。
苏长河从钱乐山的语气中听出来了一丝不满,心里冷笑两声,既然淌了这趟浑水,想上岸,哪那么容易。
“可是您好歹留他一条命啊!现在上头盯着那件事非常紧,我都能感觉到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
所以这件事情过去,咱们就毫无瓜葛,我能做到的就是以后不主动找您的麻烦,这是我最大的底线了。”
钱乐山咬了咬牙,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非常严肃的说道。
当时将那个侦察员的底细告诉苏长河的时候,钱乐山就叮嘱过他,让他想办法将侦察员派到别的地方去,慢慢远离核心圈就好了,千万不要闹出人命。
可是结果侦察员惨死,上头大怒,开始暗中调查泄密事件,搞的自己整日的心里发慌。
后来钱乐山思前想后,觉得不能再和苏长河绑在一起,如果在这样助纣为虐下去,自己的良心太受煎熬,都快崩溃了。
所以他决定再帮苏长河最后一次,然后彻底和他断绝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