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滑的大理石台阶带着一种轻盈的质感,精巧的巨幅浮雕彰显出富有格调的大气和高贵。
“那个新来的肖,竟然让公爵大人亲自安排工作。”
仆人一边擦拭着楼梯扶手,一边愤愤不平地对同伴说
“——负责打扫东边走廊的画框,那可是最轻松的活。”
整个庄园最短的走廊,墙上总共就挂了三幅画,每半月打扫一次。
肖淮舟简直比上帝都闲。
“那个黑头发的杂种。”
他的同伴小声咒骂,将布丢进水桶里。
“我可真替老吉姆感到丢脸。”
二人离开后,肖淮舟从楼梯上的拐角处走出来。
青年浅棕色的眼中浮出一丝不解。
乍然听到这样优厚的待遇是小公爵亲自安排的,肖淮舟其实有些不太相信。
他凭什么呢。
能得到糜丽玫瑰的垂怜。
肖淮舟的母亲是个被拐卖的东方人,父亲老吉姆心生同情买下了她。
他们结婚了,生下了肖淮舟,和母亲长得很像。
没有慈因那样高贵的身份地位,这一头黑发,让肖淮舟从小就生活在无限的恶意中。
时间久了,肖淮舟都要以为“杂种”就是自己的名字。
眼前的黑暗变换了一下。
少年的眼睛是与他相似的黑棕色系,乌发如黑檀,红唇如蔷薇。
吃的是平民一辈子都见不到的精致食物,衣服上的熏香由上千朵鲜花凝制而成,鞋底都缠嵌着昂贵的金银丝线。
这样矜贵的小公爵,却用那样甜软的声音夸一个低贱下等的仆人好看。
慈因红着鼻尖,窘迫又可爱地夸赞他的模样。
在肖淮舟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真的好看吗。
肖淮舟有些怀疑地摸摸自己的脸。
毕竟他的东方面孔可从没被人这样夸过。
“公爵大人回来了,可以准备午餐了。”
几个女仆走过肖淮舟身边,打断他越漫越远的思绪。
肖淮舟看着她们走下楼梯的背影,抿起唇角。
他想去看看慈因。
马车停在了空地上,慈因被卡洛斯扶下来,管家先生撑起小花伞挡住了正午的阳光。
“记得好好休息。”
阿莱克斯靠在马车窗子边,伸出一只手亲昵地捏了下慈因的脸蛋。
慈因不高兴把他的手拽下来,脸上白皙的肌肤印着一道指痕。
分明比城堡里的月季更娇贵一些。
兴味地笑了笑,阿莱克斯金色的发丝垂落到眼前。
“慈因。”
他流利地念着慈因的名字。
“这个仆人,你什么时候把他赶走?”
阿莱克斯海蓝色的眼睛转动着,目光刮在卡洛斯身上。
笔直站在慈因身边的男人垂着眼,像是并不在意。
“阿莱克斯,你管的太多了。”
慈因不悦地拧起眉头,拽住了卡洛斯的衣角。
一副宣示主权的样子。
不明白为什么阿莱克斯对卡洛斯的敌意这么大,慈因抓住了卡洛斯的手。
“卡洛斯是我的人。”
“我要留着他,你管不着。”
卡洛斯默默低头,明目张胆地扶着慈因的手,往自己未被白手套覆盖住的手腕上移动。
他总是抗拒不了,这种令人上瘾的悸动。
脸上的笑意淡了些,阿莱克斯摊了摊手,与慈因挥别。
卡洛斯收起小花伞,旁边的仆人马上接了过去。
慈因不满地皱鼻子,小声道
“下次不许给我用这种伞。”
“最好整个庄园都不要出现这种伞。”
卡洛斯蹲着给慈因换下马靴,慈因踢了踢他的鞋尖。
“卡洛斯,你听到了吗?”
卡洛斯抬起头,却并不回答慈因的问题。
而是轻声询问
“主人,您刚才说的话,是您心里想的吗?”
宛如裹了蜜糖的致命毒药。
让卡洛斯再也逃脱不得。
“您说我是您的人。”
慈因可不知道管家先生都想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昳丽的脸上挂着不解
“我说的不对吗?”
“你本来就是我的人。”
令人满意的答案。
卡洛斯烟灰色的眼中漾起笑意。
晚上好好奖励一下小主人吧。
男人半跪在地上,执起少年的右手,虔诚地在玉白的手背上落下轻吻。
「治疗度+5,当前治疗度34。」
宛如立下不悔的誓言。
“我会永远忠于您,我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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