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铭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几乎没有缓冲的时间,面前的大理石桌上就多了几个空的酒杯。
虽然宴会上的酒度数都不算高,可好歹也是会醉人的,更何况江铭喝得又急又猛,基本上是端起杯子就往嘴里灌,没有一点章法。
一连灌下去五六杯,江铭的脸颊已经覆上了薄薄的一层粉,眼神也带着几分涣散。
没过多久,最后一杯酒见了底,江铭望着手里空荡荡的酒杯,沉默了三秒钟,随后又朝侍者招了招手。
距离他们最近的侍者立马端着托盘朝他们走过来。
秦缪担心江铭醉酒,等会不好跟秦娇娇交代,便劝他少喝几杯。
江铭却摆摆手,不以为意道:“我一个大男人,几杯酒还不至于。”说完就从侍者手里拿了一杯酒,像是证明什么似的当着秦缪的面一饮而荆
江铭把侍者端来的酒都摆到了桌上,犹嫌不够,又让侍者去取些来。
没一会儿,桌上红的黄的摆了一排的酒。
秦缪:“……”
看这架势,秦缪知道自己劝不住,便由着江铭去了,大不了喝醉了他把人送回去就是。
这么想着,秦缪拿出手机给宋立发了个消息。
对面很快回了一句:在开会。
紧接着又说:半个小时后打给你。
秦缪回了一个“好”字,对方又立马发了张图片过来。
看着那张熟悉的猫猫表情,秦缪嘴角不由上挑。
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他们都变了不少,只有存在宋立手机里的猫猫表情,过了十年,好像依然没变。
宋立是秦缪大学时期的铁哥们。
究竟有多铁呢?
大概就是那时候宋立就读的工商学院和秦缪所在的建筑学院,一个在南一个北,骑自行车都要半个多小时,他们却能不厌其烦地跨越半个校园去对方的学院,只为了约一顿饭或是夜宵。
再或者是秦缪和顾斯远分手那天,远在国内的宋立大半夜订了机票,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从国内飞到法国,第二天中午出现在秦缪家门口时拎着大包小包的食材,进了门二话不说就去厨房给秦缪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之后又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待在法国陪着秦缪。
大学毕业后,宋立选择回国内发展,秦缪则留在了国外。
虽然相隔甚远,中间还隔着时差,但却没能冲淡他们的感情,偶尔两人都有空了,聊起生活工作还是像学生时代一样热络,只是话语间多了许多那时候还不甚明了的人生感悟。
再后来,秦缪回国了。
回国后的第二年,宋立辞了高薪的工作,跟秦缪说要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工作室,想拉他当合伙人。
当时秦缪已经从秦家搬了出来,手里也有些闲钱,于是几乎没考虑就同意了。
工作室建立初期,知道秦缪不方便出面,宋立主动包揽下了对外的大小事务,每天东奔西跑,带着仅有的三个设计师四处宣传找客户。
最艰难的时候,宋立甚至忙到两天两夜没合眼,神经高度紧绷,最后倒在大街上被人送去医院。
尽管如此,宋立也从来没有在秦缪面前表现出哪怕一丝一毫的不满。
“对不起,对不起……”
秦缪正想得入神,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惊慌的不知所措的声音。